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景耸了耸肩,没计较他的失态,问:“你来之前,你们的巫没有告诉你们命运之子的特征?”
“当然说了!”熊一五一十的复述了巫的话,然后神情恍惚的喃喃道:“这里也许不是命运之子所在的森林,也许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一片更大的森林。”
乐景叹了口气,双手抱胸靠在墙上,残忍的戳破了这个大个子的幻想:“如果你们的巫说的是知识的主人的话,那么我想,你们的命运之子,就是我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熊的双眼几乎能冒火了,“我一个小指头都能干掉你,你算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熊整个人趴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在太yá-ng的暴晒下原本就无比脆弱的皮肤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层淤血。
“凯恩斯。”乐景不赞同地看了凯恩斯一眼,凯恩斯眼中闪过一丝郁闷,不爽的撤销了自己的重力压制。
熊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向似乎能掌控金发战士的黑发青年。
他看起来柔弱无力,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战士甘心俯首?难不成,他真的是预言中说的命运之子吗?
“以外面来判断一个人是最愚蠢的做法。”青年挑起嘴角,眼中锐意逼人,“虽然就身体素质而言我比不过很多人,但是我也不需要优越的身体素质。”
“因为我是下棋的那个人,我不必遵循你们的游戏规则。就算我的棋子不够强大,我也有信心取得胜利。”青年语气平淡的说着自恋到几乎有些狂妄的话:“我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熊知道什么是棋。巫经常一个人在棋盘上摆弄那种黑白相间的小石子。据说那是巫小时候仙人送给他的。
他虽然不懂下棋的规则,却为青年口中的“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而震撼。这是多么狂妄嚣张,耸人听闻的想法啊。
“既然你们选中了我作为命运之子,那么我总要做些什么。”青年自说自话地陷入思考,然后眼前一亮,“你们有苏族的首领,想不想当主席呢?”
熊哑着嗓子问道:“什么是主席?”
“主席一般指位居主要席位或主人席位的人。”青年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神秘微笑,“这样说你可能不会明白。首先,让我来给你讲一下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
第35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乐景坐在龙背上,苍劲的风吹的他风衣鼓鼓作响。淡青色的苍穹上白云宛如泼墨,豪爽的散落在天际。一路走来,粗犷的森林原野起起伏伏连绵不绝,有树一枝独秀捅破天;锋利的山峰直破云天,山石诡谲多变;荒芜的沙漠戈壁扬起万里黄沙,不见天r.ì;有干涸河床蜿蜒曲折,纵横j_iao错,好似龟甲……
只是不经意间的一顾,那股属于洪荒的野x_ing、苍凉、蛮荒就烙印在了视网膜里,让人心潮澎湃。如此苍茫的大地,如此万类霜天竞自由,方才是洪荒。
这是他们坐上龙背的第四天。相比一开始的惊恐和拘谨,熊已经彻底习惯了空中旅行。他还是第一次从那么高的地方眺望大地,没想到他一路走来的地方在天上看起来竟然是这样的。他目不转睛,时不时大呼小叫。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熊所在的有苏部落。熊历经一个月才走完的旅程,在背下黑色妖兽的翅膀下只是短短四天就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
而这么强大的妖兽,却还是臣服于他身边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
熊偷眼瞄了一眼青年安静白皙的侧脸,青年黑色双眸沉静,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他心中再也不见刚开始的轻视,隐隐浮现丝丝敬畏来。
他不明白青年口中的共产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但是他却劳劳的记住了青年的几句话。
“你的部落会吞并其他部落,组建成一个统一且唯一的大部落,你们可以称之为‘有苏国’。到那时,普天之下,莫非国土?率土之滨,莫非国臣?”
“来自各个部落最强大的战士会组建成有苏国的军队,你们的军队将打败一切敌人,让一切敌人溃不成军闻风而逃。你们将成为传奇,你们会被子孙后代万世敬仰。”
“你们会用自己的强大和勇武向每一个敌人证明:犯我有苏者,虽远必诛。”
‘普天之下,莫非国土?率土之滨,莫非国臣?’‘犯我有苏者,虽远必诛。’熊默默念叨着这两句话,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激动的脸都在发光。
他是一名战士,战士的职责就是开疆扩土,守卫部落。乐景口中透露出的是他从未想过的未来,也是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未来,却让他激动万分,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就回到部落,把命运之子的话说给族长和巫听!
此时,他已经百分百认定了这位貌不惊人的青年就是巫预言中的命运之子了!在他的带领下,人族大兴指r.ì可待!
三天后,在看到那片熟悉的森林的那一刻,熊兴高采烈的对乐景说:“这是我们部落的森林!前面就是我们的部落了!”
果然没过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连绵不绝的古朴粗糙的石头建筑。原本围着兽皮散落在石屋周围的部落人看到飞在天空的维克多后都惊慌地躲了起来,乐景就看到几个身穿皮甲战士模样的人举起长矛和弓箭对准了他们。
熊连忙站了起来又蹦又跳,冲地下挥手示意,拼命喊到:“别攻击!是我是我!熊!狩猎队首领熊!”
乐景刚皱了皱眉,凯恩斯就伸手帮他捂住了耳朵,他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不该和他解释自己并没有那么娇弱。
而这边熊的大呼小叫终于让地下的人确定了他的身份,他们收起兵器,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维克多在天空盘旋几周,恶趣味紧紧挨着叫声最响亮的那人降落。让他失望甚至有些惊奇的是,那人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爬到他身上。
这可把他气坏了!当他是公共汽车,谁都能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