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嘉愣了一下,“你没存我号码?”
姜望寒一时间百口莫辩,“我这才开机,还没来得及导号码呢,你的号码我当然存了,不然我每年怎么跟你打电话啊。”
陶慕嘉笑笑,他没想到姜望寒会这么紧张,“你在病房吗?我来看你。”
姜望寒刚说了个好电话就被人抢走。陶慕嘉听见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声音跟他抱怨道:“你赶紧来吧,这家伙自从醒来就在念叨,说天杀的系统,还说什么就差一步了,我寻思着你们也该结束了,干脆把事办了。”
“你是?”
“方涵啊!你的老同学,姜狗子的铁哥们!”
陶慕嘉想起来了,姜望寒上学的时候确实常常跟这个人混在一起,一起缩在机房里不知道密谋些什么。他和那人寒暄了几句,便下床打算去看看姜望寒。他躺了两个星期,刚刚喝了点在外面买的白米粥,身体几乎虚弱地无法站稳,好在他扶着墙没有倒下去,走了几步之后就熟悉了,顺着墙一路走过去,隔壁果然住着姜望寒,姜望寒看见他,一脸笑意地朝他招手,旁边站着的方涵也笑得宛如弥勒佛。
陶慕嘉走进去,摸索着坐在了姜望寒地床边。方涵很识相地把窗帘拉好,把空间留给他们。
陶慕嘉见没人打扰,又坐近了些。姜望寒笑眯眯地看着他,陶慕嘉耳朵有些发热,“看什么呢?”
“看我夫人,好看。”陶慕嘉的脸上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不过并不妨碍他的好看,只是有点太瘦了。
陶慕嘉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腰,“你这次这么危险,怎么没看见伯父伯母。”
姜望寒的脸色有点僵硬,尽管表情很细微,但陶慕嘉还是捕捉到了,他猛然抓住了姜望寒的手,“出事了?”
有的人解封之后,直觉堪比警犬。
姜望寒把他的手攥在自己手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年出国,就是因为远在国外的父母出了意外,那个时候正值高考,他甚至来不及收拾心情,只能匆匆离去,诚然他和父母的关系算不上好,还是受到了很深的打击。
后来他在国外打拼,便是因为念着陶慕嘉还在国内,家境还算富裕,他要是不拼出一番事业,只怕陶慕嘉的家人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陶慕嘉,他怕他说了,陶慕嘉会一直等他,前路未知,他不敢轻易冒险。
好在破镜重圆。就算姜望寒不说,陶慕嘉也能感受出来,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你是不是傻啊,什么都不说,非要等着人问吗?在一起就是要两个人一起扛啊,我要是一点都不愿意帮你分担,你还跟我在一起干嘛?”
家里出了事,孤身一人在外,陶慕嘉不知道他该有多难过,怪不得第一个世界那么绝望。
姜望寒手指动了动,忍不住笑出声,他看陶慕嘉红了眼睛就知道他又在脑补自己有多惨。“你想到哪去了,虽然难过,但日子也没有太难过。
他们留给我了很多东西,还有哥们帮衬我,还认识了很多人,除了不能见你,其实过得真的不错。”他见陶慕嘉静静地看着他,明白今天不把事情交代完是不可能了,“你也知道我们家关系不好,我在国内也是一个人,在国外也是一个人。”
那时候在高中,姜望寒对谁都很温柔,见到谁都能带着微笑,陶慕嘉一直觉得姜望寒一定被所有人宠着才会这么温柔,可是那天他们一起爬山看流星,姜望寒喝了点酒,靠在他的肩头把自己的家庭情况透了个干净。
父亲和继母结婚之后直接到国外定居,只每年把钱打来,一年回来一两次看看他,陶慕嘉那时候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用小到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你可以把我当你的家,我陪你。”
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本来隔着一座名为“兄弟”的大山,一夜过后只剩下一层薄纱。
陶慕嘉跪在床上,撑在姜望寒两边,俯下身在他唇边亲亲落了一吻,“以后别再瞒我了,我怕你回不来。”姜望寒手一搭把他揽进怀里,送上门的还不要那是傻子,“那时候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啊?”
姜望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掐着陶慕嘉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胯上。“当我的家,陪我一辈子,好不好?”
陶慕嘉喜欢这种半直半弯的球,整个人扑下去抱紧姜望寒,“好。”
“那我们在寒潭里没做完的事?”
“……”陶慕嘉其实没啥忌讳的,和喜欢的人心意相通,灵肉*合,并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只是,他寻思着姜望寒躺了两个星期,“你现在不行吧。”
姜望寒眉尖一挑,这家伙竟然敢质疑他的能力,右手移到了陶慕嘉夸大的病号服里面,一指挑开裤腰,就要往里伸,门外却传来两个人拉扯的声音,陶慕嘉一听那高跟鞋声,顿时弹起来。“完了,我妈来了。”
姜望寒还放在他裤子里的手还没收回来,也是猛地一僵,门倏地被推开,宛如太后的陶妈妈拎着饭盒站在门口,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着他们俩。
她方才拎着饭盒回来,看见自家儿子不在病房里,几乎只要一秒就知道陶慕嘉去哪了。她单单以为陶慕嘉去找姜望寒聊天,没想到都聊到床上去了,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
“你们……给我滚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