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它天上掉下来的?你不用怕奴家难过,有话直说,我们之前不是说过,难道姐姐要瞒着奴家一辈子不成?”她盖上盖子,将它还给李幼渔,自己虽气,但伤心却多,忍不住想要哭,才高高兴兴的,像艳阳一样的日子,转眼就要下雨。
“没有谁送给我,是我自己买的。”
“你买这个干什么?做事又不能戴。”
“送你。”
送她?那这岂不是她的礼物,送这样贵重的?那多不好意思。余宛棠刚还气来着,如今却又跟下雨天出现彩虹似的,竟笑起来,推李幼渔,“你也真是的,直接说送奴家的不就完了,真送奴家的?”她还是有点儿不信,不就送个金戒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你还不送给奴家,要求你马上。”
李幼渔将小盒子一递,“给你。”
余宛棠接过来,重新打开了盒子,将金戒指取出来,左看右看,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些玩意儿她有的是,而且花样比这个好看多了,凡间之物经不得仙人的鉴赏。不论好坏这都是李幼渔的心意,意思到了就好。
“镇上流行送戒指了?”
“没有。”
“那你买它是……”该不会是——
余宛棠不敢直接想下去,怕想的太美,现实太残忍,一个巴掌把她甩回老家去,而且很多次的事实都告诉她,李幼渔对她真没那点意思,也就是一个礼物,期待意义什么的,真是愚蠢,余宛棠后悔自己问了多余的问题。
“送给你。”李幼渔把头撇过一边去,让她直面余宛棠,她怕说不出口,“我……我……我……”李幼渔觉得自己要倒过去了,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大龄女青年了,都是耳朵里‘我爱你’磨成茧子的人了,“我是老做派人,我说不出口。”
“哈?”余宛棠看着李幼渔抱着自个儿的脚,低着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代表的是某种诅咒,还是什么别的,你可说清楚,不然奴家不要,奴家还你。”她把东西还给李幼渔。
“别,给你的,就是你的。”
“可是你不说是什么意思,奴家不敢乱收。”
“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喜欢你吗,不就是想跟你过日子吗,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懂了,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能不明白呢!”李幼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碎碎念着,还用手指戳余宛棠的脑袋。余宛棠半天反应不过来,李幼渔说‘喜欢她’,真的吗?是真的吗?
余宛棠看着李幼渔,半天无法回过神来,一定是她在做梦。她往床上一躺,眼睛还能睁着,她再蹦跶几下,捏捏脸,“奴家没有做梦。”
“你还没睡呢,做什么梦。”
“奴家以为醒在了你的梦里。”
“那是睡不着。”
“你的话会让奴家一晚上都睡不着的,喜欢奴家,确定是喜欢奴家吗?不是听错了,或者通假字,或者同音不同义的,姐姐你说清楚,快给奴家说清楚,否则奴家这一晚上就睡不着了。”
原来慌乱的不止她一个人!她早就知道,还是不说的好,怪自己口快,都说出来了,现在处于混乱状态的不是她,而是受宠若惊的余宛棠,她没料到是这样。
“是,我喜欢你,不可以吗?”
余宛棠大嚎一声,“天啊!铁树开花了!”
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余宛棠下了床,双手合十的拜天了。
“多谢老天爷长眼,小桃花的春天终于来了,呜呜……奴家都等的山穷水尽了,还等什么。”她嗖的一下转过身来,死死的盯着李幼渔看,两只眼睛像两只箭似的,恨不得在李幼渔身上戳两个洞,然后豪迈的把身上的亵衣给脱飞了,“还等什么,奴家来了。”直接飞扑过来,李幼渔受惊不小,慌的脸色煞白,这是怎么?
余宛棠抱住李幼渔一顿强吻,李幼渔推开她,拼命呼吸空气,顺便让余宛棠冷静一点儿。
“冷静,奴家如何冷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能做什么,别跟她装二愣子。
“啊?啊啊啊啊啊!你都想哪里去了?”
“姐姐难道不是那意思?”
“我根本就没想那事儿,表白而已,不就是跟你说声要跟你处对象了,你这样火急火燎的,我在考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是说错话,还是表错情,还是暗示了什么,我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余宛棠顿觉失望,是她想太多了,就说平时不单纯,关键时候出岔子了,万一这次把李幼渔吓着,那她要是打了退堂鼓,自己似乎还不好推销自己了。她跪坐着,身上不着一丝,丢人丢到家了,李幼渔拉过被单替她遮上,见她这样自己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我没嫌弃,你挺好的。”
“奴家知道,是奴家心急了一点儿,姐姐念在奴家年纪小的份上,不要跟奴家计较。”
这委屈儿,不对呀,余小妾往常最喜欢拿老妖精般的年纪说事,怎么今儿还‘年纪小’了,这唱的是哪出?
“好,念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暂且不计较,你就不要内疚,抬起头来,我瞧瞧。”
余宛棠更加委屈了,往李幼渔怀里一扑。那事儿做不得了,不如扑个怀抱补救一下,这许多日子不见,早想念的跟什么似的,闻着李幼渔身上的味儿也安心些,这怪哉的念头,以前她念过谁呀,想不到没心没肺的余宛棠也有今天,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逃不了了。
李幼渔轻拍她的后背,“好了,闹也闹完了,早点休息。”
“说个话吧,人家的那情绪还没有退,睡不着。”
“说什么呢?”李幼渔赶了蚊子,关上蚊帐。躺下和余宛棠聊着。
余宛棠半个人压在李幼渔身上,抱着她说:“还能说什么,说孩子呗,你说,假如那事儿成了,是要男孩好呢,还是要女孩好。”
“你想的真远,八字还没有一撇。”
“不能这样说,你都喜欢奴家了,已经有一撇了,还有一撇,奴家会继续努力画上的。你就说,要男,还是要女?”
“都好,现代人不讲究,男女都好。”
“你是要一个,还是两个都要,要是两个都要那就生龙凤胎,多好,一次结两个果子。”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还结果子。”
“本来就是,要是生了一个女孩,那就再生一个男孩,有女有子才叫‘好’,你说呢?”
她其实真的无所谓。“那要是一个也生不上?”
“不可能,你到时候会努力的是不是?”
“这似乎跟努力没关系。”
“奴家认为有关系,你不在的时候,奴家可都打听好了,那些子女生的多的,户主可努力了,隔三差五就要抱的。”
☆、第62章 求婚是求婚
第六十二章
“奴家认为有关系,你不在的时候,奴家可都打听好了,那些子女生的多的,户主可努力了,隔三差五就要抱的。”这话一说出,虽不是‘举座哗然’,但也够李幼渔吃一惊的,余宛棠没事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听人家墙角去了,不然怎的她对这些事情这样清楚,还特特的‘打听好了’。
余宛棠说出后,也自觉不当,奈何之前自己说的顺溜,说漏了嘴儿,恐怕李幼渔见疑,立马用些别的话岔开,让她别再追究。“这些也是常有的事,奴家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些女人时不时的抛出一些家常事来,姐姐不要多想。”
她才没有多想,怕是多想的人不是她,反而是余宛棠。
“戒指也买了,依着姐姐家乡的风俗这代表什么来着?”余宛棠故意引出李幼渔要结婚的话来,要不趁这个时间点让李幼渔说出心腹话来,那只乌龟又要缩脖子了。
“你知道的。”明知还要她重复,余小妾忒刁滑。
“你不说,奴家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忘的差不多了,你再提一提。”
这分明就是故意,罢了,这事也到这样的地步。“我们那里求婚就送戒指。”
“那是不是离成亲不远了?”
“远呢,求婚是求婚,结婚是结婚,这其中的变故太多,一言一句也说不清楚。”
“成亲了,洞房吗?”
“这也要看情况,也许那天人家比较忙,也许人家提前就把事给办了,这个不一而足,那里的人相对比较自由,不过反过来说,不结婚就办事,有人会觉得很随便,又有些人觉得太保守,这个世界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还有问题吗?”
“奴家在想,是不是该戴戒指了,有什么规矩没有?戴哪一根手指。”
“无名指。”
“为什么?”
“因为听说那根指头是连着心的,不过依我看来,何必锁住别人的心,要留下来的人,你不要求,不强求,也在,不想留下来的人,会找千万个借口,凡事不能太强求。太过奢望,必定自己失落,可以睡觉了吗?”
余宛棠提要求,“替奴家戴一下,好歹是你送的,明儿奴家还要摘下来的,做事不方便。”
李幼渔替她摸黑戴了,戒指有点儿大,不过也不妨碍。
余宛棠举起手来,她那双眼睛可不管白天黑夜的,看着十分满意。“奴家这会儿也算是有主的人了,心有所归。”她满意了,依旧和李幼渔黏糊在一起,李幼渔嫌弃两人挤在一起热。“热什么,情人的世界里永远都是不温不热的春天。”
李幼渔提醒她,“你上当了,我还是觉着热,过去点。”
“就不!那咱啥时候成亲,要不要置办一点东西……”
“不成亲了。”
余宛棠呼道:“为什么?我们现在不缺彩礼钱。”
“不是这个问题,是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例子。”
“你们那个先进的时代也没有?”
“没有,社会不允许。”
“为什么不允许?就许别人成亲,就不许我们在一起,这分明就是神仙对妖精的歧视,太不地道了,谁是正道了,在大家眼前,除了自己以外谁不是异教徒……”余宛棠哗啦啦的爆发出一阵不满,她还想凤冠霞帔来着,结果社会不承认,不给办,“不给办也无法阻拦奴家想跟你在一起的心,奴家那是跟定你了,你可不能因为别人不同意就离开奴家,听见没有?”
“听见了,别拉耳朵,万一拉成小精灵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