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睿还在妄图否认,“九歌,你误会了……”
“我只看事实,还是你希望我报警,把酒杯交给警方化验?”
韩嘉睿闭嘴。
“如果今晚你我发生关系,第二天你是不是打算向我求婚?”牧九歌问。
但她并不需要韩嘉睿回答,直接自问自答道:“你明知我不能生育也希望和我结婚,为的是什么?我有什么是你不惜牺牲第一次婚姻也想得到的?”
韩嘉睿脸色渐变。
牧九歌掠了掠滑下来的头发,笑,“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点,苏家。或者更明确地说,是苏家主支传下来的刺绣技艺和一些东西。韩嘉睿,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们家开的集团公司主营项目是什么。”
韩嘉睿没有回答。
牧九歌点点头,“看来是和织染厂或服装有关。我就说我怎么那么好运气,出门游玩一趟就被一名富家公子哥给看上了。你和你妹妹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苏家的刺绣技艺吧?你们认识苏家旁支的人?还是你们家有苏家嫁过去的妇人?”
听到这里,韩嘉睿不得不开口了,他先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牧九歌,尽量目光诚挚地道:“九歌,我想你误会我太多,我是真心喜欢你,嫁给我不好吗?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会全力负担你母亲治疗的所有费用,我会让你幸福,我会……”
“好。”
“什么?”韩嘉睿和从刚才起就保持沉默的花无意同时开口。
牧九歌略讽刺地笑,“我说好。既然你这么想和我结婚,那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不过婚前我希望做一个婚前协议,协议上必须说明我的物质和非物质财产都属于我自己,而你必需负担我母亲治疗的所有费用,婚后我也不会把自己所会的刺绣相关技艺教授给你们,就算我以后经营这方面的生意也和你韩家无关。
另外,将来你一旦有了孩子或其他情人,只要那孩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就离婚,而你必须赔偿我一半家产的青春损失费。以上条件如果你同意,那我们就结婚吧。”
韩嘉睿默默地看了牧九歌好一会儿,就像是不认识了她一样。
牧九歌任他看。
韩嘉睿表情逐渐改变,脸上的温柔消失,属于贵公子的傲气出现,他忽然嗤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跟我提这些条件?就因为我爱你?牧九歌,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不能生育,我还愿意跟你结婚,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提防我?我将来肯定需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业,你不能生育,还不愿意让我找代孕?没想到你是如此自私且贪婪,竟还妄想分走我韩家一半家产!”
韩嘉睿摇头,“幸亏我没真的和你发生关系,否则被你这样狠毒、自私、贪婪的女人缠上,我韩家说不定就毁在我手里了。至于你说的什么苏家刺绣技艺,你稀罕,我韩家可不稀罕!”
牧九歌也嗤笑,“哦,既然不稀罕,你和你妹巴巴地像只哈巴狗一样讨好我又是为什么?说我贪婪自私,你怎么不说你足够卑鄙无耻?我记得你之前还跟我说过只要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就可以不要孩子,怎么现在话都变了?”
顿了顿,牧九歌挑眉笑,“或者我应该像你说的那样更狠毒一点,干脆用这个酒杯来敲诈你,韩公子给人下药总不好听,所以……你愿意花多少钱买这个酒杯?”
“牧九歌!”韩嘉睿看着那个酒杯,恨不得上去夺过来就砸碎它,“你这个贪婪无耻的女人!就凭这么一个酒杯你就想敲诈我?你去报警好了,去告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法官最后到底怎么判断!我还要告你诬陷和敲诈我呢!”
牧九歌讽刺的笑容下掩藏着悲伤,她是真心喜欢过这名翩翩贵公子。
主动提出分手,说白了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自尊,不可否认她其实一直在等待对方主动联系她、安慰她,给她保证和安心感。
之前被他求婚,她已经心软和心动,如果韩嘉睿肯再耐心一点、再磨她一段时间,她半推半就说不定也就同意了,而婚后她也不可能不让他代孕。
可惜他太心急了,也因此暴露了真面目。
“牧九歌,你除了表面有个女人样,你还有哪点像个女人?你看看你自己的穿着打扮,进西餐厅你竟然穿牛仔裤,你以为你这样很潇洒吗?其实看到的人都在笑话你!
还有你那个破包,我妹妹没有跟你说过,你那个包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才会用吗?而且还早就过时,你不会是商场打折的时候买的吧?
你不知道你每次拿着那个包出来和我见面,我都觉得丢脸死了,可为了你的面子,我一直忍着没说。”
韩嘉睿自尊受伤,这时只想在言语上找回尊严感,说话是怎么伤人怎么来。
“还有你的职业,开公交车?天哪!你竟然还对你的职业引以为荣,幸亏我没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否则他们还不笑死我?
还有你那可笑的自尊,你以为自己看起来很坚强、很独立、很女汉子是吗?其实在男人眼中,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个笑话,女人不可爱、不温柔、不小鸟依人叫什么女人?再加上你狠毒、自私又贪婪的x_ing子,你将来……”
“你说够了吗?”牧九歌打断他。
“韩嘉睿,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这是付给你的授课报酬。”牧九歌微笑,抓起酒杯,扔向了不远处铺设了大理石的地面。
“啪!”清脆的碎裂音响起,酒杯的碎片和剩余的香槟酒液洒了满地。
韩嘉睿怔住。
随后,牧九歌抓起那个据说中年女人才会用的过时精致皮包,与韩嘉睿擦肩而过。
第11章 绑架
花无意跟在牧九歌后面,走出酒店后忽然来了句:“你不应该把那杯子砸了。”
牧九歌猛然回头,“我想潇洒一回不行吗?”
“行。”花无意慢腾腾地道:“我就怕你后悔。”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牧九歌冷冷道。
花无意点点头,认可。
牧九歌气,“离我远一点!我对你没兴趣!”
“那个姓韩的不会就这样算了,你要小心。”
“谢谢。再说一遍,离我远一点。”
花无意想了想,退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直接坐上车走了。
牧九歌无语半响,这什么人啊,为什么她的人生中老是碰到这种极品男人?
回去后晚饭也没吃,狠狠睡了一觉。
第二天八点,牧九歌就带着五万元现金去了疗养院。
“护士?”牧九歌叫住经过走廊的护士,指了指她母亲的房间问:“请问你知道住在这里的苏女士现在在什么地方?娱乐室还是花园?”
“请问你是?”小护士年龄不大,看样子才来上班没几天,牧九歌和她彼此都不认识。
“我是苏女士的女儿,我来看她。”
“这样啊,我不太清楚,你去问一下护士长吧,她在娱乐室。”
“好的,谢谢。”牧九歌又赶去了娱乐室。
护士长姓章,正在和一名护士说话。
牧九歌发现和护士长说话的护士正是平日照顾她母亲的刘护。
“章护士长早,刘护早,不好意思,请问我妈妈现在在哪里?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她。”牧九歌笑着打招呼道。
“咦?小牧你不知道吗?”章护士长惊讶地转头看她。
“知道什么?”
“你母亲昨晚就被人接走了。”
“你说什么?我母亲被人接走,被谁接走?为什么我不知道?”牧九歌脸色大变。
章护士长也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母亲应该是被亲人接走了,你等等,我看一下昨晚的出院记录,我昨晚不在班。小刘,你跟小牧说一下情况。”
刘护连忙跟牧九歌道:“昨晚来了好几个人,说是苏女士的亲戚,是副院长直接带人办的出院手续,我看你没来还多问了一句,他们说你知道,说他们是送苏女士去国外做手术,我本来想联系你,但副院长说不用,说对方已经当着他的面给你打过电话。”
“没有!我根本没有接到相关电话。是哪个副院长办的出院手续?他现在在哪里?”牧九歌急道。
章护士长到了护士台查阅电脑记录,“小牧,查到了!你妈妈昨晚九点半办的出院手续,来接她的人说是她的……母亲。”
“不可能!”牧九歌脱口而出,“我外婆早就去世了。”
章护士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当即打电话给了昨晚办出院的副院长,“王副院长你好,我是章宁,您昨晚是不是亲自为一名叫苏艾的女士办了出院手续?”
“嗯嗯,是这样,苏女士的女儿来了,她看样子并不知情,正着急。您知道昨晚接走苏女士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吗?”
牧九歌焦急地看着章护士长。
护士长一边听王副院长说话,一边拿笔记下重点,“嗯,嗯,我明白了,姓韩是吧?电话是?好的,我都记下来了,我会跟牧小姐解释。”
“接走我母亲的人姓韩?”牧九歌逼到了护士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