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雨安 作者:竹寺水吉【完结】(75)

2019-04-02  作者|标签:竹寺水吉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有一种情感,只要存在你心里,无论你如何忽略无论掩饰,它该跑出来时还是会跑出来,拦都拦不住。每每遇见莫亦侬,那种感情就会迫不及待、不可阻挡地冒出来。

莫亦侬一开始定是拒绝的,为了莫晴深,她已经失去理智神魂颠倒了太多次。从大学时期第一次见面,自己一直在莫晴深的怪圈里打转,兜兜转转这么久,好像再怎么抗拒都没用。爱而不得,让她惶恐让她不安,更让她不知所措。

或许是因为莫晴深发着烧,所以侵入自己双唇中的小舌也变得格外炽热,莫亦侬身上的欲/望一点一滴被点燃。

莫晴深向来随性,想要就是要,从不掩饰自己,唯独在爱情上倒是个傲娇货,都到这种地步了,打死不承认她爱莫亦侬。“脱衣服……”

莫亦侬快要沉沦在她热情的缠绵中,听到她的话才开始清醒意识到莫晴深是个病人,自己怎么可以再这样任性下去?她用尽力气推开莫晴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陷入莫晴深的热情里。

“怎么了?”

莫亦侬咬了咬下唇,又勉强地笑了笑:“冰袋掉了,你快躺好我给你敷上。”说着就准备去捡冰袋,刚伸手就被莫晴深握住了:“莫亦侬……”

“你好好休息。”莫亦侬连冰袋都没来得及捡,几乎是落荒而逃。

莫晴深觉得很沮丧,心乱如麻。两个人的关系经过昨夜稍有好转,被她刚才冲动的一吻又变成了这样。她蹙起眉,觉得头更疼了,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她,真的该重新审视自己的心,重新考虑该怎么处理她与莫亦侬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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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晴深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她睁开眼,身上倒是不觉得热了,但身心的疲惫在病后都积聚到了一起,浑身上下酸疼得不得了。不过好在退烧后,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混混沌沌。

她下床,刚打开卧室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她穿着莫亦侬的睡衣,慢慢向厨房走去。莫亦侬恰好端了盘刚出锅的菜出来,两人冷不丁地差点要撞上了,幸好莫亦侬及时刹住了车。

“我这辛辛苦苦做的菜差点就毁你手里了。”莫亦侬舒了口气,“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莫晴深无所谓地说:“那是你过于专注做菜,没有注意到我。”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多情况下,面对莫晴深的无理取闹和咄咄逼人,莫亦侬都是选择无视或者顺从,“烧退了吗?”

“嗯。”现在的莫晴深看起来有几分柔弱,话也不是很多。

“那就好。你也别傻站着,赶紧去刷牙洗脸,马上就能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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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还留我这儿吗?”嚼完嘴里的食物,莫亦侬问了一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莫晴深却格外敏感地读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留啊。你怎么这么问?嫌我麻烦了想赶我走?”

“不是。”莫亦侬低头扒饭。

莫晴深放下碗筷,将所有的注意力都专注到了莫亦侬身上。

莫亦侬感觉不对劲,一抬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一愣:“怎么了?我只是晚上要出门而已。”为什么她觉得莫晴深一觉醒来像是换了个人?

“出门做什么?”

“去见个人而已。”漫不经心、同时也很敷衍的回答。

莫晴深一针见血:“就是那天晚上我在酒吧碰见的那位是吗?”

莫亦侬无法再淡定地吃她的饭了,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直觉和洞察力真的很准。

看她表情莫晴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又问:“是吗?是她吗?”

“是啊。可是,这与你无关。”突然间,莫晴深那种姿态不知道是触及了莫亦侬哪个怒点,猛然间她的语气也变得极为不善。

莫晴深冷笑:“我就知道是她。”那天晚上她就觉得那个女人不面善。

“说了与你无关。”莫亦侬态度很冷漠,带着一种要与你划清界限“我的事情你少管”的意味。

“不许去。”莫晴深抛出三个字。

莫亦侬古怪地笑了起来,笑声里面的苦涩嘲讽感在仅有两人的家里回荡,分外惊心。

对于她的反应,莫晴深只是端坐在那里,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桌面。

“莫晴深,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你当我是你的宠物吗?”莫亦侬收起笑声,凝视着她,话却说得很平静。

“总之不要去见她。”莫晴深坚持。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么做?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番话?”莫亦侬反问,“你有病吧?”

……

“你看看你,你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莫亦侬说,“你总是这样,以各种莫名其妙的方式介入我的生活,对我指手画脚。我受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祝七夕节快乐!今天还有没有人(⊙o⊙)?

谢谢湘淮侯的地雷!

  ☆、第七十四章 心意

“我受够了”——莫亦侬亲口说出的这句话不断在莫晴深耳边回荡,她看着莫亦侬,有种陌生的感觉。

莫亦侬面容冷峻,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肆意又痛快地在莫晴深心上划刀子。自己快被这个女人折磨疯了,时间久了,她也会恶毒地想去报复她,伤害她。

“就如你自己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们之间顺眼就继续腻着,厌倦了就一拍两散。”莫亦侬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无比锋利地望着莫晴深。

“所以呢?”莫亦侬突然间绝情起来的样子令她心悸,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敲击她的心房。是的,她在害怕莫亦侬要和她撇清关系。

“呵,”莫亦侬冷笑出声,她扬起眉,像是在宣告她要摆脱莫晴深重新抬头做人了,“我厌倦了,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听了她的话,莫晴深做不到面不改色,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在一点点停止流动。她张着嘴,大脑明明是在提醒她要说些什么,可她仿佛力气都消耗殆尽了。对于莫亦侬的话,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莫亦侬没有看她的表情,目光不知道落到了哪里:“你病刚好,今晚我也不会回家,你愿意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不愿意就走吧。我这里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反正你的情人也不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说着,她起身,没有再看莫晴深一眼,准备回自己房间。

“你还是要去见她?”莫晴深问。

“是。”

“不许去不许去!”莫晴深像个毫无理智任性职级的孩子一样大喊大叫着,“你敢去见她我明天就敢找人报复她。”

莫亦侬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前,听见莫晴深的叫嚣声,非但没有让自己回心转意,反倒是让她更为愤怒:“好啊,你去呀。还有,再说一遍,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她的话无疑是拂了莫晴深的逆鳞,莫晴深怎么想都不舒服,脾气上来了直接将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莫亦侬冷眼旁观,也不上前阻止她,任由她撒泼胡闹。

辛苦做的一顿晚饭,到最后两人都没有好好吃。

莫亦侬开门进去后“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而后像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瘫坐在床上。她今天明明没有想过要和莫晴深弄成这样,但是一想到莫晴深一方面和自己藕断丝连,另一方面又不断地出去找别的女人花天酒地,她就有一种莫晴深把自己当备胎的感觉。而且,她真的是厌恶极了莫晴深那副每当自己要和其他女人碰面时她都要以一种理所应当的姿态出来阻止的无理取闹的样子。

她莫亦侬要的并不多,只希望恋人和自己在一起时能忠诚坦白,而不是莫晴深的拈花惹草和若即若离。什么时候她能成熟认真一些,能不让自己这么累?

莫亦侬流着泪倒在床上,莫晴深睡过的被窝还有她身上的味道,莫亦侬嗅着,内心天人交战。或许,她不该一直这么纵容莫晴深。被宠爱久了,莫晴深大概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莫亦侬没有力气与心思再与莫晴深耗下去了。之前每一次的落寞与失望过后,她总是因为舍不得忘不了莫晴深,而一次次地说服自己去原谅她纵容她,可每一次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这次,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她抱着被子,允许自己再贪恋一会儿莫晴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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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侬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发现莫晴深仍旧坐在餐桌边,和刚才坐着的姿势一模一样。她又看了看地上,一地的碎片和已经冷了的饭菜。

比起往常生龙活虎趾高气昂的妩媚样子,现在的莫晴深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没有化妆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也显得分外安静。

莫亦侬见她这样,眉梢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中除了无奈与恨意,还隐隐约约地藏着心疼。只是,她压抑住了心中所有情绪,深呼吸之后说:“我走了。”

莫晴深没有反应。

莫亦侬的唇抿着一条线,继而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人啊,但凡是和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相处久了,等到要正式分离的时候也会不舍。天天戴在手上的旧手表,一只天天握在手中的笔,还有一个每天都要聊上几句的普通朋友,虽然看似没可有可无,但是某天当真的突然将他们从你的生活中抽离,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与空虚感就会涌上心头,让你无端地感到不安。

此时,莫亦侬的心情如此,莫晴深的心情——也如此。

“等一下。”伴随着椅子四个脚摩擦地面的声音,莫晴深站起了身。

莫亦侬怔了怔,微微侧头斜睨了她一眼,但是始终没有回头看她,她故作冷淡:“话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莫晴深望着她的背,顿时觉得要让莫亦侬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是这么艰难。是不是很多次,莫亦侬也是这样无力地望着自己的背影,看着自己与别人卿卿我我?她的眼眶开始发热,心里的酸涩涌到了鼻尖。当角色换位后,莫晴深似乎才真正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莫亦侬造成的伤害。

可是她也有难言之隐。从小内心留下的阴影让她对感情望而却步,抱着不要认真的心态一个人过了这么久她心里也很寂寞。自从与莫亦侬一夜/情之后,她将莫亦侬留在心里好多年,再次相见,当中的雀跃与兴奋只有她知道。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心,终于有了雨水滋润。

她喜欢与莫亦侬在一起,累了之后能安心在莫亦侬怀里睡觉,病了还有她的照顾与安慰。那种久违的被人宠爱被人关心被人在乎的感觉让她对莫亦侬像吸了毒一样疯狂依恋。只是,和吸毒一样,她总觉得快/感是一时,在纵情放肆之后等着她的只有难熬的苦果。因此,她心存侥幸地一次又一次对莫亦侬表现出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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