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身子一向不好,怎么还起来了?”
“无妨。”夏子墨笑道,放下手中的那缕发丝,“快来帮我梳妆吧,我一会要去云曦宫。”
小玉上前给夏子墨梳妆,夏子墨看到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小玉一直是个很单纯的丫头,没什么心机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她有话想说夏子墨一眼就可以看的出来,她说的真假,夏子墨也可以看的出来,想必这就是她将小玉带在身边的原因吧,夏子墨心想。“你有什么想问的?”
小玉小心的看了夏子墨一眼,知道夏子墨没有生气,才道。“主子,不是小玉多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和其他人交往么?皇后仁慈宽厚又是后宫之主主子你经常去中宫小玉还能理解,可是德妃娘娘虽然看起来对主子不错,可是---”
“可是什么?”夏子墨来了兴趣,问道。
“就是感觉不对。”小玉皱眉,“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德妃娘娘心机很深。”
夏子墨笑道“你这丫头,在后宫如果不心机深沉哪能护住自己,你想多了。德妃姐姐对我还是不错的。”到底是真的不错还是假的不错,夏子墨又岂能不知,不过这话只是不方便说出来罢了。“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出去就不要乱说。”她叮嘱。
“是,小玉知道。”
梳洗之后,夏子墨依然是清雅淡丽的妆容,她出门之时,突然看到了门前的那多波斯进贡的名花。
“小玉,你说若是有个人给你用上好的蓝田玉制造荷花,你会怎么想?”
“我当然很开心啊!那个人一定对我很好。”小玉回答。之后才惊觉“主子你是想到了袁才人么?虽然皇上对她是很好,但是对主子也很好啊!起码她虽然有玉荷花,但是我们也有波斯的名花,也不比她的差。”
“说的也是。”夏子墨看着远处,眼神飘忽。
☆、第一卷第十八章
夏子墨来到云曦宫,德妃已经用过早膳,看到夏子墨笑着迎上来。“妹妹这几天都没有来,姐姐一个人无聊的很。”
“姐姐说笑了,这几日身子不爽,这不才好就想着来看看姐姐。还望姐姐不要怪罪我才好。”夏子墨笑道,德妃心情很好,气色自然也就不错。拉着夏子墨坐下说话,两人说笑了一阵,夏子墨提议去中宫走走,德妃也觉得几日未见皇后应该去请安,两个人便收拾了下去了中宫。
皇后新养了一只白色的猫,体型娇小,皇后十分喜爱,取名为团子。夏子墨两人到中宫时便看到皇后抱着团子在散步。见到德妃和夏子墨,笑道:“妹妹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将团子交给身后的锦寒,和夏子墨与德妃一起说笑,夏子墨也很喜欢团子,便问锦寒要来自己抱着。
笑闹一会,又说起边关之事,皇后又不禁叹气,“着幽云四州被占据已经有段日子了,一直无法收服,陛下也一直为此事劳心。”
“可惜我等却不能为陛下分忧。”夏子墨也叹气。“要说舞文弄墨我还可以,行军打仗倒是一窍不通。而且身在后宫,进宫之前父亲叮嘱我一定不要打听国事,就是想知道,也不敢多问!免得有人参我牝鸡司晨。”这些日子和皇后感情越发的亲近,两家又是世交,夏子墨说话也少了许多顾虑。
皇后点头称是,倒是德妃笑道“夏大人真是多虑了,皇上自然是明白我等只是关心皇上身体,何况皇上素来疼惜妹妹,又怎么会让他人乱嚼舌根。”
“姐姐,怕就是怕---”夏子墨指了指西宫方向“我等姐妹自然无事,就怕有人乘机作乱。”德妃自然知道夏子墨所指,前些日子因为袁星野一事,她对李贵妃一系自然更加没有好感。
皇后也是叹气“皇上自然不会怪罪我等。”她深知贺帝为人,自然不会为了几句关心国事之语就横加指责。
夏子墨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娘娘,德妃姐姐,妹妹有个主意---”
妃子在一起商议争宠一直在后宫都是屡见不鲜的,夏子墨突然说有主意也会让人太过惊讶,皇后微笑点头“妹妹说来听听。”若是站在远处,看见皇后的笑容定义为三人只是在评论风月。
“妹妹听闻袁星野治军有方,不如---”
皇后和德妃都是聪慧之人,闻言便知道夏子墨所想之法。德妃当即反对“不妥,她若是得了兵权,岂不是让李贵妃一系更加嚣张。”
夏子墨冷笑“姐姐,若是在宫外特别是在军队中,生死可就更加不明不白了,何况身为帝妃却出宫领兵,这不论是胜是负这以后---”以后都会被人病诟的。她折下手边的一支柳枝,冷声道“若是败了,那她今后的日子---”
德妃也品味过来了,话说袁星野出宫,对她们确实是有不少好处的。皇后听闻这个主意就没有做声,思索着似乎有些犹豫。夏子墨深怕过犹不及,便也不再多说。德妃有思索片刻,道“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皇上素来喜新厌旧,袁星野出宫日久,皇上自然就把她遗忘,就算她得胜,回来也是不尴不尬的身份。”
皇后却突然摇头“虽然是好计,但是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出此下策为好,何况我们又怎么说服陛下让袁星野带兵呢?”
夏子墨也是摇头“我就是昨夜在睡梦中突然有此一念,看来并不是个万全之策。”
“李贵妃一系估量也不肯让袁星野出宫,袁星野自己到不知道作何感想。”皇后道。三人有一起说笑片刻,便各自回宫。
第二日,贺帝早朝,依然为幽州之事忧心,下朝之后继续在紫宸殿进行商议。看着下面不断争吵的众人,贺帝只觉得头痛欲裂。
这些日子他只觉得有些许头疼,有时候想叫太医医治,但是因为并不十分严重也未加理会,今日似乎变得剧烈许多。贺帝一手扶着额头,一边听着大臣的启奏。
这个时候,突然有兵部的下属官员求见。求见的自然是兵部尚书,毕竟还没有面见圣上的资格。按理说这个时候若不是大事下属的官吏自然不敢打扰的,那么既然敢在此时求见那自然非同小可。
兵部尚书名叫李弥,年过花甲但是看着还算硬朗,他是元帝提拔上来的老臣,对大启忠心耿耿,贺帝对他也很敬重。李弥见贺帝身子不爽,便行礼之后就出了紫宸殿。
“大人。”下属官员一见到他,马上小跑过来。这个官员李弥是知道的,姓燕名飞,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武功胆识都不错,李弥很欣赏他。见到燕飞,李弥深知可能是件大事,毕竟燕飞也是十分机灵之人,断然不会轻易在议事之时求见。
心想不会幽州又丢了一州,李弥打开燕飞递上的奏折。看了几眼,立刻神色大变。“此奏折还有人知道么?”
“只有属下知晓,便立刻过来面见大人。”燕飞道。李弥赞赏的看了燕飞一眼,“你先回去,不要与人提起。”
“属下明白。”燕飞低声道。看着燕飞走远,李弥快步走回了议事厅。“皇上,穆老将军有事启奏。”李弥呈上奏折,张平上前接过,放到龙案上。贺帝随手拿起翻看,一目十行看过,贺帝将奏折放在一旁。
其他人都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奏折中有什么事情。贺帝揉着额头,道“穆老将军在奏折中说,吐蕃集结兵马,在西南靠近西北边界驻扎,似有东侵之意。”
此言一出,众臣不禁有些哗然。此时北方战事未平,西南又出事故,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年吐蕃与大启一直交好,两国互通往来,大启虽然在贺帝手中已经不见元帝时期的强盛,但是毕竟贺帝也只能算是庸君,未到昏君,大启还是诸国实力最雄厚,吐蕃几乎年年来朝。
“众位爱卿有何看法?”贺帝揉着额头,问道。众人沉思,一时间大殿气氛异常沉闷。“臣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次调兵乃是吐蕃国内之事,并无针对我大启之意,穆老将军对此并不知晓。二是,吐蕃可能希望借犬戎兵犯我幽州,想借此东侵,与犬戎遥相呼应。”李弥道。
“臣复议”户部尚书崔志晓道。
贺帝只觉得头痛欲裂,甚至有种要撕裂之感,他看着眼前的大臣,一阵恍惚,之后听到大臣们呼喊之声,便一无所觉了。
☆、第一卷第十九章
此时的后宫已经乱成一团,皇后匆匆的从自己的寝宫中赶去紫宸殿,夏子墨正在德妃处闲坐,闻言也同德妃一起起身,去往紫宸殿。李贵妃和贤妃和淑妃也步履匆匆,两方人马在紫宸殿门口相遇。李贵妃掩口笑道“这不是姐姐么?许久未见,姐姐风采依旧。”
“多谢妹妹,妹妹也依然光彩照人。”皇后也笑道,礼仪得体,未见一丝慌乱。一国之母的气度显现无疑。李贵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还有一丝野心,随后和贤妃以及淑妃三人说笑,也不理睬皇后。
皇后也不恼怒,她是后宫之主,又是国母,自然无人敢拦她,她顺利的进入的紫宸殿,德妃自然跟在皇后身后。李贵妃宠冠后宫,自然也无人阻拦,在皇后不远处也进了紫宸殿。
刚才皇上在下朝后商议事情时突然晕倒,她们虽然没有见到但是自然会有心腹去通知,便急匆匆的赶来。这个时候皇上还没有清醒,太医正在诊治。
此时非同以往,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若是贺帝出事,便要在两个皇子中择一而继承大统,但是贺帝一直未立太子,两个皇子也资质平庸,生母也并不尊贵,何况皇子们年纪幼小,一旦上位,后宫也会干政,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太医院首座于友年摸着下巴上得三寸胡须,深知事关重大,他切过脉相之后,又有几个医术精通的老太医切脉,几个人互相商量了一下,都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皇上是否安康?”皇后问道,言语中不免有些焦急。一些大臣也围过来,等待太医们的回答。一时之间,似乎偌大的宫殿,都能听得到所有人的心跳声。
有人想着若是贺帝亡故,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有人想着若是贺帝亡故,国家又不免出现危机。忠的奸的各怀心思。
于友年拱手,“娘娘,诸位大人,在下与众位同僚都认为,皇上是中了毒。”
“什么?”皇后大吃一惊,就连大臣们也惊讶不已。皇上会中毒?皇上所吃的所有菜饭,都是经过人试吃,才可以食用。所用的餐具也是经过精心的挑选。身边有大内高手保护,有怎么会中毒呢?
“于太医,那你速速给皇上解毒。”皇后道。于友年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所中之毒名曰“醉心”是现在民间流传最广泛的---春药。”
“什么?”皇后更加吃惊,心中隐隐觉得不好,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既然于太医知道此毒,那便有解毒之法了。”
“此毒最开始流传在花街柳巷,其实也不算是毒,称之为药更加确切。乃是青楼女子为了留住恩客所使用的一种无色无味的香粉,初用时男子只觉得香味异常,有留恋之感。时间久了便会对此上瘾。但是此药若是用上一点,并不会对人有害,反而会觉得神清气爽。但是若是药量过重,变会使人身子不适。也无药可解,只要服下一下安神的药物,不再接触此药,过些日子自会痊愈。”事关者大,于友年自然不敢隐瞒。
皇后和大臣听闻,都有些松口气的感觉,皇后微笑道“于太医就速速开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