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燕放下插着水果的牙签,抬起脸,骄纵的脸上一脸严肃,她开口道:“我先问你,你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小可。”凌霄痛快答道。
“那还回不回美国?”林美燕又铿锵有力地问出口。
“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凌霄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地说出口。
林美燕终于弯起了一边嘴角,满意地说道:“那好,我告诉你严可这些年经历的一切,但是,我也告诉你,叶韵儿之所以能走进严可心里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她有本事,你要是想跟她一样走进严可心里也不妨跟她讨教讨教,也许你也有希望,至少你们的起点是一样的,她最痛苦的那些阶段她也还没有出现,”林美燕突然停顿了下想了想说:“不对,也许你更有希望,我怎么忘了,你和严可是有感情基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强吻?
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叶韵儿夸张,不过是小小的一只仓鼠,至于做出那么大的反应么。没办法,叶韵儿对老鼠的恐惧简直就是与生俱来,如果有人敢拿着老鼠与她玩笑,那她定会和这个人绝交,这简直就是在拿她的生命开玩笑。她曾经这样豪言壮语:“就算你放一头老虎一头狮子满屋子的蛇满屋子的蛆我也不害怕,可我觉得老鼠是这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太恶心了简直太恶心了!”
她就是如此夸张,而且名不虚传,就像凌霄不过是拎过来一只宠物仓鼠,就已经让她做出了超乎寻常的举动。但这还不是更夸张的,更夸张的是严可。
当时间已经有点晚,正准确起身回家的凌霄就在欲告别郑文俪与林美燕的时候,林美燕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下来电显示,眼神明显闪动了下,后先看了眼凌霄才又低下头滑向接听键。
“严可啊。”
“嗯,家里有人么?”
听到严可这么问,林美燕有些迟疑地吞吞吐吐起来,她眼神闪躲着着说:“哦……有人是有人,怎么了?”
“我一会儿去你家,放些家具。”严可直接说明去意。
林美燕的眼神一下子转为疑惑,嘴里也应出声:“嗯?家具?”
她本以为严可是要质问自己一些关于凌霄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冒出家具两个字?凌霄和郑文俪双双疑惑地看向林美燕。
“嗯,家里的茶几暂时先放在你家里。”
“哦……好。”林美燕没再多问,便挂断了电话。
“家具?什么家具?”郑文俪疑惑地问林美燕。
林美燕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说是有个茶几,要暂时放咱们家。”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一副纳闷的表情。
“严可一会儿过来,你还走不走?”林美燕问凌霄。
凌霄沉思了下说:“我先回家吧,今天发生的事太突然,估计她的情绪也没有缓过来,等改天我再直接去她家吧。”
林美燕弯起一边嘴角笑了下说:“明智之举。”
严可挂断电话,看向眼前一脸苍白的叶韵儿,担忧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叶韵儿有气无力地说:“好多了……”然后带着些愧疚地眼神又说:“严可,真的要把茶几搬走吗?”
“不搬走,难道被你整天一脸厌恶地表情盯着?”
叶韵儿撅了撅嘴,然后更愧疚地说:“我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因为上面放过那个东西,就害你要扔掉它。”
“不是扔掉,只是暂时放在燕子家,等你搬走的时候,我会再搬回来,毕竟是奶奶的东西,我不舍得扔。”
听严可这样说,叶韵儿心里更是愧疚了,于是把头低地很低。严可看着她笑了下,将手放到她的头上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不用觉得内疚,毕竟我们还要在一起生活很长时间,如果留下它,每天都要看你呕吐一次,我也是吃不下去饭的。”
叶韵儿勉强笑了笑说:“嗯,对不起严可,我控制不了自己,今天离它太近了,我一想起来就会觉得恶心就会忍不住想吐。”边说边又皱了下眉头。
严可郑重其事地说:“叶韵儿,你这会不会是什么心理疾病?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韵儿打断,叶韵儿抓住严可的手说:“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去严可!我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她们只会以毒攻毒,让我整天看着老鼠,等我什么时候不害怕了就说我好了!我不要去看我不要去看!”说着说着眼睛都湿润了。
严可无奈地哄着说:“好好,不去看不去看。”
叶韵儿委屈地啜泣着。
严可从卧室的沙发上站起身,对叶韵儿说:“我去客厅,一会儿搬茶几的人要过来了,你要跟我一起去燕子家吗?”
叶韵儿皱着眉头,有些勉强又扭捏的表情,严可无奈地叹口气说:“那我快去快回。”
叶韵儿点了点头:“嗯,早点回来。”
来到客厅,严可将刚才脱掉的一身衣服装进垃圾袋,然后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着刚才打电话叫来的搬家具的工人。
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大口氧气。似乎从北京回来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哪一件都与叶韵儿有关,但其实哪一件她都可以排除在外的。如果自己陪严锋去北京没有顺道接叶韵儿,就不会发生林美燕欺负叶韵儿这件事情,回到S城后和叶韵儿也可以像以前一样简单平静地生活,就不会发生短暂地分居这件事情,本来凌霄回国与叶韵儿也可以没有任何牵扯的,但一个仓鼠就把我们三个搅合在了一起,严可突然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关于叶韵儿的事情。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突然出现,这一件事应该比任何事足以震惊自己吧,那毕竟是以为会永别的一个人,像是突然复活了一样出现自己眼前啊,可是,现在的自己,脑子里不断出现的,是叶韵儿见到小仓鼠时候那惊恐的表情与举动,是她跑向自己房间后瑟瑟发抖地样子,是凌霄带着罪物离开,叶韵儿终于肯走出房间却在看见茶几那一刻不自觉地跑向卫生间呕吐的画面。是叶韵儿突然意识到自己曾衣贴鼠笼时,即刻与自己保持距离,眼睛里充满恐惧又嫌恶的眼神,让自己不得不将衣服脱下换上一身别的衣服,否则都无法靠近她。而现在呢,自己要做的,就是要把一个不过是放置过一个小小仓鼠笼的茶几送往亲戚家,也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搬回来,这可是装载着自己与奶奶很多回忆的家具。
严可将手放到茶几上,左右来回地摸了摸,然后不自觉地轻轻弯起嘴角,眼角略显无奈地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叶韵儿想着严可和那个搬家具的人应该是一同下楼了,便从沙发上站起,将小partner放到地板上,走两步到门口,努力又颤颤巍巍地探出头去,谁知道咯噔一下子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的额头,还有点疼,叶韵儿“啊呀”一声,手捂着额头看向眼前,只见严可正一脸痛苦地用手捂着嘴巴,叶韵儿纳闷地问:“咦?你怎么没有出去?”
严可却依旧捂着嘴巴,眼神幽怨地看着叶韵儿,叶韵儿不明所以地说:“怎么了?我撞疼你了吗?”
严可没有接话,而是侧转过身走向了卫生间,叶韵儿紧跟过去,严可对着壁镜吐出了舌头,叶韵儿这才知道,原来严可是咬到舌头了,可是她不只没有心疼严可这某一块已经血淋淋地舌头,还特别没有眼力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严可你好笨啊,竟然咬到自己的舌头!”
严可侧低下头愤怒地看着她,还没说出一个完整的“你”字,就又一脸痛苦地捂住嘴巴。叶韵儿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于是稍仰起头伸过手,将严可的手轻轻拽下来,柔声说:“你把舌头吐出来我看看。”
严可起初有些别扭,不过还是乖乖地吐出半个舌头。叶韵儿探过头去,仔细看着严可被咬伤的舌头前半边,由于她比严可矮了十厘米左右,所以头顶正巧抵到严可鼻尖的位置,阵阵发香飘进严可的鼻孔里,严可闻地有些出神,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闻过谁身上的香味,当然,除了叶韵儿,叶韵儿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奶香,因为她喜欢用奶香味的沐浴乳,这也当然是因为与她许多个同床共眠的夜晚了解到的。所以对她百年不换一次牌子的洗发水清香,即使没有刻意去记忆,但是此时闻见却也感觉好是熟悉。于是想着想着严可开始恍惚了……
叶韵儿抬起眼对上严可定睛地眼神说:“血流的不算多。不过要怎么弄啊?”
这算不算她们之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呢?当叶韵儿抬起眼看向自己的眼睛时,严可发现叶韵儿的眼睛真漂亮,又圆又大,还有这纯粹地不带一点污秽杂念的眼神真是清澈的像一湾湖水,像映着月亮一样明亮,就像叶韵儿眼睛里闪亮亮的黑色瞳孔,看的她都出神了。
面对着严可这样痴目地眼神,叶韵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眼前可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此的眼神简直要让人沦陷啊,傻子也看的出,即便是严可走火入魔,但此时她的眼神里确实只有她啊。叶韵儿想,自己如果不控制住的话,面对严可这样俊秀的脸,这样连眼珠都不转一下的眼神,一定会把持不住亲上去的呀!
于是叶韵儿强忍住冲动的邪念,轻咳了声,不自然地说:“嗯……那个……严可,你口水滴到地上了哦!”严可瞬间回过神,下意识地将舌头伸回嘴里,还低头看了看地面,叶韵儿笑着说:“逗你的啦,谁叫你突然发什么楞啊!”
严可竟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刚要开口,舌头才碰到牙边就又皱起了眉头。叶韵儿赶忙说:“不要说话了,不然还要疼的,可是……”叶韵儿愁眉不展地说:“可是这要怎么弄呢?要缠纱布吗?”
严可微张着嘴巴无奈又表情扭曲地笑了下,然后来到洗水池旁打开水龙头,用手撩起一些水就要冲舌头,被叶韵儿阻拦住,叶韵儿抓着她的胳膊说:“不要用自来水冲舌头上的血,自来水里面好多细菌的。”
严可皱起了眉头,眼神似乎在问:“那还能怎么办?”
叶韵儿专注地想了想,拉着严可进了客厅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严可的屋子里拿出杯子去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滚烫的热水端过来,刚坐下就觉得烫手的不行,想放到茶几上,手一低才发现茶几不见了,叶韵儿看向严可,尴尬地傻呵呵了一声。严可接过杯子放到地板上,无奈地笑了笑。
叶韵儿说:“你忍一忍哦,等水凉些用它漱口。这样就没有什么细菌了。”
严可点了下头。
等水凉的时间好无聊,客厅又好安静,叶韵儿以前总觉得严可话少,跟她对话很没有意思,现在才发觉,就算是话少,能说一句也是好的,叶韵儿看着坐着不怎么安逸地严可心想:自己只是觉得无聊,估计她更是痛苦呢。于是打破沉默对严可说:“严可,你知道吗?其实唾液也是可以杀菌的哦!”
严可用眼神表达:你怎么知道?
叶韵儿猥琐地笑着说:“在一个动漫上看到的啦,那个男主角胳膊摔破了皮,另一个男的就用舌头给他舔伤口,说是杀菌的。”
严可一边的嘴角向上挑了下,鄙视地眼神看向叶韵儿,仿佛在说:腐女一个!
叶韵儿不服气地说:“BL动漫又怎么了,都是美型和帅哥,很养眼啊!只不过你弄破的地方是舌头,要不然我也可以给你舔试试,据说杀菌效果很好,哈哈!”
严可鄙视地瞅了她一眼。
叶韵儿假装生气地说:“别看不起我好不好,我想给你舔你还没这胆子呢,哼!”
叶韵儿本来只是大话地逗逗严可娱乐下自己,谁知严可突然凑过脸挑衅地看着叶韵儿吐出半个舌头,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舔!
叶韵儿吃惊地看了看严可的舌头,又看向严可的眼睛,她结巴出口说:“你……你……你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