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心琉璃泪 作者:简彩(下)【完结】(27)

2019-04-02  作者|标签:简彩 情有独钟 婚恋 破镜重圆

  其实严景天本没想在公司庆生的,只是很巧的,那天也是秦雪玲的生日,其实按照阴历算并不是一天,严景天的阳历生日和秦雪玲的阴历生日恰好赶到了同一天,盛情难却,又不好意思让秦雪玲扫兴,没办法,严景天想着等她吹完蜡烛分了蛋糕自己就往家里走。

  女孩嘛,都兴一个,什么?肯定是许愿。当所有人都起哄地问秦雪玲许的什么愿望时,她毫不避讳地说出口:“我跟着领导这么多年,没有功能也有苦劳啊,是不是应该给个奖赏。”大伙又起哄,“应该应该!”

  严景天笑笑说:“好,你说,只要我严景天办得到。”

  “亲我一下!”

  秦雪玲大胆地说出口,严景天包括在场的所有同事都是一震,之后不知道又是谁起的头:“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严哥,没事没事,嫂子不在,就亲一个呗!”

  “就是就是!”

  即便众人如此热情,严景天还是泼了个冷水,冷酷推辞了。秦雪玲扫兴地撇了下嘴,说道:“好吧,既然严哥不肯,那……那我就霸王硬上弓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吻就这样落在了严景天的脸颊上,而与此同时,严景天吃惊地目光却正对视上在玻璃门外目睹这一切的郑文倩。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严景天的目光投递到郑文倩身上,也都出乎他们意料地,郑文倩没有生气地跑开,而是推开门微笑着走了进来。穿过挨着严景天的秦雪玲,站在严景天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问他:“老公,你的愿望是什么?”

  严景天先是有些尴尬,毕竟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很突然,让他一时难以平定情绪,后又笑着说:“你没听人家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郑文倩不屑地冷笑一声:“那明年我生日的时候,我许愿祝你们两个喜结连理怎么样?”边说还伸出手将严景天的手和秦雪玲的手叠在了一起。现场氛围很是尴尬,郑文倩捂嘴哈哈大笑一声说:“你们干嘛这么紧张,我不过开个玩笑,刚才你们不也是在开玩笑吗?”郑文倩又扭过头看着秦雪玲问:“不是玩笑吗?雪玲。”

  秦雪玲咬了下嘴唇,又大方微笑着说:“当然是玩笑啊嫂子。”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回家。郑文倩坐在一旁看着严景天和同事们开心地玩闹,严景天本来是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的,不过被郑文倩一句:“你是今天的主角,陪着我算什么,去玩吧。”便推了出去。

  也是这一天,仿若一直沉睡在自己幻想世界里的郑文倩突然间就清醒了,她睁开双眼看着这个表面五颜六色,实质不过是黑、白、灰交错的肮脏世界,就像这些看客笑容背后的肮脏想法,她用余光瞄到的人们不时投过来的异样眼光,郑文倩不知道那眼光里具体是什么,疑惑掺杂着嘲笑?郑文倩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的眼光让她如此厌恶,仿佛自己成为了别人一个笑柄一样。

  她讨厌严景天望过来的担忧眼神,讨厌秦雪玲狐媚的笑脸,讨厌这一切。

  严景天将同事送走后,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凌晨12点了。他拿着外套走到郑文倩身边说:“文倩,我看外面的雪停了,咱们回家吧。”郑文倩向窗外望了望,然后抬起头忧伤地望向严景天。

  “景天,你这辈子是不是只会爱我一个人?”这一句,郑文倩很想问出口的话,她却深深埋在了心底。对她而言,这不过是没自信的表现,不过是对自尊心最大的侮辱。

  严景天看郑文倩脸色不对,蹲下身担忧地问:“文倩,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严景天边问边摸着她的脸颊,郑文倩却像突然失控般蹭地站起身捧着严景天的脸就是狂吻。严景天不知道郑文倩怎么了,一边欲推开她一边口齿不清地问:“文……文倩,你怎么了!”郑文倩不管不顾也不回答,直接用力拉扯开严景天的衬衣,将他按到墙上就是一番激烈的舔吻。严景天粗喘着气,按捺不住郑文倩,身体也被她的抚摸勾起了熊熊烈火,他熊抱起郑文倩就往里间简易休息室大步迈去。

  那一晚,是她们结婚以来郑文倩难得主动的一次,更甚的是,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狂野激荡,几近榨干了严景天。如果说这也是郑文倩一种爱的表达,那么严景天感受到的就是,郑文倩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只是疲惫不堪地郑文倩并没有开口说那句深埋心底的“我爱你”,而是转过身背对着严景天,只由他搂着自己,紧贴自己赤luo的皮肤,感受着他大大的手掌还在自己的皮肤上肆意地抚摸。严景天在郑文倩耳边既幸福又深情低喃:“老婆,我爱你。”

  不似往常对待孩童般的chong溺,给予温情的甜吻,然后拥她入怀只待安睡。郑文倩此刻觉得,自己倒更像是刚与严景天交欢过后的qing人,得到了他甜言蜜语的欺哄。

  原来男人都这样,喜欢主动倒贴的女人。

  从此,郑文倩那出俗的心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世俗融世俗。七情六欲,开始贪,怨憎妒忌,开始生。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下)

  那晚以后,郑文倩像变个人一样,不再安于舒适宁静的家中,而是每天东奔西跑找寻工作,却也因没有工作经验而屡屡受挫,更甚被好se老板言语侵fan。可即便她心中百般屈辱,却也不再像几年前一样,扑进严景天怀里哭诉心事,排遣心情,而是在每一次面试完后都落寞地坐在某一办公大楼的花坛边上,或是公园的长椅上,又或是行走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从嘈杂的世界里感受自己的存在,看着别人喜怒哀乐的表情与自己始终如一、没有波澜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有时候她觉得特别抑郁,她怨,怨自己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为什么不合群,为什么融入不进这个社会,为什么,只能看着严景天与其他人对工作的事情侃侃而谈,相聊甚欢,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什么也听不懂,无法沟通,而自己,也不曾想与他沟通。

  这么多年,步入婚姻生活三年多,与景天相识二十多年,却对他还没外人了解的深。甚至不知道他真正的喜好,哪怕只是吃喝方面,自己都不曾用心。只是这样,一直理所当然,不曾怀有感激之情一直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照顾有加和……和他对自己的感情,我,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女人?怎样……如此自我。郑文倩第一次窝心的反省。

  严景天看到也感受到了郑文倩的异常举动,他想她不过是在为前几天公司生日patry上的事情生气,取闹一番,自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她照顾好孩子,不要累坏了身体,工作找不到就安心在家,没必要非要出去工作。郑文倩只是不做声,自顾自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严景天就总是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长长地叹口气便开门上班。直到有一天,已经将近晚上十点钟,已经加班赶回家的严景天看到只是自己母亲看管着严锋,却不见郑文倩人时,他是又担心又着急生气,手机刚拿起就听见门口处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严景天大步走过去,那句本应该夹杂着担忧和抱怨的“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你看看都几点了!”还没说出口,却吃惊地睁圆了眼睛,盯着眼前一头眨眼地红色短发的郑文倩怒吼道:“郑文倩!你闹够了没有!”

  郑文倩却只是很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冷淡地说道:“剪个头发就是无理取闹了么。”

  严景天是如此的爱郑文倩,并不是因为她以前乌黑的长发飘然散在她瘦削却美丽的后背上而动容,而是因为她是郑文倩,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爱过也是最爱的女人,所以他爱她的一切,包括任何,因为这些都是属于郑文倩身上的独有的特质。但是……

  严景天穿过一脸惊讶地看着郑文倩满头红发的严妈,快步走过去拉起郑文倩的手就往卧室走。严景天将卧室的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咬着牙低沉地说:“郑文倩,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为生日那天晚上的事情跟我生气?”

  郑文倩慵懒又不屑地笑了下说:“你觉得我会吗?”

  严景天不理解了,他疑惑地继续问:“如果不是,那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你说,是我哪做的不好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郑文倩幽怨地抬起眼看着,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呼了一口气,草草说道:“景天,我只是待够了,我想上班。”

  “你想上班可以,你可以跟我说,来我们的公司上班不是也可以吗?还有,上班和你的头发有什么关系,好好的头发你为什么剪了!”

  郑文倩终于又不耐烦:“我剪个头发怎么了?用的着大惊小怪的指责我吗?我剪头发犯罪吗?”

  严景天被她说的哑口无声,最后也只是无奈地长叹口气,走上前两步将郑文倩轻轻拥进怀里,关切又担忧地说:“文倩,不要折磨自己好吗?有任何事我都会帮你扛着,都会在你身边,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心疼。”

  郑文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硬是仰着头将泪水憋了回去,没有人可以理解她,没有人可以理解她的做法,理解她为什么非要找工作,为什么突然这么古怪好强,也没有人理解为什么严景天说着如此动情真挚的语言却让她的心揪痛到快要窒息。

  其实她只是很没有安全感,她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就像“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在踏上陆地之前总是信心满满,对钢琴游刃有余,对爱情坚信着美好的幻想,可是当郑文倩突然踏进社会这个复杂污浊的大圈子里的时候,当她想要不再出俗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手足无措,甚至自卑,懦弱,可是一向好强又总是在严景天面前高高在上的她怎么可能向严景天低下头,就只是低个头她都会觉得像是在卑躬屈漆的恭维他,就觉得自己成了秦雪玲一样只会贱笑着讨好、只是假装委屈的让他心疼、只会说好听的话哄他开心的恶心女人。

  我要独立,我要能独挡一面,我要站在与景天一样的高度,这样我们才能看到同一个方向。这便是郑文倩内心的真实想法。

  郑文倩的工作其实找的一点都不顺利,尽管她再漂亮出俗,可是没有一点工作经验可言,甚至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两句。也许老天爷实在看不过去便恩惠了她一回。那天天气很冷,郑文倩感觉自己都要被冻僵,于是走进附近一个商场里面,舒服的空调暖风让她缓和了不少。她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环视着四周,然后一个拿着海报的小姑娘走过来笑着说:“姐,我们店现在正在搞活动,满300减100,还赠送东西,您看看要不要买点护肤品,女人吗?护肤很重要哦!”

  郑文倩莫名所以地接过小姑娘手里的宣传单,认真看了看,然后抬起头冷不丁地冲她说了句:“你们店里招人吗?”

  那小姑娘都被问的一愣,不过在反应过来后还是礼貌地笑着说:“您想来我们这上班吗?”

  郑文倩就礼貌性地回笑了下,点了点头。小姑娘就说:“那你等会儿,我进去帮您问问我们店长。”

  没过几分钟,小姑娘就走出店门口冲郑文倩招手:“姐,你过来吧,店长说面试一下。”

  就是这样一个小机会,让郑文倩有了毕业以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严景天其实并不喜欢她这份白班晚班倒着的工作,什么五一、十一节假日商场搞活动她回来的比自己加班后还要晚,早晨要么起来的很早,要么临近中午才起来收拾下去上下午班,于是他们之间就不要说沟通,就连话都说的越来越少。严景天想她了打电话给她,郑文倩总是一本正经又很无趣地说:“上班呢,有事回家说吧。”其实她只是在努力的学习,学习各种产品知识,为了她能自己拥有一番小事业的梦想而努力着。

  郑文倩学习产品知识很快,但是嘴皮子却不太好使,不过她有一个优点就是皮肤好,还愿意笑,于是一有客人来店里买东西,同事们干脆就指着她的脸对顾客们说:“您看您看,我们这姐的皮肤多好啊,跟十八岁小姑娘似的,可都是用了我们产品的功劳。”顾客们虽然投来将信将疑地眼光,不过也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不少东西回去。起初店长是看不上郑文倩的,不过后来越发觉得她的用处大。

  郑文倩也还算争气,自己也逐渐适应爱说起来,慢慢地就融入了这个行列。而她之所以能晋升,还要多亏了店长潘妍的提拔,当店里通知郑文倩为下一任店长的时候,除了其余店员,连郑文倩自己都吓了一跳,虽然很多人不服气,但潘妍只是对郑文倩一个人说:“不用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想,我提拔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还是很有潜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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