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拥有和男x_ing一样权利的女x_ing还不够疯吗?据说玛丽的丈夫就是因为接受不了玛丽想要出门工作的想法而忍无可忍与她离婚的。
可是伊莉雅却喜欢玛丽喜欢的不得了。她第一次遇到玛丽这样的人。强大,勇敢,执着,刚强,她不畏世俗目光,勇敢与世俗对抗。
她活成了伊莉雅最想要成为的模样。
玛丽写了一本书,叫做《女人的困境》。伊莉雅现在还能想起其中的几句话:“女x_ing拥有不输于男x_ing的聪明才智,而可惜的是却没多少人注意到了这点”“女x_ing不应该被困在家里,这是对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女x_ing应该和男x_ing一样工作,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句句话都简直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后来,玛丽给了她一本在未来会被教会列为禁书的魔鬼之书——《第二x_ing》。直到今r.ì,她都始终认为这本书是女x_ing的圣经。
也就是通过这本书,她真正的觉醒了。她明白了女x_ing困境的来源,也懂得了前进的目标和方向。
也由此她见到了r.ì后会成为女x_ing平权革命导师的男人——来自未来的时间旅行者乐景。
现在想想,那真是一段快乐,充实而又无忧无虑的时光。她们沉浸在书海里,与古往今来的先贤们对话;她们各抒己见,丰富完善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她们团结一心,誓要与社会守旧势力斗争到底。
那时候她们忽略了所有危险的苗头,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全世界。
乐景也许就是遇见了这一点,才在临走时告诫她们:“……你们会被背叛,会被污蔑,会被逮捕,会被驱逐,你们很有可能死在新世界黎明之前。”
一语成谶。
成员索菲亚和琳达的死对头,一个叫做萨拉的贵族小姐的勾结在了一起。在一次琳达参与的集会中,卫兵闯了进来……琳达被家族除名,锒铛入狱,郁郁而终。
伊丽莎白和几个贵族小姐与组织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梅选择与家暴的丈夫和好,回归家庭。
欧格玛……
最初的成员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了她和玛丽两个人。
然后就是乐景预言中的那场战争。
男人们都去参战了。
她们抓住机会开始修书,宣传,发展运动,游行示威,呼吁平权。
哦对了,她还短暂的拥有了一段婚姻,有了阿廖沙。
不知不觉,玛丽和她已经成为了女权革命的领袖人物。无数女x_ing把她们视作j.īng_神领袖,无数女x_ing把玛丽的《第二x_ing·注解》中每一句话如奉纶音,她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后来,玛丽穿着裤子上了战场,成为了第一位女飞行员。
那天,伊莉雅给琳达的墓前送上了一捧百合花。
后来的记忆就很混乱了。比乐景的笔记里记载的还要混乱很多。
炮弹用完了。玛丽的飞机就是最后一枚炮弹
她死后第六年,迈瑞肯国宣布成年妇女拥有选举权。
她死后第十年,麦子国内阁有了女教育大臣。
那天,伊莉雅带着儿子去了玛丽的墓前坐了一下午。她给玛丽带了一壶她最爱的酒,然后独自喝了个酩酊大醉。
醉眼朦胧之际,她又一次看到了玛丽的墓志铭——玛丽·泰勒,死于新世界黎明之前。
玛丽死后第十六年,阿廖沙十八岁时,战争又开始了。
比乐景给她们的那个笔记本记载的时间整整提前了八年。
一场更残酷,更泯灭人x_ing,更反人类的战争开始了。
人类的贪欲引发的祸根在这场战争中引发了激烈的反弹
地狱空d_àngd_àng,恶魔在人间。
情况越来越危机,敌国的军队已经踏入了她的国家的土地,这是最后,最危急的时刻了。
她和儿子回国时,国家的男人们都死的差不多了,后来阿廖沙也死了。然后汽车来了一趟又一趟,拉来了老人和孩子,父亲也死了。
最后,女人们一手护士包,一手冲锋枪,也上了战场。
战争已经打了多久?伊莉雅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最先和她一个小队的护士,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只知道,现在死去的都是比阿廖沙还小的,十年级的男孩们。
她只知道,她杀了12个人。用枪,用手榴弹,用牙用指甲用毒药!如果可以她恨不能挖其心剜其骨!阿廖沙都死了,你们凭什么还活着?!
她只知道,前不久战俘好奇打听的那名厉害的女狙击手早就战死了。因为她执行任务时忍不住带了她最爱的红色围巾。
她只知道护士伊莲娜和她四岁的女儿战死在了沙场上。她们其实是自杀。
她只知道一位平民母亲摔死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不想让孩子被敌军杀死。
她只知道他们资源短缺,很多战士在饿着肚子打仗,有的战士甚至没有枪,而敌军的战壕里却有咖啡和面包!
她只知道……她们会胜利。可是她已经看不到了。
她这一辈子,幸福过,也痛苦过,现在想想,竟然是痛苦的r.ì子更多,幸福的r.ì子更少。
年轻时拥有凌云壮志,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可是尘世飘茫,她们皆为浮萍,身不由己。
地下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停止了喘息。头顶又再次传来了轰炸机的轰鸣声。
伊莉雅愣愣地看着天空正在向她逼近的巨大的铁鸟,恍惚间竟然觉得那是玛丽驾着飞机正在向她飞来。
“你在发什么呆?!快躲起来!”护士长在她耳边大吼,推搡着她。
瞧,玛丽的金发在yá-ng光下闪闪发亮,她正在对她笑呢!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好像重回少女时代:“你走吧。”她张开双臂,迎着铁鸟跑了过去,笑容明媚好像穿透乌云的yá-ng光,“玛丽来接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