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痴.狂 作者:丑客【完结】(57)

2019-04-02  作者|标签:丑客 无限流

  “你成了大人物了,孟祥斌算老几!哈哈哈哈”武铁勋这样说道。

  “哦……孟祥斌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他还是很出名的。”王福海说道,但是武铁勋没有马山回答他,而是表情严肃的向左边看去。

  “怎么了?”王福海询问道。

  “你听见了吗?!”武铁勋用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

  “听到什么?”王福海有些不解的看着武铁勋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一片死寂,一片死寂在监狱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往往隐藏着危机。”武铁勋这样说道。两人身后的铁门自动合上了,上锁的“喀嚓”声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看向后面。

  落英站到洗漱台前面,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的眼前的景象扭曲了,她孤独地站在黑暗里,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在对母亲施暴,暴力的声音又回响起来。落英呆呆的看着镜子,她打开水龙头,朝自己脸上擦了擦冷水。渐渐的暴力的怒吼声还有哀嚎声变了,变成了那天在法院前听到的欢呼声。落英仿佛看见自己站在高高的演讲台上,下面是众人的欢呼以及标语。狂热的情绪如同野火不停的攀升。落英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表演,青芜喜欢看电影,喜欢看演出节目,落英现在要给青芜演一个漂亮的节目。

  同样是镜子前面,梁振藩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这里是监狱里的会客室,也是将要做直播节目的现场的。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录音笔,打开了开关。

  “这将是一次不一样的经历,拿出点样子来。”

  “试音……试音……一,二,三,不要搞砸了,拿出样子来!梁振藩……”身后一个穿着囚服的囚犯正在拖地进行清洁工作,监狱的清洁是在监狱的监督下由囚犯们完成的。

  “嘿!你怎么样,你好吗?”梁振藩上去搭话。那个囚犯认真的拖着地,没有回答。

  “不好过对不对?你是为什么坐牢的?”梁振藩继续搭话,囚犯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但是回了一句:“杀人了……”

  “罪可不轻啊,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来个拥抱吧。”梁振藩说着伸手上前拥抱了一下囚犯,那个囚犯没有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惊吓到,或者是勾起了暴力情绪,仅仅是平静的继续手里的工作。

  就要开始了,落英由警卫们拉着铁链从牢房里走向直播室。房间已经被布置起来了,两盆大的盆栽是从演播室一路搬过来的,现在被放到了监狱的会客室里面,一张大的办公桌,灯光线路,还有摄影机。摄制组的成员们纷纷到位,在那里连接机器录音筒。武铁勋典狱长带着守卫们已经进来了,他做到那张从自己办公室搬来的真皮座椅上面,办公桌上堆了不少文件,关于一会的演讲稿,包括一些记录程序等等。梁振藩进来后开始和武狱长谈话,谈到了关于一会节目制作的问题。

  “安全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我希望这个节目的氛围可以自然一点,太过于严肃的话会影响效果的。”

  “你们最好不要掉以轻心,她们是危险人物。其实要我说桌上最好没有任何东西。铅笔也不行……”

  “灯光准备好了没有!把画面的接线拉过来!”

  武铁勋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面巡视,以检查有没有什么漏洞。

  “一支铅笔就足够她们要你的命了,你最好小心点。”

  “安全问题是监狱方面全权负责的不是吗~”

  落英被警卫送了过来,在进房间之前,梁振藩就已经听到了脚镣的“叮当”声。他转过去,落英到来了。

  “Show time!该上场了。”梁振藩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疯癫

  万千台电视机播放着同样的画面。从半个小时前开始,就开始轮番的播放着各种广告,一条接一条。这些广告不仅仅是广告商插播进来的,也是节目的铺垫,一种情绪的酝酿,观众们期待的情绪在酝酿着,指针即将指向最终的时间。当最后一条广告结束之后,画面被切换了,背景音乐响起,节目的标志经过处理之后播放出来,画外音响起。

  “欢迎欣赏‘传奇’节目‘狂人’特别系列,本期导视:轰动全国的最知名的连环凶杀案,凶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子。落英,全国最危险的人物,当代最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凶手。本期特别节目,主持人梁振藩将面对这个最可怕,也是最美丽的‘虐杀天使’,他将对落英进行一对一的谈话,面对面的访谈,以深入了解数十条人命为何丧生。此人是真的疯了吗?还是另有特殊的经历使得她专门送人上西天而她自己也去报到……”

  画面切换到了落英的特写,是实拍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这是如此真实的,面对面的近距离,见到了这个如同传说一眼的人物。落英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身上没有被带着手铐脚镣,但是却穿着囚服,后面的布景看起来不像是在监狱里面,而是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就好似她的内心世界一样。

  “落英女士,首先非常感谢你能够接受采访。”画面里梁振藩镇定自若的进行开场白,让众人对这位知名的主持人刮目相看,如此具有勇气的人非常的了不起。

  “我们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请不要介意。”梁振藩不卑不亢的说道。

  “问吧。”落英只是简单的回答,没有多余的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要杀人的念头?”梁振藩问道,表情如同是询问那些明星的演艺生涯是如何开始的一样。

  “从何时开始的……也许是从我出生就开始了吧,从我出生的家庭就开始了……”落英从来没有和青芜之外的人说过很多话,所以要慢慢地适应,如果是在青芜之前,落英甚至不会多说话,是青芜教会了她如何表达自己,落英此时脑子里开始想起青芜的表情。

  “我投错了胎,我生错了家庭。”三台摄影机对准着两人,落英和梁振藩面对面的坐在一张大的写字台前,离得很近,周围是摄制组的成员,更外围是一圈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

  “你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梁振藩继续问道。嗜血的恶魔喜欢让自己沉浸在鲜血里。

  “我出生的家庭……是一个暴力的家庭。也许我的血里也有着暴力吧,这就是我从一处生下来的命运,可能来自我的爸爸,我爸爸是一个暴力的人。他喜欢打我的妈妈,而且要见血,还有嗜好喝酒,但那个酒看起来就像鲜血,我命该如此吧。”

  “你是把这个原因归结于你的家庭吗?人之初性本善,但如果家庭扭曲确实会给人的身心带来影响,你这么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人之初性本善吗?”

  “当然,这是尽人皆知的道理,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家人吧,你的父亲,你还记得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落英的映像中,她的父亲有一天就这样死了,这样是什么样她记不清,她仅仅是知道父亲就死了。仅此而已。

  “不是你杀死了你的父亲吗?”梁振藩探询的语气问道。

  “当然没有!我没杀我的父亲,我不想提起这!……”落英刚到有些胸闷,她拿起桌上的稿件扔了出去。武狱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身后的警卫也把枪端了起来。但是落英没有更多的动作,她就那么坐回了位置上保持安静。

  “没事!没事!都没事!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梁振藩摊开双手示意周围的人不要紧张,此时此刻正在直播。

  ”别乱丢东西!没事……没事。”梁振藩安抚道,武狱长朝落英比划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手铐以示警告。

  “那我们说点别的好吗?我们来谈谈别的。好吗?”梁振藩用安慰的语气对着落英说道,落英恢复了平静便不再有什么反应了。

  “继续吧。”落英说道。她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落英我想问一下你,你如何对待一个寻常的人,就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没有伤害你也没有招惹你的无辜的人。比如一个有孩子的路人,你却开枪把他打死,你为什么会对周围无辜的人动手?你怎么让自己能够下得了手?为什么?”梁振藩皱着眉头用一种捎带一点义正言辞的语气问道。

  “无辜?谁无辜?你是无辜的人吗?”落英问道。

  “我是无辜的人?当然!毫无疑问,我是一个无辜的人。”梁振藩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这……只是单纯的杀人罢了,就是……就是杀人,这不是人人都会的事情吗?”落英说道,旁边的武狱长发出了不屑一顾的笑声,表情难看的看着落英。

  青芜被绑在床上,这里是精神病犯人专用的牢房,所以里面的硬件是按照精神病院的病房制作的。房间门是普通的那种,从里锁上的,四周的墙壁上还镶着软垫,但是精神病人是打不开的,因为关在里面的人会被固定在床上不得乱动,直到固定的时间,才会又警卫看守的情况下解开皮带锁具,带出去放风或者接受治疗。等到警卫巡查过之后离开了房间,青芜才抬起头,她从探视窗那里看过去,外面暂时没有人。青芜用力的支起上半身,她的左右手被捆绑在两头,是用皮带打结的。她尽力身缠脖子,用嘴咬皮带,这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身体被皮带勒的生疼,但是青芜却如同没有感觉一般,她一直用力的咬,牙齿感觉都快掉下来了,然后她成功了。左手的皮带结被咬松开了,青芜的左手挣脱了。挣脱之后,她再解开右手的束缚就简单多了。两只手得到自由之后。青芜从自己的舌头下面,把那枚环形别针拿了出来,然后用手掰开成铁丝。她的身上还有三道锁具。青芜起身,把铁丝捅进钥匙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三个锁具的钥匙孔都是寻常的钥匙孔,只要捅对正确的位置就可以解开锁。青芜花了十分钟时间才把全身的锁具都清理掉。外面巡视的警卫还没有过来,这一片区域的警卫平时就不多,因为所有的犯人都被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动弹不得,所以外部的警卫工作就不是那么的严密了,加上今天,监狱里的特殊节目,警卫大多都被调去现场直播那里了。青芜从房间里出来了,她赤着脚,所以在地上踩不出声音,她的房间隔壁是一个清洁用具堆放的房间,走廊那边警卫要过来了,青芜躲了进去。

  “森林里的动物们不是也会互相攻击吗?互相的杀戮,一种动物杀害另一种动物,我在电视上就看到过。人当然也会,人能杀动物,连森林也能杀。谁都会……不过我相信很多人的死,确实是罪有应得。”落英微微一笑。武狱长在一旁已经不耐烦的掏起了耳朵,他不太有耐心听一个死刑犯死前的胡言乱语。

  “为什么他们叫罪有应得?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看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不是吗,还有自己的罪恶,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不应该做但是却做了的事情。他们都害怕死亡,有罪恶的人会害怕死亡,我遇到的每一个都害怕死亡,他们小心翼翼地活着。其实他们很辛苦,因为活着,这样的活着是很累的。人们早就麻木了,他们早就迷失在生命里了。这样的生命早就应该被结束了,很多人不过是行尸走肉,但是他们无法自己结束,他们需要有人帮助他们来结束生命。这就是命运,所有人的命运,我只不过是顺从着命运罢了,有一天植物的种子会落地,除非落地就枯萎死亡,不然就会落地生根发芽,结出累累果实……”鲜血会从伤口里流出来,没有头颅的身体也可以站起来,只是那血如同瀑布,如同潮水,也如同细雨。

  “那么你的理论就是,大家都有一天都会遇上命运中的死亡是吗?是这样吗?”

  “狼不知为什么身而为狼,鹿也不知道为什么身而为鹿,而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而为人。就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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