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潺潺流水,南诏多s-hi地,沼泽,曾来朝时,她尤其喜欢这洛阳的水。
洛水上飘来一只木制小船,之前还有许多,但是都飘走了,西院会有人设东西拦截,毕竟这种东西飘到外头,传出来也不好听。
那只小木船吸引了她,恰好就在眼前,飘到了泥土搁浅了。
木船上的信,那是大肃极为普遍的簪花小楷。
她识大肃字,喜大肃文化,这首蒹葭更是熟透。
有琴有水有美人的听琴院,玉华一名,她来了兴趣。
“三姨,这听琴院在哪里?”
南婉回到了人群,三姨是郑家年龄比较小的,刚嫁人没几年。
“就在西院,顺着洛水往右,就是听琴院的入处。”
南婉点点头,顺着三姨所说的路线,一路寻去。
越往西走,人就越少,最后连下人都没几个了。
听琴院几个大字醒目的很,南婉踏着步子,吹着洛水上的暖风,跺在满是青Cao的地上。
洛水很平缓,偶尔被风吹起波澜。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南婉站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婉姐姐的新身份,给她找个新cp。
一头栽在皇帝身上,到头来也没换得什么。
新cp对象也不是新人,过程艰辛,结局会皆大欢喜。
要换书名了,小可爱们千万记得哟!
建议,评论都可以说出来,爱你们!
第205章 琴瑟和鸣
洛水纵横, 两边的桃李花开, 如今之季, 本是桃花多开之时。
但是听琴院里的桃花似乎少之又少, 而一旁的梨花却开得格外盛。
眼所观不及如此,真正让她愣住的是, 梨花下抚琴的女子。
她刚刚从阁内搬了琴出来,梨花期短, 昨夜一园梨花开满。
伴随着暖暖的风, 略过听琴院, 将白色的花瓣吹起,夹杂着点点红。
花瓣随意飘扬的空间里, 女子弹琴弹得忘我。
南婉看得也忘我, 琴声起她入,硬是等琴声了了,她才迈出下一步。
花香很淡, 也很舒适,也许是带着一点这女子的味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听这个人的琴, 心中生着痛, 莫名的心酸。
乐曲越带越深,直至最后,南婉才明白,那是思念,那是一种爱而不得的情感。
是谁, 让眼前这个风华绝代,闻名于世间的天下第一琴师,情思至此。
抚琴成了她的日常,可以练手,也可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淡蓝色的罗裙,与满院梨花相配至极,让南婉觉得这是世间女子少有的一种灵气,一种忘尘。
“是何人,让琴师你,思极此!”
她的琴,让懂乐之人听着心酸,让人心疼。
琴师一名,乃天子所封,是为大肃第一位,御奉琴师。
有时候会有一些士子,官家子弟唤她琴师。
每次弹奏完,总会呆呆的看着这些梨树,盼着它开花。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将她唤醒。
红色慢慢步入自己身前,直到站在自己眼前。
能听懂自己的琴音?这种隐藏的感情,她算过,这世上也只有一人能懂。
眼前这个红衣女子是谁?琥珀色的眸子真好看。
“你…听得懂?”
“音律自幼所爱,但未钻研,只是琴师一曲,思极自己罢了。”
女子叹了口气,终究不是她,不可能懂。
“你是何人?”
南婉笑了笑,“说起来与你也是亲人,我是上官家,郑霞的女儿,上官婉儿!”
女子抱起琴,准备离开,她是知道这个上官婉儿的。
才华出众,气度非凡,深得上官家喜爱。
“琴师是厌了么?”
“什么?”
“琴师追求者众多,想来是厌烦一些不请自来的人。”
女子摇摇头,厌烦倒没有,她只当没看见。
南婉皱着眉头,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搭话?
“琴师还真是冷淡!”
女子停下了脚步,“我与你,不熟,再者,你也未说明来由。”
“唔~”
“倒是我的不是,我像你赔罪还不成,如此凉薄,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几经生死,吃亏又算得了什么。
“那也是我的是,与你何干?”
“唔~琴师如此,可叫人心寒,如此待自己,也叫爱你之人心疼。”
眼中的锋芒,刹那间投来,让南婉闭了嘴,自出生至今,二十多年,从未有人敢这样看自己。
“这世间,并无爱我之人,你多心了。”
话里,不免多了几分酸楚,她之前就听过母亲讲过这个小姑子的事情,知道她之前所受的苦非人。
同情心涌上,再无话可说,南婉硬生生楞在哪里。
是进是退,没了主意。
女子引起她的兴趣,同时也同情着她,这样一个玉人,本该受着众人之捧。
郑玉华,停了脚步,转身看着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看着也觉得不像坏人。
“进来坐吧。”
终是听见了一句柔和的声音。
本以为眼前女子是软硬不吃的人,事有转机。
南婉一笑,蹑手蹑脚跟着进去了。
听琴院建的很大,阁楼建得还算可观,房内布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很多幔布,南婉知道这是大肃上层贵族房内都喜欢设置的东西。
母亲曾说过,她除了日常练琴,极少出门,南婉思索着,这人日复一日的待在这里,不觉得会腻么。
“琴师久居深闱,不出去看看洛阳城的大好风光么?”
大肃的繁华,乃四海不能及,这些年她去了不少地方。
郑玉华将琴放好坐下,“你想听什么?”
这人还未回答自己的问题,一坐下就问自己要听什么,虽闻名她的琴声,但自己不是为这个而来。
说到底,南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琴她已经听过了,是真真觉得好听。
但是那曲,不是为她所奏。
“琴师所奏都是无可挑剔,你随意!”
眉头处稍微上起,这么久以来,自己以琴出名,多少人重金求曲而不得。
除了门外偷听着,大肃能让她奏乐的人,只有天子。
这女子倒好,之道了一句,你随意,真真是不同之人。
抬手准备抚琴。
“琴声中所带哀怨,你心中所想,繁华盛世下,总是哀情,有不妥。”
言外之意是,整日忧愁又何苦,如今盛世,不要压抑自己。
“那你,可有法子让我高兴么?”
郑玉华的眸子盯着南婉,眸子里印着一个浅笑。
这人终于是开窍,倒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我初到东都,也不知这洛阳城有哪里好玩,但整日闷在这阁楼里,是挺压抑的,你若是有心情,陪我逛逛这大肃的山水吧!”
郑玉华仔细的打量着她,“你不是肃朝人!”
这一句话,将南婉问住,这么多年在大肃生活,早已经将自己身上南诏的习x_ing改过来了。
唔,是自己话里行间透露,说话一向谨慎的自己,对着好看的姑娘就敢多说了。
大概是,心声怜惜,同命之苦吧。
自己多年心心念念的人,舍身相救的人,到最后也只是凉薄。
建立在表面关心下的凉薄,建立在,只是不喜欢。
郑玉华暗淡了眼神。
南婉看得明白。
极负盛名的琴师,求亲之人络绎不绝,楼外偷听之人,多则上百人。
她若出门,还不被围的水泄不通。
“你放心,那些个人,我会替你打发干净。”
南婉也是从沙场上几经生死活过来的人,论武力,自己也不小。
况且她善用毒,想杀一人,不露痕迹,轻而易举。
她眼神里没有别的不同,“我非大肃人,琴师不愿么?”
“在我眼里,天下人,没有什么不同。”
“那琴师可是犹豫什么?”
郑玉华起身,略过幔布走到窗前,窗外的梨花花瓣飘了一些到身前。
“你可知,与我来往,意味着什么?”
大肃郑白之争,持续了数十年,明哲保身的人纷纷避而远之。
对于郑家,天下人更多的是惧之远之,天子除权臣,从来都是连坐。
郑玉华是谁,天子御封的天下第一琴师,更是郑家当家手中的宝。
求亲的人很多,大多是宗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出名的是郑玉华。
但是郑家,可是希望女子能进后宫,能被天子宠爱,得个一儿半女,再现前任家长之耀。
上官家是什么人,书香门第,只求自保,若不是上官庭芝娶了郑霞,恐怕郑家的来往也就断了。
朝中中立的人都知道退避三舍,更莫说一些普通人了。
南婉不过是个没有血亲的上官家义女,就不怕深受其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