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毕竟是同事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你知道吗这件事当时被那群媒体报道出来的时候弄得是满城风雨,到处宣传,不过拜这个所赐,我的书当年的销量是最高的。”
“呵呵呵,民众喜欢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势头,当代的疯子克星,对付疯子有一套。”
“没人会喜欢疯子,这些如同是疾病中的顽疾,因为总是有疯子,而且一爆发出来就会非常的麻烦。其实疯子类的罪犯是我近几年的研究课题,最开始还是普通的犯罪心理学。”
“有什么区别吗?犯罪者难道不都是心理有问题的?”
“不不不,这有些不一样,普通的罪犯没有那么复杂,只要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就可以了,大多数都是利益熏心,无非是欲望,贪财,想要不劳而获,情杀,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都是这样的。”
“那么精神病的罪犯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精神病人和我们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自己的世界里的规则做事,所以我们正常人世界的行为规范道德意识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形同虚设,所以他们都不在乎,有时候在我们来说看起来令人发指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是吃饭或是睡觉那么自然平凡。”
“对付那样的人还真是可怕。”
“其实还好,对于我来说这是很有意义的,就像是那些小时候看的卡通片里守护世界的英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有时候你也会乐在其中的,想到今天又抓到一个罪犯,有违社会的安定多添加了一份保障。”
“可是这种事情永远是没完没了的。”
“可是我们的意义也在这里,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老虎喜欢吃羊,但老虎从来都不希望把羊吃光,因为那以后就没得吃了。”
“那么……这次的这两个人如何呢?”
“她们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活在自己世界的可怜家伙,对于她们来说赶紧受到制裁脱离这个世界重新去投胎还是比较好的,又或者还都受惩罚,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知道那些精神病人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妥协的,我面对过那么多的家伙,其中有些人后来变回了普通人,有些人就一辈子活在那个世界里,然后死去,或者在精神病医院里度过余生,不过这次这两个家伙恐怕已经超越了底线了。”
“也许这是一个连你这个疯子克星都完全不了解的人。……精神病定义的基础是什么?过了一个坎儿就算,还是因患病杀人放火满街疯跑才算?”
“人人都有精神病。”
“恩?”
“我们两个在这里聊着关于精神病的事情,别的都不在乎,算不算精神病?”
“哈哈哈哈哈……”
“上头已经下达命令了,一定要抓住这两个疯子,不然社会恐慌会加剧。”
“其实主要问题还是在于媒体方面的,那群家伙在我来说也算是精神病人,而且是具有传染性的,把那些有传染性的精神问题传播给更多的人。”
“我能理解,但是没有办法大众需要媒体。他们最喜欢编排的就是我们了,但我总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处。”
“但让是刺激了,你想想,你的保护者如果是一个无能的家伙,你是不是可以做一些事情了,假如你恰好闲着无聊,你可以对于那些事情评头论足,大放厥词,那些人对于我们的称赞大多都不过时教科书上的口号一样。大多数人尊重的警徽,而几乎所有人都尊重的是你手里的枪。”
“真的就这么的黑白不明吗?”
“很多时候和恶魔斗争的过程之中你自己就会变成恶魔的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自己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们在对付暴力,可我们要对付暴力我们自己就需要暴力不是吗。”
“恩,话说你也许本来可以做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医师,而不是警察。”
“这可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治疗精神病,有一种说法:病情轻的找心理医生,病情重的找精神科医师。我可以告诉你:那是错的。实际上很多精神病科医师需要心理医师的辅助,或者反过来说。而且精神病科医师不是那种简单的划分,有专门针对器官性精神病的医师;有专门针对障碍性精神病的医师;有专门针对躯体形式伴发的精神病科医师;还有专门针对染色体异常的精神病科医师;性方面精神病科医师;神经性精神病科医师;心理精神病科医师……等等等等。更何况,我不喜欢那么温和的方法,你知道我以前的经历,我想如果不是这样的方法,我很可能变成精神病人的一员。”
“为什么?”
“愤怒,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我的愤怒,你知道我以前的经历吧。”
“恩,看过,你在书里写过,对此我深表遗憾。”
“其实我只能选这个方法,不是这样的话我不能缓解心理的愤怒,一个人若是被愤怒支配,那么离疯狂也就不远了。”
“难怪,话说你同时那个案子的时候你有没有动摇过?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的。”
“没有,虽然有点犹豫但是还是在这规则之中是最好的,最好简单一些,不要想得太多。”
“恩……也是……”
“那么我先走了……”
“好的,你先忙。”
王福海说着就起身离开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的屏幕背景是青芜的那张照片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场
刘亚作为电视台的王牌记者,可是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的,比如五年前那个时候国内最严重的洪涝灾害的时候,他到达了第一现场实况转播救灾情况,那次他和他的摄制组成员们差点被一起卷进洪水当中。再比如说去年的特大杀人案件,他作为第一个采访凶手的记者,是直面的采访。在镜头面前在那个一脸的负面情绪的让人觉得恶意深不见底的人面前他冷静的进行着采访。这是一个王牌记者的素质,现在他也是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了,他负责的节目作为电视台的高收视率节目非常的成功。
不过,现实永远比想象要夸张的多,未来一直在超越着过去。当他站到那条大街上的时候,即使是见过了那么多的场面,依旧有一瞬间屏息了。一片狼藉,说是战争洗礼过后的景象也不算夸张,写文章的时候可以用到这个词,满大街的伤者,还有惊恐的路人,以及那些把话筒拿到跟前就开始控制不住犹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滔滔不绝的歇斯底里的目击者们。而作为刘亚自己来说,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说,太震撼了。而作为一个记者来说,这样的一个事件,眼前这样的一个场面,真的是一个宝库,可以拿来大书特书了,也许整整一年都会被提上版面。救护车到达现场了,都是从最近的医院紧急调度过来的,闪光灯把周围变得像是电影一样虚虚实实。一队医务人员从一辆翻在路边的轿车里把驾驶员拖了出来然后放到担架上,再拿听筒在驾驶员的身上按了按,那个带着听筒医务人员抬起头来,目光对上自己身边的几个同事然后摇了摇头,他们就拿出一块白布把驾驶员罩上。
警察在街道边拉起封锁线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杂志社报社的记者闻讯而来,有些在封锁线拉起来之前就进入了现场,然后不断的拍照,拉过身边的忙碌的医务人员或者是警员想要采访,然后被警员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那些记者的脚还死死的想要定在地上和警员角力,有的是被两名警员直接架了起来然后走到封锁线边上,把那个记者扔了出去。就在刘亚的身边,刘亚还能听见那个记者骂骂咧咧的声称要在报纸上报道警员暴力威胁记者说警方隐瞒了什么真相但是显然警员们没有把那个记者的威胁放到眼里。刘亚估计会有这样的报道出来的,反正编也是新闻纪录也是新闻。
他不敢冒险跨过封锁线进去,被警察架着扔出来可不是什么体面的样子。他拿起自己的单反对着现场可以看到的那些景象拍照。在之前有很多名死者的遗体被排列在路边然后用白布盖着,这会都已经被医院的救护车运走了,估计是到附近的医院里存放这些尸体然后等着家属过来认领。刘亚想着等到拍完现场的照片以后要不要去医院那里看看。镜头里可以看见,现场的死伤人员还没有全部处理完,拖车已经到位了,但是翻在地上的轿车还没有被处理。受到损坏的面积太大了,有些被损坏的店铺警方的封锁线拉不到,刘亚就到那些地方去转转。一个商店的大玻璃橱窗完全的不见了,而且框架也严重变形了,里面很多碎片看起来都像是被砸扁了,刘亚听说之前是一辆警车飞进了这里而且据说警车的驾驶员当场就从车子里飞了出来然后摔在了商店的墙壁上变成了一滩肉泥。
“看起来就像是少数民族那里的打砸抢烧,一地的玻璃,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那里的屋子烧了起来。”刘亚拿着录音笔说道,他最后还是顺着另一边的街道进入了封锁线之内的区域,摄制组的组员们同行的摄制组成员被警察拦在了外面进不来。
“很难想象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仅仅只有两个人,但是不得不说警方的行动也造成了一定的破坏,而且可能更加严重,有好几个地方是警车的车祸造成的破坏,比如现在我脚下的这个商店。”刘亚说着拿起照相机拍摄商店里的景象。
“店主貌似遇难了,墙上还能看见血迹,警方的清理工作还没有完成,这让我们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见现场的实况,警车已经被拖走了,据说警车里的警员已经遇难了,遗体应该已经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等待家属的认领,估计这几天警局里要连着办好几出葬礼了。”刘亚每说完一句话就按下按钮,语音记录的是需要记下的内容,多余的就不需要了。
他脚踩到碎玻璃上面,小心的一步一步的走着。
“喂!你在哪里干嘛呢!”突然商店破碎的橱窗外面传来了喊声,刘亚抬起头来,看见一名警察站在那里指着他。他没有回应,只是耸了耸肩膀,然后跨着满地的碎片就离开了。顺着道路走向马路的封锁线,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的记者,闪光灯的光亮和警车的警灯闪光混在一起,大白天也那么的晃眼。
“……公安局是不是应该对这次的事情发表声明!听说……”
“……一共有多少名警员遇害?据说发生了火并,请问……”
“……现在暂时无可奉告!过后会有详细的声明发表的!”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论怎么样的回答都不可能让人满意,因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揣摩,并且深信自己的揣摩才是正确的情况,即使事实证明那和真实的情况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也没有用,他们还是会不停的询问,直到问出一个符合自己所预想的答案为止。
“……对不起!现在无可奉告!”拦住的那群显得有些激动的记者们的警察无奈的扯着嗓子大声地回答着问题,但是这会就算手里有一个喇叭也没有用,因为没有人听得进去。
大的吊车开到了现场,分开了簇拥的人群,这只是一部分的地区,其实整个的一段路横贯了整个城市,从城市入口的收费处就开始。收费口那里也聚满了人群,外面可以看见排成长龙的车队,入口处被严重的毁坏了,但是勉强还是可以运行的,只不过车辆的流通比原来减少了一半,于是大量的车子被堵在了门口,平时好的时候也是,现在只不过更加严重了。
“请问一下您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吗?”也有记者来到收费口采访搜集新闻。
“我不知道,只是看见警车在追一辆大卡车。”被采访的是收费口的交警,但是他很明显的有些不耐烦,因为工作,这么大的动静,也许自己也要被卷进去了,最近这么大的麻烦工作上烦的不行,不知道能不能和上面交差,几乎都快失眠了,现在只是想要安静安静,但是这些记者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做回应他们会没完没了的追着你问,干脆一推四五六。交警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从制服了拿出一根烟来,点上,这会不当班,应该可以休息一下。记者又转身去询问那些同事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