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恍惚中,他轻声呼唤沈燕飞的名字。
几乎是同时,沈燕飞在他颊上落下一吻,鼓胀欲裂的性器深深地插入段玉觿柔软的身体里,开始律动。
当段玉觿醒来的时候,沈燕飞已经恢复平日的温雅,脸上带着深情而歉意的微笑,以热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身体。
段玉觿感到一阵酸痛,低头一看,自己的下身红白交错,黏液在大腿内侧干涸了一大片。
他微微怔愣,两颊慢慢透出红晕。
“小捕快,我一定会对你负起责任。”沈燕飞像对刚出生的婴儿说话般谨慎爱怜,“回到京城,我们就先去拜见你的双亲,请
求成全。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私奔离京……”
段玉觿不觉冒火了,“负责,你对我除了负责之外就没别的了吗?”他索性侧过身子,不去看沈燕飞那张诚恳得近乎愚蠢的脸
,感觉在深处的黏液又渗出了些,“别忘了,一切由我说了算。我们要先去见皇上。”
沈燕飞没有回嘴,擦拭的动作却缓了下来,嘴角带着一抹难以查觉的忧伤。
对小捕快而言,最重要的,果然还是那个老人啊……甚至不惜把他用铁链锁起,绑架回京。
那么,他的心意呢?小捕快在乎过吗?曾经了解吗?
抑或,相对于那个老人而言,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小捕快,小捕快……你回过头来看看我,看看你忠心耿耿的随从啊!
他在心底无声喟叹。
段玉觿仍然动也不动,也没有翻过身来;只是在沈燕飞视线所不及的地方,静静沉默着,泪流满面。
正当轿内的两人各有心思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在平坦宽敞的轿顶,有着一双明亮、充满好奇的眼睛,兴致勃勃地往轿里窥
探。
自此之后,段玉觿气鼓鼓的,不许沈燕飞再碰他一下。
不但如此,他还随时找到机会就要整他绊他,没有机会也努力制造机会。
比如说,下轿沐浴的时候故意把脚伸得长长的,好让沈燕飞摔倒——他看到这个显而易见的陷阱了,却还是踏了上去,因为小
捕快似乎以他的窘态为乐,他也就不介意在段玉觿面前出丑。
沈燕飞并不了解问题出在哪里;或者该说,他虽能了解却无法改变。
疯病是与生俱来的。
他努力想对小捕快负责,但是他越努力,段玉觿就越生气,折腾人的方式也越多,花样百出,伸出脚绊子已经是其中最客气的
一样,其他诸如把藉口轿子巅了,把滚烫的热水往他身上泼——天知道这轿子根本不可能巅;或是用手撩拨得他情难自禁又不
准他真正快乐,不一而足。
段玉觿越折腾他,他越疑心段玉觿生气,就越坚定地表示一定负责到底,而结果……
第二十九章
还能有什么结果呢!他开始暗自祷告距离京城不会太遥远。
这顶富丽堂皇的四方暖轿直接通过严密的岗哨,经过朝殿大道,停在朝殿之外。
段玉觿下了轿子,手里牵着一条铁链,链子的另一头则锁在沈燕飞的脚踝上。
沈燕飞自然不乐意,正要说话,但当他看到段玉觿那冷厉的眼神,便自动闭嘴了。
反正丢脸也不只这一次;越丢脸越好,最好把脸丢到即使是亲生父子、皇帝老儿也打死不认的地步。
沈燕飞自暴自弃地想着;其实他心底并不是不愿意在世上还有个亲人。他望望段玉觿,总觉得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殿外的卫军上前盘查。
“世子,这位是……”
“是只猴子。”段玉觿淡淡回道。
“啊?”卫士不禁拉长了语尾。
怎么看都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啊!
“我不是猴子。”沈燕飞也抗议。
段玉觿扯了扯手中的铁链,“这是从帝国南疆深山里捕获,要进贡给皇上的金丝猴。”
“可是……”卫士面露为难之色。段玉觿位高权重,若他坚持这人是只猴子,其他官员还真不方便说什么,何况是一个小小的
卫士呢!但……“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个人啊!”
“哪里像人了?你说说看。”段玉觿白了卫士一眼。
“他有穿衣服……”卫士搔搔头,表情尴尬。
“有人规定猴子不能穿衣服的吗?我叫人帮他把衣服脱掉就是。”
沈燕飞不禁变了脸色,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裸体游街,这玩笑可开大了!
卫士也慌忙地摇手表示万万不可。“这……世子言重了!可是,这家伙会说话……”
“金丝猴嘛!”段玉觿耸耸肩。
“他有表情。”
“那是模仿。”
“世子,他在瞪你了。”
段玉觿反手来回,扇了沈燕飞两个耳光,打得他立刻低下头去。“这样就不瞪了吧!”
卫士无话可应,只好假咳一声,“咳,世子请进。皇上体弱,请世子约束好这只猴子,惊扰了皇上就不好了!”
四周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低笑声。
“我知道。走!”段玉觿扯着铁链,连拖带拉地把沈燕飞带进宫门。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势万千。
老皇帝慕容规端坐在正位上。
他的年纪很大了,须发皆白,满是皱纹的两手放在椅把上,背脊仍然挺得直直的。再狼子野心的逆臣也看得出来,他仍有很长
的年岁好活。
然而,那年迈的老脸却为眼前的情境所鼓动。
玉阶下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可能是他多年前失去的太子的男人;男人身旁的少年,则是他一向视为亲生儿子的段玉觿。
慕容规的眼中映出男人的脸庞,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那俊俏的五官,眉宇之间自然流露的沉稳和冷傲,不正是他去逝已久的
御妻吗?
这男人若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是皇后转生为男人,回到他身边?
朝上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老臣们大多心里有数,年轻一代的朝臣也暗暗惊叹,叹服这男人和皇上如此截然不同而神似
。
段玉觿概略解释了来龙去脉——其实事件的经过他已经用密信通知皇上,只除了两人胡天胡地的部份——大半还是解释给其他
朝臣听的。
慕容规点了点头,差人送来一盆清水和银簪,往自己手上一刺,从指间滴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