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琉璃泪 作者:简彩(上)【完结】(15)

2019-04-02  作者|标签:简彩 情有独钟 婚恋 破镜重圆

  如果不是因为我,奶奶不会死,不会死。

  就这样,严可蜷缩在与奶奶共同生活过的时空里,陷入深深地自责里,拔不出来。直到奶奶过世后的一个多月,严锋强硬的将她拉出来,狠狠一巴掌扇醒她:“你这样就对得起奶奶了!她叫你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你听见没有!”

  “我开心?!我怎么开心?!要不是因为我奶奶不会死!我怎么开心地活着?!”严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严锋伸手搂过严可,摸着她的头说:“至少,要先活着,才对得起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你对于我——重不重要(上)

  五一假期即将来临,人们都因为节前的收尾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比如严可,因为要完成几个设计图稿就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个晚上,每次都是深夜而归,但也有些人,总是在众忙忙中倍轻松,那就是叶韵儿。她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总是千篇一律的每天那么点活,偶尔要为公司写个杂志编稿或者产品宣传,也不过都是围绕着之前那些文字再重新组合一通,费不了她多少时间。于是,她在被众人羡慕嫉恨中倍觉无聊的迎来了五一假期。

  节前的那一晚,叶韵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顺便等严可回来,打算跟她说点事情。

  严可进门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还在亮着,本以为是叶韵儿忘了关灯,却多了个心思往沙发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叶韵儿的躺在沙发上。严可走过去,看见叶韵儿的胸膛正有频率地高低起伏着,便确定她是睡着了。严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零点刚过。

  “叶韵儿,醒一醒,到房间去睡。”严可用手轻柔地摇晃了几下叶韵儿的肩膀,叶韵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睁开眼,严可的脸映入眼帘。她正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叶韵儿突然发现,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她的脸了,竟突然有点怀念的小情绪蔓延起来。

  “你回来了。”叶韵儿用胳膊撑着坐起身。

  “嗯。怎么在这睡着了。”严可问道。

  “哦,在等你,有点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严可边问边拿起杯子去饮水机那接水。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几天假期我打算去小春那住两天,她刚刚出月子没多久,我去看看宝宝。”叶韵儿揉完困倦地眼睛,扭头朝严可看去。严可接水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愣在了原地,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直地立在那。她背对着叶韵儿,叶韵儿看不到她的脸,不过还是察觉到了异样,疑惑地问:“怎么了?”严可瞬间回了神。

  “哦,没…没什么,什么时候出发?”严可有些不自然地问着,说完灌了一大口水进嘴里,用力吞咽了下去。

  “哦,明天一早。”叶韵儿起身向严可走去。

  严可转过身:“什么时候回?”

  “哦,还不确定呢,没准会多待两天,我的假期可以调长哦,之后补假就可以了!”叶韵儿得意地看着严可说,还嘿嘿傻笑了两声。不过严可却没有迎合她的情绪替她高兴或是像往常一样假装嘲讽地骂她白痴,而是眼神落寞的怔了怔,却在假装镇定地“嗯”了一声之后,快速走回了房间。

  叶韵儿不解地站在原地,望向严可的房门。

  严可总是有着叶韵儿拿捏不准的情绪,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性格孤傲,可是这一个月接触下来,感觉她也蛮容易亲近,她自身的细腻和亲和似乎只有跟她走近的人才能体会到,只是这眼神里突然的落寞总是让叶韵儿不知道原因为何,她想起刚刚搬进尚美时回答严可“打算住多久”这个问题时她落寞的眼神;她想起严可对自己说,找寻另一半不单单是寻找一个人,而是一种人生时那落寞的眼神,还有今天这落寞的眼神,叶韵儿都无从可解。她想试探着问问,但也能看得出严可的极力闪躲和逃避,没有无缘无故地落寞,更何况严可看起来也不像有着简单人生的人。叶韵儿想,不是时机吧,现在的自己好像还没有跟她要好到可以谈论隐私的程度,也许以后有机会,到时候再问吧。

  去往小春家的班车都有具体时间,为了赶上上午那一班,叶韵儿早早的便开始起床收拾,大约快八点的时候,她收拾完毕准备出门。鞋穿好后,转过头向严可的房间望了望,房门紧掩着,叶韵儿心里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落寞是这种感觉,就是你所期望的事情没有跟随着自己的意愿发生,人便会沮丧。叶韵儿心想,自己是希望严可能出来送一下的吧,哪怕只是简单地说一句“路上小心”也好,其实也没有过多的用意,只是这样能让自己体会一下家的感觉。叶韵儿蹲下身摸了摸面前的小partner,说了句“小partner,姐姐走了哦,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哦!”便站起身,打开了防盗门,出发了。

  听见“碰”的声响,严可睁开了早已清醒的双眸。她出神得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后,又没精打采地坐起身,然后抬起头沉沉地呼了口气,下床走到了窗边。

  窗帘被严可轻轻拉开,大片的明亮照射进房间,严可身临其中却不觉美好。她向斜下方眺望过去,叶韵儿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正背着双肩包走在通往小区门口的甬路上,休闲却十分修身的黑色运动套装,搭配她最常穿的白色漆皮帆布鞋,虽略显朴素却十分精神,不得不说,叶韵儿是难得一见的能将黑色穿的精神又不显老气的女孩,或许是跟肤色有关系吧。虽然都是黄种人,可每个人却都有着适合自己的几种颜色。严可皮肤白皙,各种颜色都适合,不过在叶韵儿眼里,最能凸显她高傲和干净气质的,是白色。

  叶韵儿的身影逐渐消失,严可的眼神也逐渐迷茫和深远起来。她将视线抬高,无聚焦地望着远处出神。其实不是不想出来送一送叶韵儿,只是实在无法强迫自己笑着说再见,那一刻,严可躺在床上,开始有点讨厌过于刻板和真实的自己。

  严可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大大地落地窗投射进朝阳特有的温暖光芒,不刺眼地温馨,能舒服到人心里。严可望着落地窗回想起刚刚搬进尚美时,叶韵儿曾在自己猝不及防下拉开窗帘,那一刻她本是习惯性地想要避开的,却在叶韵儿笑着说:“哇,严可你看,阳光真好,落地窗这么大,阳光全照进来了,真舒服,以后我就躺在这里睡觉了,哈哈哈!”时,严可被右手遮挡住并紧闭的双眼,就那么试探性地睁开了。那一刻,她并没有觉得阳光有多么美好,但是那一幕,让她感觉叶韵儿是如此美好。

  她好像个精灵,舞动其中,周身都散发着闪耀的光芒,你看见她甜甜地开怀地笑着,你看见她欢快地奔跑而来拉你进入那个世界,然后她展开双臂,像要即将飞翔的天使,带领你飞向光明。那一刻,严可分不清到底是阳光让叶韵儿如此美好,还是叶韵儿让阳光如此美好,不过此时此刻,她知道了答案。

  没有叶韵儿在的空间里,阳光只是阳光,是让严可觉得刺眼却不温暖的明亮。

  严可走上前,将窗帘拉严,客厅即刻变的晦暗起来。她习惯这样的晦暗空间,三年前就早已经习惯,只是不再如当初,因为失去自我地深陷而莫名的勇敢,这一刻,严可感到恐慌,又一次,像一个月前刚刚踏进尚美的第一天时,她想逃离。

  回忆可以是像蜜一样的甜,也可以像药一样的苦涩,个中滋味,都由心生。严可将自己囚禁在懊悔的苦涩回忆里弥足深陷,让她不敢面对直至恐惧。

  拿起手机,牵起partner,穿好鞋子,拎包出门,短短地时间内,严可做完了本应好歹收拾一番才能借住他家的所有准备工作。

  小春的婆家在距离市里两小时车程的县城内。叶韵儿出来的早,正好赶在午饭前到达。刚进了客厅就看见桌子上摆着自己最爱吃的带鱼和最想吃的红烧肉。小春笑眯眯地说:“带鱼是我婆婆做的,红烧肉是我做的,你可以先尝尝我的手艺。”叶韵儿弯起嘴角笑了笑说:“好的。”

  小春的宝宝是个看起来比较像男孩的小女孩,曾经有个小朋友过来家里玩,指着床上熟睡的依依说:“妈妈你看,小弟弟睡着了。”当时小春就不高兴了,洋装生气地抬高嗓门训斥小朋友:“那是小妹妹!”

  叶韵儿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然后皱着眉头说:“不过真的很像男孩啊。”

  小春也皱着眉头担忧地说:“你说这孩子以后长大了真像男的可怎么办啊,就怪他爸,长这么难看,全随她爸爸的长相了。”

  叶韵儿笑着打趣说:“嗯,没事,以后注重培养下气质吧,哈哈。”

  小春沮丧地叹了口气,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盯着叶韵儿问:“对了,你跟白子洋怎么样了?”

  叶韵儿叹气地说:“能怎么样,就是朋友呗。”

  小春安慰她说:“哎,不合适就算了,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接着又问道:“你跟严可相处怎么样啊?”

  “还好吧。”叶韵儿一边逗着依依一边随意的回答小春的问题。

  “哦~严可看起来挺冷的,不像笑笑那么好相处,真难以想象你们是怎么一种生活模式,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都不怎么说话的。”

  叶韵儿抬头看了一眼小春笑着说:“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严可还蛮好相处的,只是不太主动,话比较少,不过对我也不错啊,还会帮我排解心事呢,而且她做的饭很好吃,”

  小春惊讶地问:“是吗?她还会做饭啊?看着不像。”

  “嗯,做饭嘛,谁多少都会一点,不过我也没想到她厨艺那么好。”

  “嗯,能相处就好,我怕你受欺负。”

  叶韵儿抬起头看了眼一脸担忧的小春,又低下头看着纯洁可爱的依依,心中感慨万千:与柳小春结识的这7年里,身边的朋友也是新人替旧人的更新换代,友谊长存虽是叶韵儿对每一个朋友都渴望的最终归宿,但现实往往让人心寒。惟独对小春,惟独小春对自己,即使争吵过、绝交过,那份怎么也割舍不断像亲情般存在的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没有任何利用关系的友情。小春对自己的好就像自己对她一样,是能为对方付出生命的友情。缘分这种事情你不能不完全相信它,仅是高三半年的同宿舍时光里,俩人就像相见恨晚的前世情人,被各种情感羁绊在一起,再也没能真正分离过。

作者有话要说:  

  ☆、你对于我——重不重要(下)

  或许是考虑到是居住在小春婆家的原因,叶韵儿觉得常住不是很好,于是住了三天就打道回府了。回到尚美时已经接近傍晚,打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昏暗,家里十分安静。叶韵儿将客厅的灯打开,顺便向沙发处扫了两眼,没有发现严可的身影。她换好拖鞋,朝房间方向走去,侧眼看见严可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于是转了个小弯来到了严可房间门前。

  严可房间的窗帘也是拉着的,只有客厅的灯光透进来些,昏暗中那么一点的光亮让叶韵儿确定严可并没有在卧室。她伸手将严可房间的灯打开后,如她所看,这刻便更清晰,严可床上的被子不成体统的扭曲在那里。除了有急事叶韵儿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导致一向洁癖规整的严可不叠被子。叶韵儿没有向里走进去,而是转过身朝卫生间走去,还一边喊着“严可?严可你在家吗?”卫生间的门并没有关上,当然也没有看到严可的人。叶韵儿又像厨房走去,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叶韵儿走了几步来到严可禁止她入内的房门前,停在了那里,她在思考着要不要推开看一看严可是否在里面?同时,里面的一切也让她充满了好奇。虽然严可也说过那是她奶奶曾经居住过的房间,但因叶韵儿从未亲眼所见,所以对她来讲,里面就是一个让人充满好奇的未知的世界,不过,叶韵儿再三考虑后,还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房间,放下背包,收拾行李。因为她只是发现在房子内都找不到小partner的任何迹象的时候,她很少这样聪明的去严可的电脑桌上又摸了一把,当自己的手指肚上布着淡淡一层灰后,她便确定严可连人带狗应该不只是消失了一两天了。

  晚上十点二十分,倚在沙发上的叶韵儿经过再三考虑后决定给严可发个短信,因为她记得严可曾经对自己说过“有急事的时候再打电话”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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