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负雪道:“不是,我只是想说,你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可以回去住了。”
明烛瞪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不解气,又瞪了一眼,这才从床上下来,临走之前,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在枕头下胡乱摸了个东西塞到袖子里,脸色发红地回去了。
周负雪拿了件白色大氅,连忙迎上去披在他身上,唯恐他着凉。
明烛回去房间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中。
那帘昨天给他看了一夜的春宫图,还塞给了他一盒药膏,叮嘱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今天晚上和周负雪试一试这种事情到底会不会让他舒服。
明烛一向不会委屈自己,既然舒适便不会去排斥,更不会做出欲拒还迎那一套,有什么便说什么,但是让他和他自小养大的师弟做这种羞耻的事情,他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如此这般又纠结了一下午,晚上周负雪送来热水,伺候着他洗了澡。
直到明烛滚到了床上后,他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裹着被子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瞥着周负雪。
周负雪大概是来时便沐浴过来,往常都是束在一起的头发此时披散着,在灯火下垂着眸给他叠衣服,竟然说不出的好看。
明烛的色心突然蠢蠢欲动。
周负雪将明烛捯饬好了后,便十分君子地打算离开,他不想再像昨天那样控制不了自己惹明烛不开心了。
周负雪道:“夜安,师兄,我先回去了。”
明烛正在盯着他的脸猛看,胡乱想着到底要如何开口,听到这句话他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坐起来,将被子一掀:“你……你说要回去?”
我都洗好澡马上脱衣服了,你说要回去?
明烛中衣前襟最顶端的扣子总是解开的,因为他嫌难受,此时从散乱的衣襟中露出一角春色,晃得周负雪有些眼花。
周负雪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嗯,不叨扰师兄了。”
他说着,竟然真的要走。
明烛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临到阵前这人竟然要走。
明烛冷着脸看着他,然后猛地将衣服前襟的扣子扯开,冷冷看着周负雪:“我扣子开了,给我扣上。”
周负雪:“……”
周负雪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顿时有土崩瓦解的趋势,他深吸一口气,道:“别闹。”
明烛面无表情:“我冷。”
冷你倒是盖上被子。
周负雪简直无奈了,他走上前,竟然真的坐在床沿,伸手中规中矩地扣扣子。
明烛已经在磨牙了。
五颗扣子很快扣好,周负雪松了一口气,道:“好了,别闹了,睡……”
他还没说完,明烛就扯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施力,身体顺势压上去,将他直接压在了床上。
明烛皮笑肉不笑,道:“你要去哪里?”
周负雪狠狠一吸气:“师、师兄……”
明烛垂下眸子,道:“你不想要我吗?”
周负雪一愣,接着眼睛都红了。
看到周负雪被自己一句话撩的呼吸不稳的样子,明烛顿时有了底气,他勾唇笑了笑:“昨天调戏我的架势去哪里了,我都送上门了,你难道要怂了吗?”
被这么撩拨还没有反应的人简直不算是个男人,周负雪几乎是凶狠地掐住明烛的腰,一转身猛地将明烛按在了床上。
明烛被撞得有些疼,皱眉“嘶”了一声:“疼,小心点。”
周负雪“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亲吻他左眼下的红痕,低声道:“师兄,你真好看。”
明烛被人压在身下,也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废话,我的好看是全五洲公认的,来,再夸几句。”
周负雪:“……”
无论相处多久,周负雪还是会被明烛那张似乎被开过光的嘴弄得哭笑不得,他索x_ing直接堵住了明烛的嘴。
明烛瞪大了眼睛:“唔唔!”
周负雪一吻过后,眼圈微微发红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喑哑:“师兄,你不要后悔。”
明烛微微喘息,含糊道:“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周负雪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接着屈指一弹帐外的灯盏,室内顿时一片灰暗。
明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接着便感觉到周负雪将方才刚扣好的盘扣一个个又解了下来,他倒是乖顺,一动不动任由周负雪解,很快中衣被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周负雪黑暗可以视物,盯着明烛优美的身形看了半天,才艰难地移开目光,凑到明烛面前又换了一种说法:“师兄,你亲亲我好不好?”
明烛心说,怎么像小狗一样这么腻歪?
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忍心对周负雪说出口,只好伸出双臂抱住了周负雪的脖子,将唇再次覆了上去。
周负雪轻轻抱着他,感受到他微冷的呼吸喷洒在他鼻息间,带着青莲的清冽,他掐着明烛的下巴,逐渐将吻加深,撬开了唇缝,将舌尖缓缓滑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
第113章 一触即发
翌日一大早,掠月楼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那帘那请贴不知道是如何做成的,到了辰时,传送阵落地成符,直接将未到掠月楼的人传送了过来。
当年围攻鬼芳城时,有些修士不过元婴修为,因那一战止步不前,归隐山林,但是却也被神通广大的掠月楼找到。
传闻有几个大能接到请贴时,妄图想要用灵力将请贴上的法阵击碎,谁知直接引来天雷,劈了个魂飞魄散。
有了那魂飞魄散的前车之鉴,一百三十七张请贴,出去天雷落下殒命的三人,其余的人在辰时后悉数到了掠月楼。
掠月楼今日并不做生意,宽大的厅堂没有一个外人,全是当年一战的故人。
归宁真人来到掠月楼之后,面不改色地找到了周明重。
虽然这些人都是那帘想要报仇的人,但是有些人在五洲全都德高望重,掠月楼也没有怠慢,茶酒全都是用的最好的。
周明重正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盯着手中的茶水,看到归宁,含糊地打了声招呼。
归宁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捏着杯子品茶,冷淡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周明重依然懒洋洋的:“你有把握对付那帘?”
归宁冷笑:“我不会乖乖等着人来取我x_ing命,你会吗?”
周明重笑道:“我会。”
归宁眸子一缩。
“归宁啊,我看这些年来你日子过得□□逸了,险些忘记了当年那帘是如何被你们诛灭全族,逼下蔽日崖的。”周明重似笑非笑,“你难道还希望他和我们握手言和吗?”
归宁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再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厅堂最前方竖着的巨大海棠锦绣的屏风后缓慢走出一人——那帘一身锦衣,长发披散,背后九尾的幻影微微飘动,庞大的妖息瞬间席卷整个厅堂。
归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帘言笑晏晏,丝毫没有仇人见面的厌恨:“诸位晨安啊。”
在场所有人都是在当年那一战中见识过他强悍的灵力的,这么多年过去,见到那帘,骨子里的恐惧和忌惮依然不消。
整个厅堂一片寂静,无人接话。
那帘完全没有唱独角戏的尴尬,笑眯眯道:“一别数百年,诸位依然还是之前胆小如鼠的样子,啧啧,真是让我怀念,既然聚集一堂,我们倒不如……”
他正说着欠揍的话,人群中一个心高气傲的大能却完全看不惯,直接抬起手,猛地释放出一股灵力朝着那帘面门悍然冲去。
那帘动都没动,脸色未变,言笑晏晏站在原地。
在灵力击到他身上前一瞬,一股强悍的妖息从屏风后闪出,直直撞在了那道灵力上——那修士已然到了大乘期,怒然一击必定是不留余地的,但是那妖息裹着灵力撞上时,竟然直接将那道灵力从中间撕裂,接着冲势不减,“砰”的一声直直撞在了那修士身上,将他打的后退数步,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因为两厢灵力骇然,冲撞起的劲风将那帘的衣衫长发吹得胡乱飞舞,他在一片狂风中,保持着微笑,继续未说完的话:“……不如先叙叙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