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是很想变强嘛，那就留长发许愿嘛——让你变成最强最牛逼的高手，天下无敌，师父也打不过。”
“哼。”清风冷笑，扯蛋——要是这样就行，长头发的娘们都是高手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用，他也不屑用这种软弱的方法变强。
“呃，你要是不喜欢，咱就换一个嘛～～”
明月彻头彻尾是他哥肚里的蛔虫，清风鼻中节奏单一的冷哼，他就是能辩明千万种不同的含义。
“话说回来，哥，你有其他啥心愿吗？”
“……”
清风居然没有立即甩回个“没”字。明月倒好奇起来了——原来冷感如老哥，也还是有欲望的啊！
明月盯着清风，想从那张冰块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清风的心绪似乎放空了，飘远了。
“哥？”
“明月……”
“嗯？”
“许愿……会实现吗？”
“嘿嘿～～”明月贼兮兮地笑了。“老哥你了，我对你一向最诚实，所以——未必吧。”
“……哼。”
“哥，你有啥心愿，说来听听啊～～要是神仙不帮你实现的话，我来帮你实现啊～～”
“……哈，你吗？”
明月以为会被笑，而且清风也的确笑了，可让明月惊奇的是——那个笑，不是嘲讽，是真的有点儿开心的笑。
“……哥？”
“好啊，那你就帮我实现吧。”
“……”
于是后来，清风像是被说服了，如明月所愿地留起了长发。不过，他始终没有说过，他到底许的是个什么愿。
……
明月让那些长长的发丝穿过自己的手指，细心温柔地梳理着……
他的心灵意识，他的七情六欲，他的灵魂肉体，他的全部全部，都和手指一样，被这些长长的发丝纠缠住……
而他迷恋于此不想挣脱，渴望被他哥的一切捆缚——永远的。
小时候离全知全能还差了点点儿距离，没反应过来，好奇了很长时间。不过长到现在，就算没从清风口中证实，明月也知道的……
他哥一辈子最重要的、唯一的愿望是什么——
不必神明实现，只有他能帮他实现……
“哥……”
“嗯？”
“我超爱你的。最爱你。”
“……”
话题突然从传说跳到了告白，清风也不奇怪，反正明月一直是这个德性——恋兄恋的有病。
他抬起脸，冷冰冰却又像在燃烧一样的眼睛看进明月的眼睛里。而那双总是轻浮的狭长眸子，也只在花痴的时候才会异样的认真。
“……明月……”
“哥～～”
——眨星星眼，就算落空一亿次，还是会期待能得到意淫中的回应嘛～～
“……少废话，讲正事。”
“……呜……”
“那条龙在这个湖里吗？”
“噗哧。”明月的哀怨瞬间切换成贱笑，“要是在的话，能让咱们在它家门口洗澡吗？”
“哼。我还以为，你专门跑到这儿洗澡是想把它给臭死。”
“就说我哥最了解我～～不过可惜～～这湖里啥也没有，现在是空的。”
“现在？”清风挑挑眉。
明月的贱笑再变谄笑，“就说我哥最细心。没错～～现在湖里是空的，不过，本天师的推测也贼准！！这湖里——有·妖·气！”
“哗啦啦”——
如前所述，因为明月的习惯，为了给那句台词配音兼配动作，他一手高举一脚高抬，“蹭”的跳出水面，掀起一澎湖水溅了清风满头满脸。
而且，鉴于明月扎的是那个美猴王招牌架子，胯间的不雅之物也就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哥眼前，在半空中恬不知耻地晃来晃去……
清风脑门上的青筋“噗”的爆出来，他半眯起眼，把手指按得“咯啪”作响。
所以说，不管明月多“爱”他，他还是时常要用“行动——揍他”来回报他！
38.
转过街角，跨进条半旧的巷子，明月突然倒了几步，又退回到转角。
于是清风也停下脚步，“怎么了？”
“这儿的灵场有问题。”
雾柳镇里到处充斥满了异常的灵气，自然元气、地脉灵气、以及神兽的力量混杂成一团，交织成一个强大的能量场，吞噬下整片地域。
就是因为这里能量如此混乱，所以天赋异禀的“人形罗盘”明月也很难找出妖兽的位置。
但是，走进这个巷子时，明月察觉到了奇异的灵场，不是妖兽，是法阵。
明月在墙角走走退退，东嗅西嗅，最后在一处墙根蹲下，从百宝袋里摸出个小铲子，开始在地上挖。
挖了没几下，从松软的土里掘出一块儿镜子。古铜的镜身，只在中间镶了一小块玻璃镜面，周边全雕饰着阳爻阴爻——八卦镜。
明月把镜子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呲出满嘴大白牙。
“哎哟呵～～还是咱们武宕观出品咧～～”
“你是说，苑里有人先来了，还和妖兽打过一场？”
“嗯，没错～～”
明月指着镶在八卦符纹中间，已经开裂的镜子。
“镜子碎了，证明法阵被破了。我看，布阵的人八成也被做～～咳，逃走了吧。”
“看的出来是谁的吗？”
自大爱现似乎是武宕观术士的通性，尤其是对自己炼制出来的法器格外宝贝，通常会留下个人独特的印记。所以清风才有此一问。
明月摇摇头，“没留印。真奇怪～～按照书呆们的说法，应该压根没人进来过这里。你看，咱们都是千辛万苦才破了障壁，其他废物哪可能办得到。”
“……哼，就你牛逼，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