“余宛棠,你不要再啰嗦了。”
余宛棠追了上去,挽住李幼渔的手,“奴家不许你走,有话请你讲清楚。”
“有什么话,我需要向你交代的,你爱冒险,爱玩英雄救美,你找别人去,我不是英雄,我还要回家做晚饭的,你总是没事给我找一堆事,很好玩是不是,你玩啊,我不奉陪。”
“姐姐,奴家错了,奴家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气。”
“我才不会为你生气。”
“那你为谁生气,你讲清楚。”
李幼渔坚决不理她,余宛棠很不爽的跟在她后面,后来直接上了浴桶坐着,一直盯着李幼渔的后背,李幼渔就是不理她。
“奴家错了,求原谅。最后一次,下不为例,李幼渔,只要你这次原谅奴家,奴家一定会好好勤俭持家,努力生活,努力好吃懒做。”
“你的话可信度不高。”
见李幼渔答话了,余宛棠心情也好了。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欣喜不已,她真是一个给点小甜头就喜悦的没有节操的桃花仙子。
余宛棠不坐浴桶了,她下了车,跟李幼渔走在一处,挽住她的手臂,很撒娇的将头歪在李幼渔肩上。李幼渔抖过几次肩,要把余宛棠的头抖下去,但她抓的太紧,抖不掉,行了许久,也就不管她了,只要她不闹就好。
见余宛棠没动静,李幼渔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咋了?”
“奴家在感动。”
“感动什么?”
“姐姐你说,人家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不是像我们这样,一直慢慢的走下去,走到夕阳西下。”
“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你都活了几千年了,没道理不知道。”
余宛棠剜了她一眼,“知道和经历过是两件事,不可混淆。”突然,余宛棠想起一件重要事,“姐姐你在你的那个朝代里,有没有对象,奴家的意思,暗恋的也算。”
“没有。”
“没骗奴家?”
“没有时间谈恋爱,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或许有时间了,也未可知,你说呢?”
余宛棠笑眯眯道:“你的意思是,奴家是你的初恋,你也是奴家的初恋,正好,我们天生一对。”
才不是这样好吗?不过算了,跟余宛棠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便奴家怎么说,姐姐都是默认了就对了,姐姐害羞,不好意思讲出来,奴家了解。”
李幼渔翻翻白眼,这事就这样翻篇吧!再计较下去,两人的友谊就又要坏了,一天吵几次架,她也没那精力。
两人彼此扶持的回了家。
一回到家,余宛棠大呼万岁。
李幼渔问道:“又怎么了?”
“我们的家,你都建好了吗?那是茅房,那是厨房,对不对?”她兴奋的赶过去看了,看了一遍,又跑了出来,“真好看,真漂亮,奴家从来未见过,是你们那个朝代的设计吗?”
“算是吧。”别那么高兴了,她会不好意思,不过是小有卖弄,就被夸成这样,李幼渔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开心的。
余宛棠看过了地方,心里痛快了,这才发现这里没有厨灶。“没有灶我们怎么做饭?”
李幼渔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不会。”她以前搭简易房子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用这个,自备干粮,有方便面、饼干食用,何须什么灶。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用石头搭。”
“你没意见就好。”
“没有。”余宛棠看了看出来了,要李幼渔去福润家拿被铺,“顺便告诉他们,我们明日会将浴桶洗干净送去,连同小板车一起,免他们惦记,你就说一下。”
“好,我这就去。”李幼渔走前又看了一眼小板车,上面还有新买的浴桶,她折回来,要将浴桶搬进屋,就见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她拿出来瞧了,一边自语着:“这是什么?”有锁,有布,“你买布做什么?”
“这个嘛,晚上再说。”余宛棠故意卖关子。
“好吧。”搬好了浴桶,李幼渔出发去村长家,余宛棠在家做晚饭。李幼渔一出现,就去厨房同张氏打了个招呼,张氏见她来了,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跑出门,手扒住门框往外扫视,一边很紧张的问李幼渔。
“李姑娘,没有人跟踪你吧?”
“村长夫人,怎么这么问?”
“今天你走了之后,县令家的家丁来找人,找的就是你和余姑娘。”
“您没说什么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干出卖你们的事,不过李姑娘,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的,但是为了你好,我少不得要做个坏人,你和余姑娘最好保持距离,她虽是你家小妾,但为人真的有点儿……会给你惹麻烦的。”
张氏满脸担心,李幼渔自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是余宛棠现在跟自己住一家,一家人么,她就有点儿护短,没法子,谁叫同在屋檐下。
“村长夫人,宛棠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希望您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讲她的不好处了,从心而论,若不是有她的扶持,我今日也未必能过的这样好,我们做人呢,不但要看到别人的不好处,也要多看看别人对我们的付出才是,好了,这里,我先谢谢你,我是来拿铺盖的,顺便和你说一声,你家的小板车和浴桶,我家宛棠明日会洗干净送过来。”
“她不卖鱼了?”
“不卖了。”
李幼渔刚出了福润家的厨房门,福家的两位公子就走了过来。
☆、第37章 那是你傻
第三十七章
福宽、福广一跟上,张氏就将头伸出了门口,她这是看错了吗?刚才两个儿子似乎追李幼渔去了,这才对,孩子爹和她都是盼着两儿子能和李幼渔多做亲近的,这才叫‘选对了人’。
张氏这里自己高兴着,把头缩了回去,鬼鬼祟祟,生怕人知道。
李幼渔进了屋,拿了铺盖出门,福宽、福广就迎了上来打招呼。
“李姑娘好。”
“两位公子好,有礼了。”
“余姑娘卖鱼回来了?”
“回来了。”
“我们听娘说,似乎有人在找她麻烦,她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跟我们说,兴许我们帮得上忙。”这两公子也是好心,李幼渔可不认为张氏会让自家两个儿子‘涉险’,她笑着出了门,对他们的话,当耳旁风听。
福宽、福广追了上去,“李姑娘,我们帮你拿。”
“不用,两位公子止步吧,我可以回去。”
“李姑娘……”两兄弟彼此相望,他们还有许多话要问李幼渔,关于余宛棠的事,李幼渔却一字不提,他俩很快追了上去,“李姑娘路这样黑,你大概不熟悉,我们送你回去,你一个女人家的不安全。”
他们总算找着了理由,李幼渔不愿意,可是他们坚持要送,她也没办法。
三人脚步声刚到门口,正在做晚饭的余宛棠听见了,笑着跳出来。“姐姐你回来了。”她这笑容还没笑全,就被李幼渔身后的福宽、福广给弄没了,甚至还有些没意思的撇了撇嘴儿。转身进去了,李幼渔还奇怪呢,不过知道余宛棠就是这样的人,变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她转身对身后的两位说了。
“公子,地方到了,请回吧!”
福宽、福广未料到李幼渔如此拒绝,他们都来了,难道不是应该热情的将两人迎进去,坐下来喝杯茶么,福宽、福广心里挺失落,可是能怎么办呢,主人家已经赶人了,他们只好垂头丧气灰溜溜的回去了。明日再来罢,心里都这样打算着。天晚了,在这里也不大合适,他们为自己找了体面一点的借口,让自己心里舒服些。
等他们走后,李幼渔这才回了卧房,将床铺铺了,过厨房间准备吃晚饭。
“好了没有?”她凑过去看,问余宛棠,余宛棠却不理她,这也奇了。“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啊。”
“你还知道奴家不高兴。”
“知道,怎么了?”李幼渔笑着问,完全没有留意到余宛棠到底在气什么。
“你还问奴家怎么了,你跟福家公子有说有笑,还带着他们登门入室,你有把奴家放在眼里吗?”
这——够冤枉她的。
“我一直把你放在心里,你看,你一不高兴,我这不就问你了。”
“狡辩!你分明就是做了虚心事,怕被奴家说穿了,才过来的吧!”这又从何说起,她冤枉。“你也不用说,奴家心里清楚,寡妇日子难熬,没有男人的日子确实艰难,你又是别的朝代过来的,虽然顶着个寡妇的头衔,到底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心,想要男人,奴家能理解,但是麻烦你也要个素质高的行么!”余宛棠手里的勺子不断的敲着锅,她气啊,气自己莫名其妙的为了这点小事,破坏了她桃花仙子的淡定气质,几千年的修行都打了水漂了,为了这点破事,破事,破事!
余宛棠要气炸肺了!
李幼渔总算明白过来了,笑道:“你这是在吃醋?不要告诉我是这样。”
“谁吃醋了,奴家就事论事,你不要胡扯。”
“还说没有,脸都气红了。”
余宛棠被这样一说,赶紧去摸脸,她这手还没触到脸,就知道自己上了当了。嘴里哼了一声,被人戏弄,可有点儿不爽。“小聪明,就会把聪明算计到奴家头上。”到底又能气啥呢,李幼渔还满脸带笑,气都不打一处来,再气下去,气质都坏半边了。“吃晚饭。”
“这话好,今晚吃什么?”
“鱼丸汤。”
“好啊,又可以吃你了。”
她说者无心,余宛棠可来劲儿了。“就知道欺负奴家。”人一羞涩,转过身去认真做饭了。“我们这些日子老吃荤,依奴家的意思,是不是要开辟地,种点菜?”
“好啊,咱们院子大,可以种点。不过要上肥,恐怕臭不可闻,还是去远一点地方种,或者咱们再想别的办法,门口种花也行,种了花卖,只是种子的事还没有着落。”她的种树计划还是没能提上日程。
“你要种花,行,奴家给办。种树也行,奴家也给办。”
她这满口答应,李幼渔就不能不掂量掂量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天上掉馅饼的事,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