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主这么喜欢夫人,为什么不霸王硬上弓呢?”玉苍衣疑惑道。反正教主这么霸道,行事方式全凭好恶,只要喜欢,那就直接占有好了。
玉苍衣对教主这般君子行为表示很不解。
这种心情恐怕只有韩月最了解,因为太喜欢,所以不愿意做任何违背她意愿的事,除非她真心接纳,否则这迟早会成为两人心中的坎。
各长老也附和着,玉纤纤对她们这种想法颇无奈,夫人怎么说也是江南女子,底子里还是含蓄羞怯的,而且自小与父亲一起,自然没人教她这些事,对于这些手足无措也是情有可原的,霸王硬上弓怕是会吓着她。
两人陷入沉默,各位长老却积极地讨论起来教主为何不霸王硬上弓,殊不知她们的话题越说越偏,到最后,还是韩月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道:“这是教主的想法,我们做下属的只须尽职尽责便是。”
众人听到护法这么说,只好噤声。
“可是,如果夫人不愿意,教主又不强硬一点,我们也没办法呀!”毕竟这不是教务,而是教主的闺房之事,若是被教主知道她们为了这种事召开长老会议,定会将她们撤职查办的。所以说,圣月教的长老不好当,端看珠儿隔三差五请辞就知道了。
毕竟这是两人的私事,韩月也没法处理,只好道:“这得劳烦众长老想法子,而且这件事决不能让教主知道。”
韩月驾熟就轻地将这个重担丢给众位长老。
长老们可就犯难了,她们不了解红叶,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珠儿与红叶相处算是比较久,所以她明智地不参与讨论。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会再干呢!
其他长老很郁闷,熟悉教主和夫人的都不愿帮忙,她们自然也不想做这种事,可是又不得不做,她们要是再不阻止,教主都要得罪整个武林,而且,现在教众的日子过得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如下药吧!”玉苍衣双眸放光。
此言一出就被众人否决了。
“要是被教主知道了你知道下场吗?”
“总之这事最好光明磊落,不然,不光让夫人心里头不舒服,还会激怒教主。”
……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众人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只有夫人心甘情愿,大家才能平平安安。
有了计划,大家便行动了起来,她们要做的事很简单,只要隔三差五来一拨人到红叶面前宣扬教主的好,众长老也时不时找红叶谈话,做思想工作。主要是围绕“教主是百年难遇的好伴侣,夫人应该好好珍惜”、“教主如此疼爱你,你怎忍心拒绝教主”、“为了全教的稳定,夫人应该舍身取义”之类的话题展开声情并茂的长篇励志演讲。
如此这般奋战了一个月,红叶终于缴械投降。
“我去,我去就是了。”
至此,长老们才松了一口气,倘若夫人再不答应,投降的就是她们了。看来,夫人确实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为了确保夫人说到做到,长老们还派了几个手下跟随其后。
红叶找到柳冠南的时候,柳冠南正在练功房里,几个武功好的陪练都已经趴下了。
柳冠南脸色阴沉,冷漠地对陪练道:“起来,继续。”
几个陪练忙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哀嚎道:“教主,您放过我们吧。”
柳冠南皱着眉,脸色越发阴沉。
红叶站在门边,看着这场景,心中愧疚不已,无奈地喊道:“柳冠南。”
柳冠南走过来,不情不愿道:“有事吗?”
红叶看了眼正在装死的陪练,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将柳冠南拉过来,在她耳边耳语。
话毕,柳冠南的脸色已然明媚,双瞳放光,看向红叶的目光尽是不可置信的欣喜。
“不用等到晚上,我现在就很方便。”说罢,便一把揽住红叶的腰,将她横抱起来,飞身离开了练功房。
教众看着柳冠南抱着红叶飞掠而去的身影,万感欣慰。
圣月教正常日子终于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教主欲求不满而性情大变的这个尿点,个人认为这是一个萌点!
☆、番外:又下江南
江上烟雨迷蒙,浓雾里,一只小船正从江面缓缓驶来,船上除了船家还有两个人。一个身着青白布衣,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一个身穿红衣,明艳动人,虽无倾城之姿,但回首顾盼之间也别有一番风味。
书生撑着一把油绿的油纸伞,另一只手牵着红衣女子,模样好不亲密。
“五年了,终于又回来了。”红衣女子幽怨的感叹。
书生把眼一斜,懒懒地看向她,道:“你是在怪我吗?”
这自然是柳冠南和红叶,柳冠南还是原来的柳冠南,红叶却变了许多。秀丽的脸庞脱去了稚气,干瘦的身材也有了女人的曲线。
红叶自从和柳冠南回了圣月教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中原,要不是在圣月宫闹得慌,柳冠南恐怕还不带她出来。
红叶不满地将手抽回,道:“哪敢啊!”
语气甭提有多酸了。
柳冠南抬手捏住她的鼻子,道:“你还来脾气了。”
红叶怒瞪着柳冠南,咬牙道:“你再捏我鼻子,我、我就踹你。”
柳冠南也眯起眸与红叶对视,神情严肃,就在船家都以为两人要打起来的时候,柳冠南突然笑了开来。她放开红叶的鼻子,一把将红叶揽入怀中,道:“你可真是块宝。”
“我是人。”红叶撇嘴道。
说话间,船已经靠岸了。
“多少钱?”柳冠南问道,声音温和。
“公子可还记得五年前,你也是坐老朽的船,老朽欠着你船钱,你说还要过江,没想到这一欠就是五年。”船家憨笑道。
柳冠南想想,似乎真的有这回事,便点点头。
“那现在就算两清了吧。”说着便牵着红叶上了岸,不一会儿,就淹没在了浓雾之中。
雨不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路上的泥浆污了二人的鞋。红叶皱着眉打量自己的鞋,终于明白了柳冠南当时的感受。
这几年在圣月教过惯了优渥的生活,连柳冠南的洁癖也感染了,现在遇上这种天气和满是泥泞的道路倒是不适应了。
她现在只想有个代步的东西。
“柳冠南,我不想走了,好脏。”红叶抱怨道。
柳冠南也不想走,她的白靴子已经变成了泥靴,这让她很不舒服。
两人在原地踟蹰不前,忽闻身后马儿嘶鸣。两人相视而笑,转过身来,就见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朝她们驶来。
车辕上坐着个丫鬟模样的人,见柳冠南和红叶挡了去路,盛气凌人地叫嚣道:“喂,你们没看到有马车吗?快闪开。”
柳冠南忽然觉得回到了初遇红叶的时候。
“她挺像你的。”柳冠南对红叶道。
红叶一脸不予苟同,道:“哪里像了?”
“脾气。”柳冠南毫不犹豫道。
“我哪有那么凶!”红叶反驳道,她那个时候是急好吗!
柳冠南想想也对,比起来,那时候的红叶真是可爱极了!
“想坐马车吗?”柳冠南唇角微微挑起。
红叶看她露出这种神情就知道她要干坏事了,但她已经习惯了柳冠南这个样子,尤其柳冠南还是为她,她自然不会阻止。
“想。”红叶回答得铿锵有力。
柳冠南将伞递到红叶手中,身形一动,便坐到了车辕的另一边,她一手扼住小姑娘的咽喉,道:“你是进车里,还是下车?”
小姑娘被柳冠南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哭了,对着车内的人道:“清荷姑娘,救命……”
柳冠南本就不喜欢别人在她耳边哭哭啼啼,除了红叶,她还没容忍过谁。见这个姑娘哭个不停,便直接将她丢下了马车。
车内清荷看着自己的随侍丫头被扔下了马车,吓得不敢说话。
柳冠南将马车赶到红叶身旁,红叶悠悠然跳上马车,阖上伞,从柳冠南袖里摸出一条丝帕,好整以暇地擦着伞。
柳冠南抬手敲敲车门道:“哪里的?”
清荷战战兢兢地道:“天、天香楼。”
“天香楼……”红叶默念了一遍,看向柳冠南,与她相视而笑。
“相逢是缘。”柳冠南暧昧地感叹。
马车在泥泞路上飞驰,红叶和柳冠南正计划着向天香楼的老鸨要回那三千两黄金。红叶总觉得三千两黄金太过了,亏了,死活要柳冠南要回来。
日渐黄昏,马车终于到了天香楼。
老鸨一听见马嘶声,立刻迎了出来。
“清荷回来了!”老鸨声音苍老了许多,人也老了许多。
柳冠南和红叶早已经下了马车,所以老鸨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清荷神色慌张,脸色惨白地从车上下来。
“怎么了这是?服侍丫头呢?”老鸨紧张地叫道,生怕清荷有一点意外,捧一个花魁绝非易事,都靠她赚大钱。
清荷早就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了,直到看见老鸨,才定了定神,道:“没、没事……”
老鸨想她大概是因为今晚是她卖身的日子,害怕了,也就没多问了。
“那赶紧进去梳洗梳洗,许多大爷都在等着竞标呢!”老鸨把清荷半推着进了天香楼。
刚要转身回大堂迎客,柳冠南便出现了。老鸨看她牵着个女人进去,只觉得好奇。那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却不知在哪儿见过。
柳冠南牵着红叶到角落的空桌上坐了下来,老鸨也走了过来,尖着嗓子道:“公子眼生呢,第一次来吧?”
“第二次了。”柳冠南饶有兴致地回答。
老鸨赔笑,随即看向红叶道:“莫非这位夫人也……”
“这是我娘子。”柳冠南打断老鸨的猜测。
来妓院还带娘子!!!老鸨比刚才猜测的时候更加惊讶,稀事年年有,这带娘子来妓院倒是头一回见。
老鸨干笑几声,有十分敬业地道:“那公子可有哪位相好的?”
“……”红叶对老鸨的敬业精神肃然起敬。
“我是来要回一样东西的。”柳冠南直入主题。
老鸨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道:“什么东西?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从来不会白拿客人的东西。”
柳冠南漠然道:“五年前,三千两黄金兑票。”
这么一说,老鸨倒是想起来了,当下大怒道:“好你个臭书生,那兑票根本用不了,现在还敢来要,害我人才两空,你个不得好死的扫把星。”
老鸨骂得难听,柳冠南充耳不闻。红叶倒是奇怪,道:“为什么用不了?”
柳冠南道:“那些兑票是我教教众管的银庄弄的,没有我的印鉴和令牌根本兑不了。”
“那就是说那三千两黄金还安然无恙喽?”红叶惊讶道。
柳冠南点点头。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红叶嗔怪道。
柳冠南一脸宠溺道:“我不想扫了你的兴。”
既然三千两黄金没落到老鸨手里,红叶也就不纠结了。
“那咱走吧。”说着,红叶便拉起柳冠南的手要走,但老鸨却不准备让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