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慈将衣服重新披在从末自己身上,笑道:“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小爷我的身子骨可强着呢。”
熟悉的马蹄声阵阵传来,“嘘——”柳慈和从末站起身,从墙角攘出脑袋住城门那边瞅。柳慈对从末做着口型:“小心!别被发规了!”从末点点头。
打着哈欠的城门守卫懒懒的将厚重的铆钉城门推开,就看轩辕灵夜和无影驾马出了城。柳慈注意到他们两人的马背上各有一个盒子,那里,应该放是贡品了吧。只不过这么少,那个人会不会因此而找茬?
“从末,你知道轩辕灵夜带了什么去朝贡?”柳慈忽然问道。
“这个殿下也没有向我提过。可以说这件事情,都是殿下自己一个人拿的主意。”
“我怎么越听你说就越觉得悬呢!我们回去吧,按下来的日子可就忙了。”柳慈回首再一次往城门外看了一眼: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好的不灵坏的灵。刚才还在从末面前自夸的某人,观在却是软趴趴的卧床不起。从末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这样,我都不敢随意给你下药了。”
柳慈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扛过去的。感冒又不是什么大事,等我有些力气,你得陪我去去各部看看,转转。国事耽误不得……”
“嗯,我知道。你累了就先睡会吧!”从末将细细的银针慢慢灸入柳慈的晕睡穴。
“请问,有人在家吗?”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小院的安静。
门上的环被叩响,从末细问的将注意力从医书上移开:这边罕有人来,完竟是什么人登门造访?披上外衫,从末走出前厅将院门打开,却是看见一个梳着双髻的小童憨笑的站在那儿瞅着自己。
“你找何人?”从末倚在门框上,笑望着这小童。
“不是啊,是我家老爷找从末公子。”小童对从末作了个揖。
从末心道:这小书童倒是知些礼数。“你家老爷是何人?我就是从末。”
闻言,小童抬起头乌黑的眼睛消溜溜的在从末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就看他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个檀香木盒子,双手递上,说道:“从末公子,这是我家老爷给你的东西。老爷说,从末公子一看这里面的东西就应该会知道他是何人了。”
从末思疑的接过盒子,正想再问那小童两句,哪知那小童早一溜烟儿的跑走了。从末将那檀木盒子拿在手中摇晃了两下,发觉并无可疑,便将其打开。
盒予里竟然是一把乌金打造的铁扇子!
这个是?从末微微拧眉:难道是那个奇怪的果子?可是看他那祥子怎么会有钱打造这乌金的扇子!
“从末公子,这扇子可还称手?”有些陌生的男声忽然响起,从末立刻戒备的看着来人。但见那人穿着一身蓝衫,背脊挺直,五官虽是说不上英挺,倒也似模似样。只是,在从末的记忆里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在下就是郭奇异。”那人彬彬有礼起手道。
从末此刻的感觉就是,如果小木头也在的话,那么他一定又要惊叫了吧!眼前这个干净整洁到一丝不苟的人,真的就是那个遭遢的怪果子?
“不如御史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这个乌金扇子,从某人却是受之有愧!”
从末将那扇子重新放进盒子里,将那盒子递给奇异果。奇异果却是没有伸手去接:“昨日从末公子救了我一命,这区区一把扇子,还望公子能够收下。我此番来这里,除了送扇子之外,还有却是来看看柳相,昨儿个一天都没有见到相爷,朝中已经议论纷纷了。”
“我们家相爷现在正卧病在床,御史大人既然来了,要是不介意,就来看看吧。请。”从末做了一个让路的姿势。奇异果随从末进了院子,来到柳慈的卧房,从末轻轻的推开门,对柳慈道:“相爷,御史大人来看你了。”
躺在床上的柳慈,侧过身子,瞧了奇异果眼。淡淡道:“御史大人见笑了。”
第135章:何处安生
烧的浑身酸软无力的柳慈也没有看清来人就这么吱呼了一声,倒是奇异果见柳慈脸颊绯红,双眸水雾迷蒙,霎时间却是失了神。
从末见这奇异果对看柳慈看得入迷了,于是走到一旁倒了盏茶双手奉上道:“御史大人请用茶。”
自知有失礼数的奇异果窘迫的接过从末奉上的茶,心不在焉的啜了一口,问从末道:“柳相看来病的不轻,可是请大夫来瞧过了?要是不成的话,我倒是认得御医,可是要将太医请来替柳相看上一看?”
从末笑笑回礼道:“不瞒御史大人,从某也懂得一些歧黄之术。只是要是能够弄来一些解热的寒冰,相爷的烧热定会很快退下去。”话语间,从末侧目望了柳慈一眼:要是再这般烧热不退,只怕不止小木头会撑不住,引发肺炎不说,也一定会累及他腹中胎儿。
闻言,奇异果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说起寒冰,我倒是想起来哪儿会有了!”
“在哪?”一听就寒冰,从末顿然眼神一亮。
奇异果微微将目光移开,说道:“亲南侯爷府,有一冰窖,里面的冰块皆是侯爷用于伏夏祛暑之用。从末公子可是向侯爷借上一些。想来是给柳相退热之用,侯爷定会同意的。”
寒冰有了眉目,从末想立刻起身去亲南侯爷府,但是却又不放心将柳慈一人丢在家中。见从末左右为难,奇异果道:“要是从末公子信得过我,我倒是愿意在这儿替公子看着柳相。”
奇异果从进这个小院的时候就觉得怪异了,想那柳慈也是一国之相,又深得陛下宠爱,再怎么说也不能住在如此偏僻之处,而且这院落小且不说,竟然连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难道柳相已经困苦到这般田地了吗?还是说柳相以身作则勤俭持家?
反正奇异果怎么都想不通。眼前所见的这一切却是完全与美人儿一点都不搭调。
从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奇异果,于是只听他道:“那就有劳御史大人了,从某还需给相爷施一次针,御史大人你看,你是不是该?”
大家虽都是男子,但是比起一般的男子,美人的身子却是精贵的多,这个道理奇异果也是明白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带着小童退出了柳慈的卧房。
见奇异果离开之后,从末走近床帐,小声对柳慈道:“小木头,我要出门一趟,那奇异果说是要留下来照看你。要是他有什么不良居心,你就将这包花粉吹开。”从末说着就将仅存的那包花粉塞入柳慈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