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端上酒,明鸣才喝了两口,杯子被人抢过去了。
于韬杰大摇大摆地坐在他旁边,竹藤椅被他坐得吱吱有声。
喝了口酒,于韬杰舒服地吐了口气,笑叹道:“不错啊,这里。”
明鸣端起另外一杯,不语。
“刚回来就喝酒,瘾不小啊。”说着于韬杰又抢了明鸣手里的杯子。
明鸣抿着嘴,眼一横,抬杠了:“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于韬杰竟然没生气,笑得神清气爽。
明鸣看着来气,和于韬杰顶了几句,又觉得别扭极了,没意思透了,抬眼看向他的艺术照。
艺术背景前的地上躺着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嘴不停地开合着,似乎念叨些什么,不知道人是傻了还是疯了。明鸣觉得悲剧死了。
回了家。屋子里暖暖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爱吃的菜摆在桌上还热腾腾的,可明鸣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吃几口,明鸣就放下了筷子,起身,说,他累了,想睡了。
于韬杰没有想上次一样大发雷霆,微笑着拉过明鸣,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又玩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烧了啊,胃口怎么还这么差?”
拉开于韬杰的手,明鸣一脸病怏怏的样子,也不说话,只往卧房里走。
“明鸣,你说吧,你想怎么样。”于韬杰褪去了装逼的外衣,面无表情,问道。明鸣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还看不出来吗。还不就是见他给他点颜色,又捣腾着开染房了。或者见他风流债过多,而他一个伴都没有过,心里不平衡了。
明鸣没理会于韬杰,进了房,躺下了。深夜两人才把话给说透了。
明鸣的意思很简单,是觉得不公平,在床上,凭什么只可以于韬杰上他,如果于韬杰不同意让他操他的屁股蛋蛋的话,那么他一定要找个人,过了小处那个卡,要不然他心里有疙瘩,这日子过着心慌,难受。
于韬杰想了会儿,说让他再考虑考虑,明早再给答复。
次日,明鸣醒来时,于韬杰已经快抽完半包烟了。
明鸣肿着眼,问于韬杰考虑的怎么样了。
于韬杰点点头,说:“今晚跟我出去吧,我给你找人。”
明鸣鼻子一酸,迅速爬起了床,他还得赶着去上班呢!
第35章
晚上,于韬杰将明鸣带去了夜总会,刚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又是低头弯腰,又是端酒递烟,好不殷勤。
明鸣被他们带过来转过去,晕了头,夜总会灯光暧昧,香水味、酒味混着股说不清的味,明鸣闻不惯,很刺鼻。
进了包间,其中有几个公子模样的人已经坐在那儿,或喝酒,或搂着女人,或大叫着划拳,又有人抓着话筒嚎着歌。见于韬杰进来了,都惊叹着笑着打趣他,说这些年都死哪去了。
于韬杰笑笑,随便扯了几句。
明鸣有些头晕,他不喜欢嘈杂的地方,坐在于韬杰的身边,偏角落,不自然的感觉,和那种激烈的氛围格格不入。
屋里的人玩得荤,什么荤话都说,脱衣舞,男男女女摸摸抱抱都有,于韬杰用手肘碰了碰明鸣,让他看看眼前几个姑娘,那领班的人都说是好货色,才来没几天的。
于韬杰点根烟,也不理会领班,透着烟雾,看着那几个,说了个人的名字,那是于韬杰以前在这的伴儿。领班将人领了过来,那小姐长得柔柔弱弱,施着胭脂,抹红唇,一进来也不多说,直接坐到于韬杰怀里,拧着于韬杰的衣领靠着。
明鸣在一旁目瞪口呆。
领班的人已经换了批人进来。
于韬杰笑。那领班的双腿打颤,据说于韬杰金盆洗手才两三年,以前是个冷面孔,现如今阴阳怪气的本领飞涨,怎叫人不怕,都说变态是藏在内里的,都说变态是被压抑出来的,看来果真不错。
于韬杰一字不语,领班的已经上上下下跑的脚软了,差不多将手头上的人领了个遍,暗自庆幸时候尚早,要是于大少爷再晚来些,他那儿找人去。
小姐们立一旁也有人朝于韬杰巧笑送秋波的,也有呆若木鸡的,也有盯着二人目不斜视的,也有低头不言语的……
一种受辱的感觉随着那一批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明鸣一个也没挑,走了出去。
外面轰轰动动的,热闹非凡,明鸣被人推来挤去,心里不是滋味,坐在吧台前,要了酒,一杯杯慢慢喝,也时不时的给漂亮姑娘送酒。
后来,和明鸣勾搭上的女人虽涂脂抹粉倒也有几分气质,只是年纪估计要大了明鸣十来岁。明鸣那会子,有些儿恍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特别缺母爱。
于韬杰也早已随明鸣出了包间,和柔柔的女娃坐在一旁,视线角度刚好落在明鸣身上。眼神没有太多波动,似乎冷冷的,又好似毫不经心,怀里的女人一直很安静,好像只是多了份体温存在于他怀中。
喝得半醉的明鸣决定和女人发生一夜情,女人笑笑,未可置否。
开房的钱是于韬杰付的,和明鸣一起,他也在这家酒店。
酒店的装饰很艳丽,鲜黄的墙面,花色的地毯,中厅朝外三个方向都是长长的走廊,三头格局相同容易混淆。
明鸣他们去了右手边的屋子,他站在门口,看着于韬杰和小姐进了左手边端头的某间房子。
女人很豪放,洗完澡扑到床上如狼似虎,明鸣力不从心,被女人撩,拨着,也隐约有些欲望又被女人身上强烈的气味给灭了顶,估计是女人的荷尔蒙太强烈了,明鸣不习惯。
女人摆出各种性感撩人的姿势,明鸣恍惚觉得还不如于韬杰给他显肌肉。
握着女人的腰,松软的肉,还算顺手,可明鸣尽想着于韬杰结实的腰;握着女人的乳房,却不如于韬杰紧致的胸膛……
于韬杰在床上如豺狼虎豹数月不食人肉,明鸣可以想象,可以接受,也可以理解,可女人如此这般,他心里接受不了,不是传统的女人都因该矜持的嘛?
明鸣觉得自己混乱了,女人已经裸着身子坐在他身上,舔舐着他的颈脖胸膛,那姿势不甚好看,感觉不甚痛快,明鸣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未曾洗澡,猛地推开女人,明鸣跑进了浴室。
锁上门,明鸣瘫软的滑落在地:这都算什么啊,这日子怎么过,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上,好像肉欲横行,淹没了理智、淹没了道德、淹没了伦理。说是要一起过日子,可这日子没法过了!难道他想女人了,就让于韬杰放他出来找食。难道他和于韬杰就这样了?
明鸣想不清,突然就不愿意了,随便怎样都好,他想着什么都不想了,好恶心的感觉。
走出浴室,无力的看了眼女人,她已经穿上内衣裤背对着明鸣坐在床头了,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对明鸣笑笑,没有太多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