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玉和陶慕嘉对视一眼,立刻想到了那个邪术士,而且这事是冲秦文玉来的,似乎不简单。
不过再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白团子可吓坏了,在秦文玉手下不停地抖,几乎化身嘤嘤怪。
陶慕嘉给她贴了张符,让她没法动弹,然后跟秦文玉交代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找那个本子,一会鬼差要是来了,说不定能借机问问,好让女孩把执念了却,他和这地缚灵没什么仇怨,既然送她一程,顺便帮一手也不是难事。
秦文玉没有意见,他看着陶慕嘉再次去找本子,反而觉得这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变,作为一个天师,梁遣总是显得过于温和,好在大方向没有错,不然不知要被那些装可怜的鬼骗多少次。
秦文玉默默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总是担心些有的没的,梁遣虽然对那些鬼和颜悦色的,但该下手的时候从没手软,自己以前也喜欢东想西想,深怕那人被骗了,倒没想到那人对人傻里傻气的,对鬼却精明。
没过多久,在他们身旁凭空冒出来两个人影,两人穿着黑白色西服戴着配套礼帽,看见两只鬼的时候愣了一下,那召唤符定然是天师烧的,这里却没天师的影。
秦文玉把白色团子送到他们面前,解释道:“他去找东西了,请你们稍等,我去叫下他。”
白无常好生打量了他一番,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你是不是……就是那个……”
“极y-in体。”黑无常提醒。
“哦,对,就是那个天师说的极y-in体,生辰八字全y-in的那个人。”
秦文玉心念一动,便问:“天师?”
“是啊,几十年前吧,那人还赖在奈何桥上不走,说要等一个叫秦文玉的人,说那人是极y-in体,就算成了鬼也会被人捉去炼成活尸,非闹着要还阳去保护那人。我也是纳闷了,他老得都快死了,灵力都快散尽了,自保都难还保护别人……”
白无常絮絮叨叨个没完,黑无常后肘捅了他一下,可算把他的话头按下。
“唉,所以他说的人就是你吧?你也别难过,男子极y-in之体本来就难活过二十,你能活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秦文玉的嘴唇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捏紧手,又缓缓放开,生离死别,沧海桑田,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掩藏在深沉的岁月之后,现在从别人口中听来,也不过是一句“很不错了”。
他往旁边退了两步,让鬼差上前把女鬼拴上链子。
他看了忙忙碌碌的两人许久,看他们做笔记,牵着她往地府走,突然问道:“他是不是也在你们手下走过一遭。”
“谁?”
“梁遣,那个天师。”
“是啊,他留恋的事还挺多的,不过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我们要是不拉他走,他说不定会魂飞魄散,孟婆汤也不愿喝,还是我们给灌下去的。”
秦文玉才知道,就算死了,没有心脏,也会感受到隐痛,痛到让他眼鼻发热,全身发抖,绝不和孟婆汤的决心,也抵不过世事难料。
黑无常凑上来,嗅了嗅,寒声道:“你沾染了恶鬼的气息,但你没有杀人。”
秦文玉随意笑笑,“嗯。”
“别作恶,你错过了投胎时间,已是孤魂野鬼,又没人送你,作恶只会魂飞魄散。”
“我知道。”他早在鬼牙把他装进炼魂囊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若想投胎,只能等执念消散,现在看来,怕是消散不了了。
103教室一阵响动,陶慕嘉终于从讲台下面找出一个小方格,夹出了一个小本子,本子已经被风化的很严重了,几乎一碰就会碎,陶慕嘉用手机自带手电照亮空间,小心地翻了几页,都用歪歪扭扭的字写满了名字。
他小心地用餐巾纸包好,匆匆忙忙往外去,刚到转角就看见了黑白无常,白无常见到他时眼神带着点惊讶,用勾魂锁顶了顶帽檐,朝陶慕嘉眨了眨眼,“又见了呀,天师。”
看到这么时髦的鬼,陶慕嘉茫然地啊了一声,没想到梁安和黑白无常是老相识,他走过去把本子给两个鬼差,“她没做什么恶,可惜是自杀,这么多年没能投胎,我这次送她上路,便也好人做到底,两位兄弟能查查这本子里的人以后都会怎样吗?也算让她散了执念。”
黑无常接过来看了几页,便说道:“作恶者下地狱,现世或能平安顺遂一阵,但不得长久,天法只讲功过,从不误判,无须担心。”
白团轻轻叹了口气。
陶慕嘉又看向秦文玉,想问他要不要也跟鬼差一起走,自己也可以送他,但是想到希望值还没满,又把这个念头放下了。
“那多谢你们了,走好。”
黑无常点点头,和白无常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第100章 鬼神将近来
事情解决,校园里的y-in郁之气减弱了不少,秦文玉收敛着他的y-in气,因此校园里十分清朗宁静。
陶慕嘉对女孩的事唏嘘不已,有些疲惫地坐在一旁的花坛上,问秦文玉:“你那时候感受到地缚灵,为什么想着让我帮她解脱?我们其实只用来这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