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以前见过那个妖道吗？”
“……！？”清风一震，吃惊地看着明月——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明月却没看他，歪着脑袋自言自语。
“我们捡到的八卦镜是武宕观的，所以那个道士应该也是武宕观的牛鼻子！可恶！哥，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我们回去把他揪出来！”
“……”
“哥？你认识他？”
“……嗯，”清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申青玄。”
“那谁啊？我怎么没印象。”
“……师父的师弟。”
“啊！”明月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个坏事做绝、天打雷劈的叛徒啊！”
明月愤慨地跳脚，横眉怒目指天立誓，“安啦，哥，总有一天咱们会逮住他！！你要是气不过，咱们就杀了他！”
“……明月？”
“……我知道你生气。在我面前，你不用装淡定，反正你又糊弄不了我～～我知道这次你是真火了。哼，敢惹我哥生气，都气到吐血……一定会遭报应！就算我不下咒咒他，老天也不会放过他！绝对！”
明月的两只眼睛都在喷火。真的是痛煞他了～～
要知道，刚才清风吐的不只是自己的血，还掺和着他碎掉的小心肝啊！
清风看他那德性，忍不住勾起唇角，心脏上那道腐烂的旧伤……这才又开始结疤。
明月看他笑了，两腿一酥，羞答答又蹭到他哥身边。
“哥，你不会怪我吧～～”
“……你又干啥坏事了？”
“就是……呃……我没跟你说清楚……”
明月装乖，他当然是一早就知道了，那个敬老院里的人们的结局。可是他总想着，如果能不必让老哥知道，就不告诉他。
“谁让你老是随便喜欢上别人。我要是告诉你，你又该难受了。”
“我没有。”
“明明就有。啧，我再不知道你，你最花心了。”
“……”
明月当然是在扯蛋，其实他哥一点儿也不滥情。
清风是真的冷漠，反社会反人类。所以他很难喜欢或是讨厌谁。可是麻烦也麻烦在这里……一旦他动了情，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或是憎恨……
都会很深很强烈。
所以明月一直很想对清风说——这一辈子，只要喜欢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有感情就够了嘛！
就像他对他一样。
可明月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这才是他老哥！
明月也最喜欢这样哥哥。
看起来硬的像钢，可也脆的像冰，贴在胸口暖一暖，还有可能会化成一滩水（虽然这个情况目前他还只是预测没机会证实）……
让他迷死爱死的哥哥。
明月又鬼鬼崇崇地玩他哥的手指。
“哥，你知道吗？驴厩里有这么一种说法——”
“……什么？”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行者是——”
“……”
“所以～～那些人可怜，也许因为冥冥中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因果。也或许，老天会以别的方式还那些人一个公平。所以～～你犯不着跟老天闹脾气啦～～”
“……”
清风的心里浮起一种他辩不明的感觉……只有明月会让他产生这种复杂的情绪。
“哼，那种屁话，你信吗？”
“我当然信啊！”明月挺得意，“所以，可想而知，上辈子我一定是做了八千件好事，用足以成仙的善因换了个今生的好哥哥～～嘿嘿嘿～～”
——得瑟～～扭动，扭动～～
这个欠抽的小王八蛋。
于是，清风满足了他，一巴掌巴上他的后脑。
“—嘀—哔—，调频，讲正事～～”明月挨了一巴掌，乖了，“既然老哥你失败了，那本仙长只好亲自出马了！”
“你？”清风挑眉，“你还有什么鬼点子？”
“当然！”明月拍胸脯，“你信不信，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也能搞定！”
“……”清风用冷笑回他。
“呜……说你信嘛～～”
明月很委屈，化成人形阿米巴，在他哥身上缠来缠去。缠啊缠的，最后变成从背后抱住他的姿势。
明月把头压在清风肩上，在他哥耳边，用罕见的没有走调，不带花腔，不是撒娇不是耍贱的声音，很认真地说——
“哥，说你相信我能做到……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能做到。”
「……只要你叫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能做到。」
“……”
42.
明月很感慨，电影里的林正英真方便啊真方便——每次登场前要么法坛已经设好了，要么是有法术废柴打杂全能的徒弟代劳。
哪像他，只能靠自己两只手两条腿。
不过想想也没办法，他是宁肯自己忙活死，也不愿收个跑腿的徒弟打扰他和他哥的二人世界。
这一回，明月把坛起的很高，设在一座电力塔上，跟玩杂技似的。
法坛越高法力越强嘛，这里是他对着电子地图研究了八百圈，最终选定的镇上地势最高的建筑物——穷乡僻壤啊～～
鉴于龙神的精神攻击厉害，明月可不愿跟它正面对上。虽说他没他哥的那个精神弱点，可是他有其他方面的小小不足～～当然要回避开硬碰硬。
明月这次打算来个大手笔——他要把雾柳镇的地脉灵气截流。
如前所述，把镇子吞噬的灵力并非只来自于龙神。要实现飞飞的“心愿”，龙丹的力量不够，于是将地脉中流向四方的灵气全吸了过来，才制造出这片时间反复倒流的时空。
也就是说，只要能截断地气，只靠龙丹的力量远不足维持异变。到时候，灵障自然会破掉，雾柳镇也会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