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琉璃泪 作者:简彩(上)【完结】(44)

2019-04-02  作者|标签:简彩 情有独钟 婚恋 破镜重圆

作者有话要说:  

  ☆、潘多拉的盒子——希望的留守

  提坦神的儿子普罗米修斯从天上盗火种送给人类,人类学会了使用火,最高统治神宙斯十分恼火,为了抵消火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好处,宙斯决定要让灾难也降临人间。

  宙斯首先命令火与锻冶神赫淮斯托斯,使用水土合成搅混,依女神的形象做出一个可爱的女性;再命令爱与美女神阿弗洛狄忒淋上令男人疯狂的香味;智慧与工艺女神雅典娜教她织布,制造出各颜各色的美丽衣织和灵巧智慧,使女人看来更加鲜艳迷人;神的使者赫尔墨斯传授她语言的天赋;于是宙斯在这美丽的形象背后注入了恶毒的祸水。众神替她穿戴衣服,头戴发带、项配珠链、娇美如新娘。汉密斯出主意说:“叫这个女人潘多拉吧,是诸神送给所有人类的礼物。”众神都赞同他的建议。古希腊语中,潘是所有的意思,多拉则是礼物。“潘多拉”即为“拥有一切天赋的女人”。

  宙斯于是命令赫尔墨斯把她带给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后觉者”埃庇米修斯成为他的妻子。埃庇米修斯完全不同于普罗米修斯,心地纯朴,普罗米修斯劝告他说:“如果宙斯送你任何东西绝不能接受。”可是埃庇米修斯忘记了他的警告,加上潘朵拉的诱惑,立即着迷于美色,忘掉普罗米修斯的提醒。

  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祸害、灾难和瘟疫等,让她送给娶她的男人。普罗米修斯深信宙斯对人类不怀好意,告诫他的弟弟埃庇米修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赠礼。可他不听劝告,娶了美丽的潘多拉。潘多拉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那只盒子,立刻里面所有的灾难、瘟疫和祸害都飞了出来。人类从此饱受灾难、瘟疫和祸害的折磨。而智慧女神雅典娜为了挽救人类命运而悄悄放在盒子底层的美好东西“希望”还没来得及飞出盒子,惊慌万分的潘多拉就把盒子关上了。

  《黄帝内经》上说:常念“六字诀”,可补脏腑之气。念“嘘”字补肝气,念“呵”字补心气,念“呼”字补脾气,念“丝”字补肺气,念“吹”字补肾气,念“唏”字理三焦之气。严可曾对叶韵儿说:“真正的《黄帝内经》的内容形式类似于文言文,你买的这本全是大白话,定假。”虽然叶韵儿有所怀疑,也未去验证,不过对她而言这本冒牌书买的也还算不错,一是白话文方便她看懂,二是里面的养生内容写的着实不错,因自从肠胃不适而开始就十分注重饮食及养生方面的叶韵儿在这个假期里将这本冒牌《黄帝内经》拿给了她也很注重养生的老妈。

  这晚,叶韵儿正靠在沙发上玩着电脑,她弟妹躺在另一边沙发上对着手机上的卡拉ok软件唱歌,唱到一半侧过脸对叶韵儿说:“姐,上次我唱了一个歌击败了全国95%的人。”搞笑的是她弟妹刚说完这句话,正琢磨着“六字诀”气功的叶韵儿的老妈正巧地说出了一个响亮而押韵的“吹”字,顿时客厅安静异常,叶韵儿在心里压制着大笑,实在憋不住只能将抿紧的嘴巴向上弯着,感觉脸上的肉都紧绷的要痉挛了。她弟妹不再说话,继续开唱,十分投入,真可谓是引吭高歌,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叶韵儿忍了好久的憋笑终于放出声来,正当叶韵儿弟妹唱的十分投入的时候,叶韵儿的老妈对着那本《黄帝内经》又念出了个“嘘”字。叶韵儿的弟妹瞬间尴尬起来。叶韵儿刚想为弟妹说两句好话,假装训斥一下老妈,就听老妈回过头问叶韵儿:“你说这‘吹’‘嘘’俩字到底怎么念养气啊?”

  晚上下班回来的叶韵儿老爸凑过来说:“小韵儿给我查查,老花眼吃什么东西好?我最近花眼严重啊,怎么看不清近处的东西了。”叶韵儿上网查了查然后对正摆好纸张、执笔欲记的老爸说:“人家说泡菊花枸杞茶,吃胡萝卜、肝明目的。”这时叶韵儿的老妈突然凑来一句:“厨房有的是胡萝卜,你切了晒晒就成干了,可劲吃吧。”叶韵儿赶紧纠正道:“妈,我说的是猪肝、鸡肝什么动物内脏的肝,不是胡萝卜干!”

  叶韵儿刚想将这些搞笑的事件打电话给严可讲给她听,可是刚刚拿起电话便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放弃了这个念头,叶韵儿想,这些搞笑事件无疑渲染出了多么温馨的家庭氛围,这些对于家庭不完整并十分渴望家庭温暖的严可来说,无疑只会增加她心里的痛感而已。但也在此时,叶韵儿更真切地体会到了对比之后自己的幸运和幸福,还有严可的不幸和可怜。

  晚间临睡前,叶韵儿正打算给严可打电话简单聊聊道晚安,手机刚拿起,就接到了一条短信,叶韵儿看了看显示名称:陈寒。名字不关键也不重要,他不过就是昨天叶韵儿对严可嘴里提到的那个要去相亲的人。

  “白天忘了问,你之前有对象吗?”

  叶韵儿不知道这个人的用意,但问的这么直接这么唐突,应该就是……

  “有。”叶韵儿干脆回答道。

  “哦。”那个人又含糊回复。

  叶韵儿踌躇了下,大胆说开:“我不是处女。”

  发完这一句,那男的好久便没有再回复。叶韵儿拿着手机呆愣等待,心中郁结,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要颤抖起来。说实话,她不是不害怕有人会介意这个问题,让她自我安慰强撑起来的强大自尊心受到歧视。

  就像之前所说,叶韵儿会为自己没有将“第一次”留给未来的老公而感到内疚,但一直没有深考虑过,或是说根本就不敢去想,毕竟如今人们都很开放,这事已经不足为奇,所以即便叶韵儿不像有些女人一样即使失去了“第一次”也仍然高姿态趾高气昂地去选择配偶,但她觉得,对方的不介意也应该会像如今的社会开放度一样,认为是自然而然地事情,虽然她可料想到会有人介意,会有人保守,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碰上。于是在叶韵儿等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终于看到那男人发来了终结信息时,叶韵儿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暗沉了下来,被灰暗笼罩,没有希望的亮光。

  “那算了,我以为你是处女。”

  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自小就受男孩欢迎追捧的叶韵儿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沦落到像妓女一样被人唾液和嫌弃的地步,此时此刻,她所有的连清高都算不上的优越感都不复存在了,再清纯漂亮的脸蛋,再善良美丽的心灵即便此刻仍存在,她却觉得自己丑陋不堪。拿在手里的手机垂落在床上,叶韵儿将被子盖过头,伤心地闭上眼睛,其实还没有太多想法浮进脑海,眼泪却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叶韵儿将食指第一、二个关节中间的部分放在牙齿中间,任其咬着上面的肉,那种疼痛即使再剧烈也抵不过自尊心被人歧视的伤悲和即将喷涌出来的难过回忆而顺带出来的悲痛感。她的第一次以及后来的更多次,以及再后来黎海都仿佛对她的身体不再有兴趣,再以及她放纵自己与宫云那不堪地一夜情。叶韵儿觉得自己像个荡妇一样污秽不堪,她以为这世界上很多男人都不会那么介意这个的,她以为自己就可以不去特别在意的,所以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事情深深懊悔或是过分在意。原来她只是没有意识到,她的不在意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让她也在意起这件事的人,从而忽略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自古至今,谁的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干干净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是在如此开放的现代。此刻,深深的懊悔感终于来袭了,像是早就积压在心里一直等到迸发一样,连叶韵儿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她从未将这件事情看开,今天以前不过只是安慰自己说:如今的年代开放了,她也不用过分介意这件事情。她就一直这样阿Q般宽慰着自己的心,将事实上思想也很保守的自己失去处女之身的事情假装看的很轻。但是这一刻,这个男人的一句“那算了,我以为你是处女。”将所有叶韵儿一直不敢提及、假装无关紧要的“真像”赤裸裸地摆在了叶韵儿的眼前。从必须面对的这一刻起,叶韵儿的悲伤从起初只是浅浅地溢出到现在已经如拦洪的大坝被冲垮,她的滚烫热泪狂妄肆意地像急促而下的雨珠一样接连不断,叶韵儿的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咬着手指的牙更用了力,终于呜呜出声,急促地哽咽,这声还没出完,下一声就已经从嗓子冒出来,就这样持续了好久的嚎啕后,叶韵儿的哭声终于终止,然后长长的呼气、吸气,像是刚才哭的已经大脑缺氧一样。

  她表情呆滞,双眼无神地睁着,就那样愣着神。别人如果看到可能会认为她在想着些什么,可事实上,这时的叶韵儿只是一个好像心脏失去了跳动,大脑不再运转的像空壳一样的机器人,定格在了那里。

  严锋从卫生间走出来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的严可说:“还不睡么,快11点了。”严可听到严锋问话,瞬间的表情仿佛是走思后又回了个神,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拿起茶几上依旧黑屏的手机站起身对严锋说了句“这就睡”,便往卧室方向走去。严锋走到沙发前弯腰拿起遥控器冲着电视按下关闭按钮,微皱眉头朝严可房间的方向望去。回来的这几天,严锋感觉到的严可最大的异常,便是手机不离身,就连在厨房做饭,或是去卫生间洗澡什么的都会将手机随身携带。手机在从前的严可眼里,是连个水杯都不如的物件,至少她渴了还会想起来拿起水杯去接杯水,可是手机这个东西,哪怕是响起来她可能都会懒得去看,除了出门在外偶尔会拿着,很多情况下都被她冷淡地放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

  恋爱了?严锋猜测着。在转回身往卧室走的时候,严锋的眼睛却停留在叶韵儿那间卧室被关紧的房门上。叶韵儿,这个常从来电的燕子嘴里听到的人,回到家以后,小可似乎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她的任何,包括这个人的名字,只是白天无意中看到严可进去过几次这个房间,从敞着的房门看到过里面的家具摆设和床上用品等色系,和小可房间银白色的被子不同,包括窗帘在内都是淡紫色的。如果仅仅是通过房间里的一些颜色,严锋是判断不出叶韵儿的性格之类的,只是似乎不似他想象中那种所有女孩几乎都会偏爱粉红色一样,这淡淡地紫色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像是奶奶这间屋子,也就是自己现在正住着的屋子里窗台上那些,白天悄然盛开着的紫罗兰的花朵,小巧精致,清幽淡雅,低调地清新美感。偶尔的时候,严锋会看到严可躺在叶韵儿的床上眯着眼睛享受透过窗户铺满自己身体的阳光,偶尔他会看到严可用抹布擦拭着里面的家具,偶尔她会看到严可站在窗口望向窗外。只是严锋从未走进去过,从未主动向严可问起:“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她是怎样一个人?”因为她不想成为第二个林美燕子,过分关心与溺爱。

  严可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重重呼了口气,然后点亮屏幕,拨打了叶韵儿的电话,因为她想起叶韵儿昨天抱怨自己说从来没有给她主动打过电话。

  叶韵儿听到手机铃声想起,然后无神又落寞地拿起,但在看到屏幕上显示“严可”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泪又开始忍不住地涌了出来。叶韵儿按下接听键,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喂。”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可是严可也没有出声,于是两人都各自保持着沉默,电话里很是安静。严可在那头奇怪地纳闷,叶韵儿在这头默默地流着眼泪,终于,严可主动打破沉默,

  “你……不在吗?”

  听到了严可的声音,一股暖流淌过心房。叶韵儿的委屈却更显厉害,她的眼泪流的更冲,可是不敢让严可知道,不敢让严可听到这声音,于是用手捂住嘴巴。只是夜太深,房间都太静,即便是呼吸声,也能轻易地传进对方耳朵,更何况是叶韵儿即便刻意压制却仍然会不受控制滋出来的难过哽咽声。

  严可听出了异常,她急切又担忧地问:“叶韵儿你怎么了?不要不说话!”

  叶韵儿终于压制不住,再一次嚎啕出声,嘴里含糊不清:“严……严可,我……我好……好伤心……”,边哭边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先哭,哭完了再说。”严可这样说道。

  似乎是严可的话太过直楞和不温柔,愣是让就差撕心裂肺嚎啕地叶韵儿瞬间停止了哭泣,只成了干下雨不打雷,只能听见她吸溜鼻子的声音,待她情绪平静下来,严可又出声道:“怎么回事?”

  “我今天去相亲了……”叶韵儿的话里鼻音很浓,语气也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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