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到巷子尽头,不远处是一扇大门,上面的牌匾写着“方府”二字。
袁缘拉着穆谣躲在巷中的杂物后,两人之间一时沉默,穆谣起了玩心,故意趴上他的后背,咬着他的耳朵说:“哪天把你的衣裳借本官也穿穿呗?”
袁缘耳根有些发热,恼羞成怒地回过头,却见穆谣眼笑意盈盈,并无半分取笑之意,他回嘴道:“怎么,想比一比?”
穆谣伸出手指挑逗般掠过他的鬓角:“聪明!说不定我的扮相不输你。”见袁缘难得有些害羞,穆谣也算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换了个话题:“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这里?”
袁缘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四处张望,一边回答道:“颜家家教很严,颜公子又是嫡长子,平常要处理的事务也多,不可能像一般二世祖那样,整天谈情说爱。何况,两人即将成婚,更不能私会,以免传出些风言风语。那么,他跟方逸寒之间的联系,只能是通过下人。”
他看向穆谣,意味深长地说道:“利用小厮来对付主人,他成功过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穆谣一阵后怕,忽然就被袁缘一把摁下了头 。穆谣被他摁得吓了一跳,本能想要挣扎,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
这里是方家的后门,平常没什么人经过,方逸寒与那小厮越发大胆,竟还没进门就开始拉拉扯扯。
穆谣皱起眉头,这两人的事应该只有方家的人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颜家知晓?
等方逸寒与小厮进了方家,袁缘才放松警觉,对穆谣说:“走。”
穆谣一愣:“去哪?”
“当然是进去看了,来都来了。”袁缘一手抓起穆谣的衣领,像拎着小j-i一样,提气便跳上一旁屋顶。
穆谣:“!!!”
他从没见识过轻功,差点脚一软,从屋顶滚下去。
袁缘不得不搂住他的腰,像扛水桶一样,用手臂把他拦腰勾起,在屋顶上飞檐走壁。
穆谣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像在空中起飞一样,害他只得死死抱紧袁缘手臂。
幸好这样的“飞翔”没持续多久,袁缘抱着他跳到方家内院,这才放他下地。
一轮天旋地转过后,再次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穆谣一手扶住假山,一手抚在胸前,企图平伏剧烈的心跳。
袁缘拍了拍他的肩:“没吓到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掰直是不可能掰直的,这辈子只能做个纯零这样子
第17章 第十七章(捉虫)
穆谣无意识般反手搭上他的手臂,感到对方身体一僵,轻喘了口气,竭力扬起嘴角,低声说:“放心,小爷没那么娇弱,走吧。”
袁缘定了定神,用手背撞撞穆谣的胳膊,偏了偏头,示意他沿着后院的假山摸过去。
两人借着假山作遮掩,悄无声息地找到方逸寒的房间,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调笑声,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引人遐想的闷哼。
袁缘眉头紧锁,随手折了根树枝,猫着腰就要去撬开窗户。
不巧,这时走廊尽头响起一串脚步声,听起来不只一个人。
他只得退到假山后,穆谣给他使了个眼神,拍了拍他的手,让他不要着急。
走廊边上走过来两人,似乎是方家的小厮,一人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一个上面盛的是些瓶瓶罐罐,一个上面覆着方巾,看不见里头。
两个小厮有说有笑,走到房门前,其中一人抬手叩了叩房门,软声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可以进来吗?”
“快进来,等你们很久了。”方逸寒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两个小厮相视一笑,神情暧昧,推门而入。
房门打开的那刻,房内不堪入目的一幕、尽数收入假山后偷看的两人眼底。
“太恶心了。”
穆谣捂住嘴,一阵反胃。
两个小厮把托盘放在桌上,其中一个揭开托盘上的方巾,另一个则是转身关上门。
只是一瞬间,袁缘看清了托盘上的的器皿,瞳孔刹那间放大。
“怎么?”穆谣见他神色不对,推了推他:“去窗下瞧一瞧?”
袁缘沉思片刻,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好,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接下来看到的可能会更令人不舒服。”
见穆谣脸色有点苍白,袁缘便不再闹他:“上吧,要是你承受不来,我就把你敲晕扛走,保证平安送你回家。”
穆谣额头冒汗:“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以的。”
两人弓着腰溜到窗下,房中的声音越发让人脸红耳燥,不用想也知道那四人在房内行什么好事。
袁缘巧妙地将窗户撬开了一条小缝,一阵酸涩微苦的气味从房内泻出,两人闻到时皆是皱起眉头。
这气味让人头晕脑胀,十分不适,穆谣用汗巾捂住鼻息,只消看了一眼房内,便差点惊呼出声:“这是迷丨幻丨药?”
袁缘面罩寒霜,对穆谣一点头,再看了房内桌上的药粉一眼,便掩上窗户,让穆谣退回假山后。
“抱紧了。”他环上穆谣的腰,穆谣抓紧他的手,便感到他深吸一口气,一眨眼两人就落到方府外的暗巷中。
“别东张西望,小心他们发现。”袁缘故意挽住穆谣的手,两人表面上就像一对痴缠的小情侣,他压低声问:“你之前知道方逸寒暗地里是这样的人么?”
穆谣一把扯住他:“要是我知道,还哪会跟他谈什么婚约?我又没疯!”
刚才看到的东西让穆谣心有余悸:“那几个人嗑的是什么东西?”
袁缘不想跟他说太多,应付道:“我也不清楚,不知道颜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颜家也是像刚才那样、那样……”那个词穆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袁缘没有回答,脑里闪过很多猜想,两人不知不觉又走回热闹的大街上,直到穆谣别扭地甩开他的手,才回过神。
穆谣停下脚步,想起寰儿先前的提议,抬眼说道:“要是,你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可以先来我这。”
经过刚才的事,穆谣对袁缘的戒心消除了不少,态度也不似先前般拘谨。
他见袁缘眼中透出诧异,便补充道:“我先前赶走了两个人,穆府现在只有我和我表妹,你要不嫌弃,可以暂时在这里住到找到合适的地方为止。你不要误会,”他牵起嘴角:“我对你可没有非分之想,加上我根本打不过你。”
彼时已将近傍晚,袁缘回过头,夕阳的余晖包裹温柔地包裹着穆谣,此刻仿佛忽然万籁俱寂,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好。”袁缘听见自己忽而加剧的心跳声,反应过来时,应允的话已脱口而出。
穆谣没想打他会这么快答应,绽开一个笑容,小跑到他身边:“随时欢迎,走吧,我送你回客栈。”
袁缘淡淡一笑:“不如就今晚吧,我等下收好包袱,明天休沐,免得你另外跑一趟。”
如袁缘所说,穆谣只在客栈门前等了他不到一刻钟,便见他背着包袱走出门外。
两人转过身后,客栈里有一队商队、一个戏班随后也结账退房,准备离开。
***
夜深,袁缘用过晚饭,便借口太过劳累,要回房休息。
他关上房门,转身随手解下发簪,墨玉色的长发倾泻而下。
房内不知何时已备好一套冰丝暗灰长袍,案上白玉香炉中燃着塞外进贡的沉香,桌上的庐山云雾茶冒出腾腾热气。
他褪下罩在外面的女装,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迈开两条结实而强健的长腿,舒服地把全身跑进水中,壮硕的胸膛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沐浴过后,“袁缘”——聂源枫换上平日的着装,发髻未束,坐在案前,懒散地开口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