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腕上,有着几道明显的红痕,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浅淡的血痕。
奥德罗塞将他的这只胳膊放下,又去折他另一只袖口。
果然,在另一只手腕上,也有着相似的痕迹。
虽然没有去翻看,但不出意外地话,小奴隶的脚踝上也应有着一样的印迹。
这很明显是镣铐磨出来的痕迹,并不算严重,不管的话过两天也就自愈了。奥德罗斯在战场上受过许多次不知道要比这严重过多少的伤,连眉头也很少皱一下。
但当它们印在小奴隶纤弱白皙的手腕上时,却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像是被触动了什么脉络,心脏猛然抽搐了一下,奥德罗塞忽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在久到记不清的时光里,也有这样一个人,白皙细嫩的皮肤上带着红肿和青紫的伤痕,站在那里茫然无辜地看着他,身上s-hi淋淋的带着水痕。
有一股无名的愧疚出现……那些伤是他干的吗?
然而这些画面只轻微的闪现了不足万分之一秒,是比高阶精神力感知下限还要微小的时长,在奥德罗塞看见它们的模样之前,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着这些刺眼的痕迹,奥德罗塞只想将那个粗暴对待小奴隶的奴隶贩子的脖颈扼断。
这个近乎残暴的念头一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驱赶了他所有的理智,在他几乎都已经将屁股从椅子上挪开的时候,才恍然惊醒。
他刚刚在想什么?为了一个奴隶去杀了一个被帝国法律保护着的商贩?
就算他有着皇室成员的豁免权,不用为此承担责任,但造成的影响无疑也非常恶劣,他在是皇室成员的同时也是帝国元帅,同样要为军部的形象负责。
就算要做些什么……也要安排的精密一点儿才是,而不是只凭着一股冲动。
不过这些不是问题的重点。
用拇指小心地在小奴隶手腕上伤痕四周触碰着,亲王殿下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是个感情很淡薄的人,长到这么大几乎没有过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没有特比亲近的对象,也没有特别上心的人和事,就算母后病重离世的时候,他所给出的伤怀也吝啬的屈指可数。
而现在,他却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一二再而三地因为这个小奴隶而心绪浮躁,做出了许多他从前根本不可能做出来的事。
要不是他确认这个叫苏断的小奴隶是个纯粹的未进化人种,简直都要疑心对方对自己使用了什么能力了。
……
【叮,治愈目标奥德罗塞治愈值上涨5,目前治愈目标的总治愈值为10,请宿主再接再厉!】
手臂还被人握着,治愈值上涨的提示音再次在苏断脑海中响起。
苏断懵了一下,在心里问:“系统,你不是说这次任务会很难吗?我怎么感觉什么都没有做,治愈值就自己在涨?”
系统说:“这一次治愈目标患有的病症是“情感缺失症”,患有这种病的人对情感反应冷淡、对人和事物都缺乏兴趣,即使是与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也很难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所以宿主只要让他体会到普通人应该有的各种情绪,治愈值就会上涨哦。”
系统接着道:“之所以说这次任务会很难,是因为这种病的治疗没有一个确切的标准,而且这种病是先天x_ing的,不存在可以人为排除的节点和因素,一切都要靠宿主自己努力才行。”
上个世界秦知还没来来得及患上的斯德哥尔摩是人为因素造成的,所以在上一次任务的时候,他只要按照系统分析出的致病的关键节点一个个排除,治愈值就会按部就班的上涨。
但是这一次,没有可以依据的地方,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去治疗,听起来确实会更困难一些。
苏断说:“嗯,我明白了,谢谢你。”
系统说:“宿主加油!为你打call!”
苏断:“……”系统这又是在哪学的新词汇?
看来上次任务结束的时候,系统和主机接驳修bug的同时,也没忘了学习。
……
奥德罗塞抿抿唇角,将苏断的胳膊放下,打开一旁隐形在墙壁上的金属柜,从其中取出喷雾,轻柔地对着小奴隶的手腕喷了两下。
细密的无色液体带着一点儿凉意,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就形成一层水膜,笼罩在伤口上,仅仅过了几秒钟,被覆盖住的伤痕就减轻了许多。
这是简装的高级修复液,拥有很强的促进人体再生的能力,就算是濒死的重伤,在其中浸泡上一段时间也能救回来,用来对付这种小伤口绰绰有余。
这种修复液价格昂贵,一般都是装载在高级修复舱中配合使用,不过军队内部倒是流通着这种便于携带的分装小喷雾瓶,一旦在战场上受了什么伤,拿出来在伤口上喷一喷,效果立竿见影。
苏断乖乖地伸着胳膊让奥德罗塞把自己的两只手腕都喷了喷,然后手中就被塞进了那个小小的喷雾瓶。
在被塞进喷雾瓶的时候两人指尖相触,又很快匆忙分开。
苏断握着充满冷硬金属质感的细长喷雾瓶,眨眨眼。
奥德罗塞低声说:“脚踝上的自己喷。”
苏断说:“嗯嗯。”
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多么娇气的人,对于这种小伤口也不是很在意。在过去几千年的时间里,他受过的伤不知道有多少,像是这种只破了一点儿皮的小伤更是不值一提,放几天就能好,没有必要特意去管它。
虽然洗澡的时候会有点不舒服,但只要不特意去想,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妨碍的。
话是这么说……但对于奥德罗塞的紧张,苏断还是偷偷的翘起了唇角。
奥德罗塞看着连受了伤都只会傻乎乎眯着眼笑的小奴隶,忽然很想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对着屁股打一顿让他长长记x_ing。
之前不是被他摸了一下脸就吓得直掉眼泪吗?还打嗝。现在伤口都渗出血来了,怎么就忽然这么没心没肺?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万一把人打哭了,烦闷的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