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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垂柳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某座位看，那视线惹得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伴都忍不住问他到底在看什么。
大概也就十来分钟，姜垂柳就看见那叫白洋的女生红着眼眶匆匆忙忙的拿着包离开了，就连那冰淇淋都没动上几口。
姜垂柳动了心思，他不傻，自然能猜出个七八分意思，于是趁着没什么客人就顺手拿了快抹布一路移动到了万岱附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擦着万岱隔壁桌的桌子。
“万岱，怎么就剩你了？你学妹呢？”
姜垂柳自然的转身走到万岱对面坐下，将抹布擦了擦桌面上滴落的n_ai油。
“她先走了。”
万岱不是没考虑过两人再次见面时会是什么样的尴尬氛围，但他绝对想不到会这么快，两人都很默契都当之前什么也没发生，才少了些尴尬。
姜垂柳将抹布放置一边，后十指j_iao叠，有些局促的弯了弯手指，“最近天气有些冷，你要注意保暖啊。”
“......你也是。”
姜垂柳得到答复，无声笑了笑，略微低了低头，他抬手不自然的开始整刘海，想要掩盖住有些上扬的嘴角，当他放下手臂时，太yá-ngx_u_e附近的黑发上不小心染到了冰淇淋泡沫，但他本人并不知。
不巧，这一幕落在万岱眼底，他几次想开口，却被对方那娇羞的表情劝退。
姜垂柳揉捏着自己的指腹，笑道，“我以后都在这里上班，听说你学校就在附近，那我们以后应该会不少碰面，如果下次你还来，我请客吧，对了，还有谢谢你之前在医院里对我的照顾。”
万岱听不下去了，于是c-h-ā了句嘴，“你头发上沾到冰淇淋了。”
姜垂柳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氛围里，“上次的事情非常抱歉，我只是想表达一些关于自己的想法，可能一时把你逼的太紧了，我还担心你可能会讨厌我......”
万岱觉得自己有强迫症，见他抬手又想揉头发，下意识的也跟着抬起手，“等等，你头发上....”
等万岱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自己那微热的指腹正贴在姜垂柳眼尾不远处，自己的手背正被姜垂柳的手心压着。
万岱：“......” 糟糕.....
姜垂柳一动不动，那水灵灵的眼睛直s_h_è在万岱脸上，似乎是忘了呼吸，他始终保持这个动作，大概感应到万岱有往后缩的举动，他立刻压紧万岱的手背让它贴在自己脸上。
姜垂柳红了耳尖，“吓....吓我一跳，你突然过来摸我，真的把我吓到了，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的。”
万岱，“.....你不要胡思乱想。”
万岱有些不自然，收回被压制的手，拿出纸巾擦干净指腹，说巧不巧就在这时，放在他一侧的手机忽的叮咚一响，因为角度问题，姜垂柳并不能直接看见那手机屏幕，他只能透过万岱的微表情来分析重不重要。
万岱对着屏幕看了几秒，一则垃圾销售短信，几秒后便抬头面不改色的对姜垂柳说，“抱歉，朋友找我，我先走了。”
“啊？这么快就要走了？”
“抱歉，虽然很高兴见到你，但是朋友那边出了点麻烦等着我过去。”万岱典型的口不对心。
姜垂柳立刻从椅子上弹起，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以说，顿时一急，“你还没结账呢！”
这分贝不大，但足以让周围为数不多的顾客纷纷转头看来，报以异样眼色。
万岱拎包的手一顿，他算是深刻体会了一遭五味杂陈的感觉了，随着周围无数道视线他缓缓勾起嘴角，笑意连连却达不进眼底，“.....多谢你的提醒。”
万岱结完帐，二话不说就离开了。
姜垂柳还没到下班时间是不能擅自离岗的，他只好苦着脸lū 着自己头发，踮起脚透过玻璃窗看着万岱远去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抹布打算先把餐盘整理完再说。
和姜垂柳一同工作的还有个叫吴舟易的男同胞，他端着空水杯绕到姜垂柳身后，用手肘抵了抵他背脊，“小姜，那是你朋友？”
姜垂柳又叹了一口气，“目前是的。”
吴舟易点了点头，示意他看脚下，“你朋友东西掉了，他走的太快，我没来得及通知呢。”
离姜垂柳不远处的椅子下有两张j_iao叠在一起的门票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
姜垂柳追了好长一段路，外加闯了一个红绿灯这才拦住欲上出租车的万岱。
“有什么事吗？”万岱皱了皱眉。
姜垂柳不喜欢运动，所以此刻才喘的和狗一样，苍白着一张小脸，“你有东西落下了。”
接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便利贴来，还是心形粉色的，递到万岱面前。
姜垂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眼角被冷风吹的有些泛红，单薄的身形莫名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忘拿走了。”
“......你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某人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之后点了点头，“因为.....之后我还有事要联系你。”
出租车司机在一旁按了按喇叭，降下玻璃窗，探着身子，“还上不上车了？”
“稍等一下。”
语闭，万岱就伸手接过便利贴对折，面上没有一点笑容，他抬手将姜垂柳拉到身边，重重抵在后车门上，带了些积累已久的郁气，居高临下打量着似乎是受到惊吓的姜垂柳，将对折的便利贴塞回到姜垂柳的衣领后面，眉头微蹙，“有些事情做多了会让人厌烦，你很聪明自然应该懂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礼尚往来，还给你。”
即使面对压迫警告，姜垂柳也没表现出一丝动容，他满脑子都沉溺在两人之间极其相近的距离下，甚至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毛衣味，他忍不住喉结一动。
万岱已经离开了，姜垂柳还久久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万岱的掌间温度，黑发被凉风卷起几缕，大约是冷的，只见姜垂柳忽然打了个激灵，蹲下身抱住膝盖，喃喃道。
“....我的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