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聚散有时——旧相识,新房东。
房东传来话,房子要卖掉,催促叶韵儿等人找房子,尽快搬离。房东催的紧,叶韵儿他们却是正常上下班时间,只有周六日有时间找房子,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找到价位、装修、地理位置都合适的房子。这事本已经让叶韵儿烦恼不已,可凌笑笑的短信却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我可能不能再和你合租了,最近经济压力挺大的,你也知道,我暂时会去我叔叔那里住。
虽可以理解难处,但叶韵儿还是有些难过,不,是非常难过,只感觉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被人抛弃的孩子,扔在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像乞丐一样流浪却自尊心很强的叶韵儿没有去祈求任何人给予帮助,只是弯腰站在卫生间洗手池旁,用金属质的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冰水,不停地往脸上泼,潮湿的面庞,谁也看不出她在哭着。冰水溶解了泪的热度,连同心的温度。叶韵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更冷,还是心更冷。五年,五年的朝夕相处也换不得一个同甘共苦。换做是小春,小春会的吧,小春若是想离开叶韵儿到哪里去,一定会在走之前将叶韵儿接下来的生活安排好,让叶韵儿不孤单,让叶韵儿心有所依,而不是像凌笑笑一样,主动地离开,被动地给予帮助。
叶韵儿抬起头望着墙镜中的自己,牵强地笑了笑:坚强点吧,叶韵儿,早晚不都得一个人么,她们又不是你的亲人,没有义务一直陪伴着你,你说你除了坚强还能怎样。
下班回到家,门刚打开,Partner就迎面扑过来,叶韵儿蹲下身,躲闪着它的吐出来的舌头。叶韵儿摸着Partner的头说:“Partner乖,Partner不要闹了哦!让我抱抱!”叶韵儿将头靠在Partner的脖颈上,双手环住它的身体,洁白如雪的软毛质感,温热的体温传递到叶韵儿的脸庞,Partner小声地吱呜,却没有动弹,好像感觉到了韵儿的难过般,任其这样抱着自己,给予安慰。叶韵儿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好累,Partner。”
Partner,是严可养的一只萨摩耶,是她的伴。而严可,是与叶韵儿、凌笑笑合租的室友,另一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与她们住在一起几近三年的室友,但却神秘莫测,人如其名严苛至极。在叶韵儿眼里,她就是一个精神与肉体都很洁癖的人,但却如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般,清秀,清秀,再清秀,当无法用漂亮来解读她的长相时,叶韵儿只能用英俊来形容她,瘦削的脸庞,细长的眉眼,自然柔顺的碎发,但却惨白的脸,寒气逼人。有时候叶韵儿真想把白子洋带到严可面前,指着白子洋的脸对她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这才叫雪白的皮肤,白嫩白嫩的,严可,你那是惨白惨白的,麻烦你补补血好不好啦!”如果叶韵儿真这么做的话,严可肯定会不带任何感情,死气沉沉的看着叶韵儿回答一个“恩”字便甩手关门。一想到这个无趣的回答,叶韵儿就会彻底打消领白子洋去家里的念头。
这个合租的室友——严可,经常会成为叶韵儿与凌笑笑的密聊对象:“你说她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你说她到底什么家庭背景?你说她有没有男朋友啊?”而被密聊最多的一个问题却是:“你说。。。她会不会是同性恋啊?”每次提起这个疑问,俩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无比兴奋,好像自己身边存在着个新鲜的异类,就像解刨师、实验师得到了一件十分新奇,并可用于研究的怪体一样,所有人都惧怕它的危险性,而他们却更期待结果,研究的过程既是煎熬又是享受。而这种好奇心也同样驱使着叶韵儿和凌笑笑的大脑。她们看似不排斥身边有同性恋这回事,那或许只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
严可回到家,掀开叶韵儿房间的门帘,黑漆漆的一片,环视四周,只能看见电脑散着诡异的蓝光,而蓝光下面,是叶韵儿与Partner相拥入睡的画面。房间里回响着叶韵儿爱听的轻音乐,是很适合安眠的曲子,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严可有专门搜索过这个唯美的曲子,是有着简单却富有复古韵味的曲名——《1981》,叶韵儿的房间经常单曲循环这首曲子,严可也觉得蛮好听。
严可走进叶韵儿的房间,打开电脑桌上的台灯,Partner察觉到主人的来临,半抬起头看着严可,严可有些无奈:叶韵儿,真不知道你给Partner下了什么药,看到主人来了,一点也不兴奋,竟然还安心的窝在你怀里。严可的眼神忽地变得犀利起来,伸出手向Partner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Partner很快起身,跳跃着去了严可那里。同时,叶韵儿也因Partner的动作被吵醒了。睁开眼便看见严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幽蓝的灯光下,还真有几分吓人。
叶韵儿抱怨着坐起身:“怎么开的是台灯,光这么暗,你吓了我一跳。”严可捋着Partner的头毛回答说:“房间的灯光太强,怕刺到你的眼睛。”叶韵儿瞬间愣了下,怎么忘了严可本来就是个心细的人呢,继而尴尬地笑了下。
“凌笑笑不再租房了是吧?”严可问到。
“恩,说是资金紧张,暂时搬到她叔叔那里去住,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能是还没商量完搬家的事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什么打算,找房子。”
“已经找到一起租房的人了么?”
“还没有。。。你呢?打算。。。?”
“介意跟我一起合租么?”
叶韵儿有些疑惑?跟严可一起?现在的合租情况不也是一起吗?难道是说?
“只有我们两个人?”
严可简短地回答到:“恩。”
叶韵儿的思绪突然有些混乱,和严可两个人合租,房租要比之前贵上一半吧,之前可是和笑笑合租一个房间啊,以后自己住一间的话。。。虽然和严可住了这么久,但是对她的周围事物、人物很不了解啊,之前一直有笑笑陪着自己,所以没有想过这么多,现在要自己一个人整天跟严可相处,怎么感觉这么诡异。还有严可表情好少,话好少,都不会笑的,以后住在一起的话,就跟空气一样。。。那种氛围真是难以想象啊。。。要怎么办好呢,要怎么办好呢?
严可见叶韵儿低头不语,却瞄到她的眼珠乱转,无奈地叹口气:真不知道这女的脑袋在飞速运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索性打破沉默:
“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房租全免,但电费水费物业费由你全包,我算过,以咱们以前的生活模式来看,用水用电量、物业费都不会太多,要比你的房租节省很多。如果超出现在的使用额度,剩下的钱我来补上。”
叶韵儿的大脑即可停止了运转,刚才严可说的这些话,她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眼前浮现的只是严可有点不耐烦的脸和那句“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
严可看着叶韵儿因吃惊而微张开的嘴唇,和呆滞的脸庞真是哭笑不得,无奈至极,白了一眼叶韵儿厉声问到:“你到底是租不租啊?”
叶韵儿立刻回了魂,呛声地快速回答:“租,租租!!!”
严可站起身,对韵儿说:“没事的时候打包打包东西吧,周天的时候我开车送过去就可以了。”便走出了房间。
叶韵儿脸上又出现了刚才那个呆滞的表情,连同整个人僵在了床上。车?又出来个车?房子?有房子为什么现在租着房子?房租?房租?房租怎么办来着?她刚才说怎么办来着?
叶韵儿急忙跑下床,敲开严可的门。
“房租?房租怎么办来着?”
严可的衣服正换到一半,听到叶韵儿这样问,无语地直做深呼吸状,然后闭上眼再用力的睁开,穿好衣服打开门瞪着叶韵儿说:“全免,全免,一切全免!”说完啪的关上了门。害叶韵儿身体一惊,嘟囔道“:我问问怎么了啊,刚才不说清楚,这么生气的说全免,真的假的啊?爱真的假的吧,有个住的地方就好了。”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
其实严可不是个吝啬的人,从全免房租就看的出来,之所以让叶韵儿出水电、物业费不过是因为自己懒得去交,不想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与那些人打交道。所以就干脆让叶韵儿出面算了,适当的收点也能有个房东的模样。可自己怎么忘记了呢,叶韵儿是出了名了大马虎,粗心,记性差,真是什么事情交给她都不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的交叉——新的开始
不知道有多少女性同胞像凌笑笑一样,拍打爽肤水的声音就像谁在抽她的巴掌——巨响。不知道有多少嗜睡人士没有被窗外轰闹的人声、车声吵醒,却被某人拍脸的声音吵醒。
叶韵儿睁开惺忪的睡眼,转头望向凌笑笑,几百度的近视让她完全看不清凌笑笑的五官,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的双手在很有节奏的拍打脸部。
“我说,你的脸真的不疼吗?”叶韵儿疑惑地问道。
凌笑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地笑着说:“不疼。”
叶韵儿也附和着笑了笑,后又认真地说道:“晚上我就不回来了,你姐跟你一起回来是吧?”
“嗯,明天我们再把东西收拾过去。严可呢?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呢,她让我等电……couldthisbelove……”话还没说完,韵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啊?…我还没…哦,好吧。”
“严可的电话?说什么了?看你连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笑笑疑惑的问。
“她说很快到楼下。让我把东西收拾好,马上出发。哎!!!这个人真是的,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至少留给我洗漱的时间啊,这大早晨的。。。这大早。。。”叶韵儿边说边气氛的拿起手机看时间,9.:46,随即抬头与凌笑笑对望了下,尴尬地傻笑了两声:“呵呵,上午了啊。。。”
严可进门的时候,叶韵儿还在刷牙,凌笑笑与她简单打了声招呼,便直接出门了。叶韵儿边刷牙边走到客厅,口齿不清的对严可说:“额的。。东西。在屋纸额。。。”手指向自己的房间。严可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是属猪的么,起这么晚!”
其实叶韵儿刚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气氛,而是震惊,严可可是从来没有跟她这么随意地说过话的,虽然不是什么好话。自知理亏,叶韵儿只好闭嘴不言,低着头刷牙。严可叹口气,开口道:“快进去洗漱吧,不要把牙膏沫都撒到客厅地板上了。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在你房间是吧。”
叶韵儿抬起头,委屈又不好意思地对着严可点了点头。严可没做什么回应,直接去叶韵儿房间搬东西,往楼下运。叶韵儿内心自责,便加快了洗漱速度。
六层楼,上下来回好几趟,而且是很快的速度,任谁再好的体质也会累的气喘吁吁吧,此时的严可真是被叶韵儿气的咬牙切齿。谁知掀开她房间门帘的那一幕,却让她之前的愤愤不平突然变成一片空白,彻底傻在了门口。
叶韵儿全身上下只穿着个小内裤,蹲在一个箱子前面,双手乱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而真正让严可傻眼的是,这二十几年来,除了亲妈外,叶韵儿可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坦胸露乳的女人。
叶韵儿抬起头,看见严可一脸吃惊的表情,奇怪不已,不过没有多想,低下头继续翻找,顺便开口问:“严可,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个像比基尼一样的内衣啊,粉色花边的那个,白色。。。。”话没说完就被严可打断:“你的内衣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剩下的东西快点收拾好,自己搬下去,我在楼下等你!”还没等叶韵儿再次开口,严可就迅速地摔门而去了。剩下叶韵儿一个人蹲在地上:“莫名其妙!!!干嘛这么大火!”
下楼的时候,叶韵儿看见严可正靠在车上打电话,严可见叶韵儿搬着箱子,笨重的挪步过来,便走到车尾将后备箱盖掀起,韵儿走过去将箱子放在了里面,严可把后备箱盖关上。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打完,严可站着没有动,叶韵儿也没有动,俩人面对面站着。阳光洒在严可碎碎的棕色头发上,细长的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薄薄的嘴唇透露出笑意,很是好看。叶韵儿看的不禁有点入神:严可也是个很干净的人呢,外表给人感觉很阳光、清爽,但只是在有阳光的室外,不见阳光的严可总是让人感觉很阴郁。不像白子洋,即使是在下雨天,披着难看的黑色雨披,只要你看见他的脸,就会联想起“出水芙蓉”四个字。想到这,叶韵儿突然摇了摇头,心理烦躁:我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昂,用“阳光”形容一个女人,用“出水芙蓉”形容一个男人,简直混淆性别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