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这句话,显然是对除他俩之外的人说的。
两人盯着门口很久,最后确定他是真的离开,都呼出一口气。
钟鱼赶紧去检查门,门锁是正常的,不知道刚才它怎么被打开的。
真是惊险万分,剧情反转太厉害。
此时,他真希望突然有个人出现,金光闪闪的说:是我救了你们!
但是反复查找,这个房间除了他和康桥,再没有别人。
康桥说:不用找了,这个结界是很久之前设的。
他想起刚才化咒厄的话,分明是说,是另外一个佛教弟子设了这个结界帮助了他们。
康桥摊在沙发上,终于露出了疲惫的样子。他握着自己那双青黑的手。眼睛一点点看着房间内的摆设布局。一切都是那么的简约。他问:你确定没人给你设过结界?
钟鱼摇头:我搬来这里只有半年,很少有人来.
康桥问他:你身边有佛家弟子吗?
钟鱼摇头,勉强笑道:我哪敢招惹。
康桥若有所思说:你房间的结界,很明显是有人在暗处帮你。是个高手设下的,能力在化咒厄老和尚之上。
一个高僧施法并不难,难的是设出破解自己所学的阵法和结界。
钟鱼试着理解他说的话:你的意思是,有个很厉害的和尚,悄悄在这个房间设了抵御佛家法术的结界,用来防止别的和尚攻击?
不仅仅是佛家,这个结界应该是阻拦所有正统法力的施展。
康桥说。
听起来多么的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个房间里,佛道的法术都会失效。钟鱼他们呆在这里会很安全。
康桥说:这一定是对你熟知的人,知道你什么都不会,才设出这个结界来保护你。结界发起点在房内的吊灯上,他是将法力寄托在房间内各个的摆设的器具上,用它们布成阵,形成隐形的屏障,法力低微的人是完全感觉不到有结界存在的。
钟鱼看着上方的吊灯,那是他刚搬来时候发现灯坏了,临时找人换上的。
谁给你换的灯?
康桥追问他。
钟鱼想了想:就一个普通的师傅。他感觉到了康桥对这个事情的重视。
突然发现可能有个佛家的无间道存在,钟鱼的诧异并不亚于康桥。
仔细回想了下,那时候,家里的摆设用具,从买到安装都是进行的很顺利,完全不会想到会被施法做结界。
灯是当时在电器城随便挑的,安装的人员是临时找的装修工人,安装之后也请过几次小时工来打扫卫生。要说可疑,最可疑的就是当时楼下那个收废品的老大爷,经常跟在他的后面捡瓶子,他的年纪,完全符合避世的高人形象。
康桥说:好在能确定他对你没有恶意。从这个结界能看出,他的法力对付你我,就跟吃饭一样。
钟鱼抱腿坐在一边,也陷入了沉思,许久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平淡到不行,或许就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帮助,他的生活才能一路平顺,没有受过大的冲击。
良久,康桥喃喃对他说:你知道吗,你总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其实你身上却有非常多的不可思议。
钟鱼问:是因为这个结界?
康桥扭脸看他:还有你的身体。
刚才在楼下,化咒厄用禅杖打了你至少三下,你竟一切如常。普通吸血鬼,肯定是要少半条命的。
钟鱼听他一说也突然意识到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说道:或许是大师手下留情。
禅杖再轻也是圣物,打我们这些异类,不死也残。
康桥强调。
听康桥这么说,钟鱼一时也反驳不起来,突然发现自己有某种超出常理的力量,其实并没有多少兴奋,因为他早过了做梦的年纪,身上这些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靠在墙上,无视背上不舒服。叹气地说:刚才被禅杖打,就跟小时候被我爹用藤条打一样。
刚经历完一场对峙,身体虽然疲惫,思绪却莫名其妙回到少年时。
康桥静静听他叙述。
那次挨打,钟鱼印象深刻,因为那几乎少年时期的唯一一次挨打。
那时的他爱读书,刚看了本Cao纲目和皇帝内经,就异想天开地要给卧床的母亲开方治病。为了保险,钟鱼自己连吃了好几天,确定吃完身体没有不适,才放心地把药掺进了母亲的餐饮中,当时还欣喜地以为,母亲身体会很快康复,下床走路。没想到一帮仆人将他逮到了父亲面前,一向和蔼的父亲大发雷霆,对他重重用了一次家法。他屁股被打开了花,趴着睡了一个多月才好。
虽然是被挨打的经历,钟鱼回忆起来脸上还是透出几分幸福。
还是小时候好,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用功读书,乖乖听话。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几乎等于没睡觉。
钟鱼第二天出门去公司时,在门口踟蹰了半个小时,康桥是铁定不能出这个房间了,化咒厄身上有伤,既然知道这里有个这样的结界,应该也不会再轻易来,不过也难保,万一他不按常理出牌入场。
一路上钟鱼都做贼一样左顾右盼。
这辈子活的太憋屈,不是躲女人,就是躲和尚。
来到公司。看到每个活生生的忙碌的人,心才安定下来。
昨晚发生的事情仿佛都是做梦,
建国依旧屁颠屁颠地跟在女经理身后,如常一副小跟班的姿态。人类真是奇怪,明明都为了她哭的死去活来,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面对,该说他大度,还是没心没肺。
他悄悄将建国拉到一个角,问他:昨晚你从我家离开,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建国摸着下巴回忆,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没有。
看钟鱼皱着眉,他也紧张起来:你家遭贼了?
你没有看到和尚样子的人?
钟鱼问。
建国努力回想,回道:没有,昨天你家附近压根没人。
钟鱼点头,建国毕竟是个普通人。
你和你表弟都那样了,还遭人惦记,建国同情地啧啧了两声
第21章 怀疑身份
钟鱼拉着建国还想问什么。
A组长突然没好气地走来,对钟鱼说:郝经理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自从上次钟鱼“抱大腿”事情传开,郝经理对他度明显不一样了。也很少单独让他去办公室。
最近工作明显没什么成绩,钟鱼已经做好被郝经理训话的准备。
敲开办公室的门,钟鱼意外地看到,竟然是姜承月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每根头发都打理的精致整齐,正用白皙的手翻看公司的作品集。低着脑袋也掩不住脸上透出的高傲。郝经理客气地坐在旁边,正喜笑颜开,见钟鱼来,笑呵呵地说:小钟,这次你任务严峻。姜公子的新会所广告指定要你来做。
钟鱼听到“公子”这个称呼,竟然想笑,这个称呼在现在已经是上流社会的二代专用。
姜承月似笑非笑地看着钟鱼。钟鱼对他的突然出现颇感意外,他知道姜承月对自己没有多少好感,这次突然垂青,隐隐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姜承月语气满满的绅士和客气:钟先生,我的新会所想请你设计广告,你有信心做个完美的广告创意出来吗?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好。
钟鱼打着官腔。心里却猜不透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要说广告设计,比他们有实力的公司太多了,他看着郝经理笑开花的脸,都说公司的老总和姜承月公司上层关系好,郝经理很少和姜承月有接触。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这次姜承月极可能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郝经理一副“我培养出来的都是人才“的语气:姜公子放1万个心,小钟的成绩有目共睹。连董小姐都很欣赏他。
显然他想用最后一句套套近乎。
姜承月听到“董小姐”面色微变,带着傲意笑:那是自然,一个人,既然懂得用色相获取认可,必然有上进心。
他伸手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翻画册的手。
钟鱼听到这句满是讽刺的话。看着他优越感十足的样子。平静回答:出卖色相也是靠自己努力,想做什么都靠父母给的二世祖,可惜没那命。
姜承月擦手的动作停下,直勾勾盯着钟羽。
钟鱼微笑着看他,一脸无害。
气氛骤变,郝经理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说话竟然都是这么的直白,也奇怪一向温顺的钟鱼竟然一反常态。先前他以为有了董小姐这层关系,拉拉关系两人会谈得来,没想到和预想中根本不是一个节奏。赶紧打圆场:都自己人嘛,这次设计肯定全力以赴。
说着给钟鱼使劲使眼色。
钟鱼从郝经理办公室退了出来。关门的时候,他仍能感觉到身后姜承月不善的眼神。
本来,钟鱼以为自己和这个高富帅不会在有什么交集。这次他主动找来,钟鱼感觉要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刚做到座位上。A组长就y-in魂不散地走来,拿着腔调说:郝经理让你对姜公子的广告上点心。这个做好了,以后说不定能和爱米臣公司长期合作。
钟鱼点点头.
A组长撇撇嘴,心中骂了句:小白脸。
钟鱼找了一些会所广告的资料,准备晚上加班找下素材。
钟鱼的b小组不像A组那样严肃,他和组员的关系比较好,主要是每次加班钟鱼都主动地一个人扛下来,除非必要,他基本上都会让组员正常下班。组员对钟鱼这样的组长大都感到庆幸。和他相处起来也多了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