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么多,就是他们都将自己当男儿,可以娶公主但不可以碰。
苏道暗自发笑,这不是刚刚好?正中下怀。
轻言一笑,苏道微摇头,顺了顺双鬓的头发,“姑娘可知,苏某这白发因何?”
上官婉儿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好奇的询问苏道这头白发,倒是苏道自己说出来了。
“你不过二十岁,生白发者必有伤心之事。”
苏道摇头,“乃是绝望,而无生之念头。”
“苏某多年前心中便有人,白发因她而生,入朝也因她。”
“谁?”
“吾妻!”
苏道未在说道亡妻,打心底她便存了那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入朝?”
“还天下太平!”
这苏道很有趣,上官家与郑家如此密切,他也敢在上官家大小姐眼前出此言。
“你就不怕我将你置了交给将军么。”
“我觉得你不会!”
“哦?仅凭借一面之交三言两语,你怎么敢断定。”
“苏某所认为的便是,若猜错了,大不了一死。”
上官婉儿笑了笑,至少她可以松了口气,这人是个x_ing情中人,各取所需,好过那些不识好歹之人。
“是公主让你给我带的话么?”
上官婉儿摇摇头。
“那你?”
马车停在状元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留给苏道的只有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码了一半,今天就更多点。
感谢不弃!
第221章 李峤之怒
永徽二年, 新科状元苏道娶新城公主。
诏书下的时候, 大肃百姓并没有惊呼多少, 这显然是看透之事。
但是郑州并未做安排, 甚至没有让苏道入朝。
狄怀英被他安排去了并州,至于苏道。
在成为驸马之前, 天子的诏书给苏道泼了冷水。
自己已然妥协了,娶公主也答应了, 但是郑州将她扔去了咸阳, 旧都城长安。
远离东都的地方。
消息传到了天无痕耳中, 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不就是郑州的作风吗,自以为聪明。
用人很猜疑, 似乎在试探苏道的本事, 毕竟苏道很年轻,而长安如今肯定是比较乱的。
李峤在长安呆了半年,那时候长安还算比较好, 如今李氏皇族衰落,那些商贾趁机霸市, 如今的长安已经是穷者更穷富者更富。
长安为旧都城, 且多关陇贵族, 氏族,天无痕在位的时候虽然是放松,但是也是压着的,如今天子倒台,郑州没空管理关中, 那些氏族也就趁机而起了。
长安是一块很棘手的地方。
曾经灭了的突厥,一部分逃亡往西方去了,如今见天无痕倒台,有想回来的举动。
探子给天无痕带回了消息。
“确定了?”
“属下将狄家一族都翻遍了,愿用x_ing命担保。”
天无痕挥了挥手,那人消失不见。
“你查的是谁?”
“今年的榜眼!”天无痕顿了顿,“毕竟郑州根基扎的深,他如今又要培养心腹,我得早下手。”
“那那个人如何了?”
“太原狄氏,是个小族,与郑氏无瓜葛,不过,不知道这人如何!”
“郑州不是把那几个状元探花都扔到朝外了吗。”
天无痕点头,“朝中要职一半都给了他郑氏的族人。”
苏道要去长安,也得等到娶了公主之后,而长安的乱子已经压制不住了。
城内活不下去的百姓生着乱子,偷抢之事无处不在,告状都告到了东都。
所以郑州让上官仪拟旨,定在了下月初二。
也就是十天后。
苏道未授朝官,是不能入朝的,这些天空有一个状元的虚名。
李峤忙着处理朝中科举过后的事情,缓过来后寻到了机会去了苏府。
李峤之才当初中举之时也是大肃一时的娇子,李玉的府邸,当初天子曾让他来过。
也是借此警告他罢了。
曾经何等有才之人,何等风光之人,如今却成为了君王们告诫臣子们的典故。
这里被大臣们视作不详,毕竟李玉二十几岁就被处死,无论何种,都是各士子们所愿意的。
李峤再进这里时,这里却成了挚友的宅子,能住在这里的人,有两种,天子要用的人或许是天子要处理的人。
显然,苏道是要被用的人,李峤一时间苦涩,他与苏家也算故交,苏家已经不在了,剩下苏沚心,他想着,她就不能好好的生活吗。
要来蹚这趟浑水,况且苏沚心是个女儿家,前天子乃一国之君,因女子之身遭天下人唾骂,遭群臣叛离。
故而李峤知道这个天子不会就此罢手,也有着再起的手段,可是这二人根本就不一样。
苏沚心的x_ing子,李峤很清楚,天子是怎么样的人,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权衡天下二十多年,将这些大臣,老臣玩弄于鼓掌之中,将一个刚刚打下不久动乱不安的天下短短二十几年就成了盛世。
这样的人,怎是苏沚心可以比的,李峤眼里,她不过就是个倔强的小丫头。
那日朝见,李峤未做表态,因为郑州在。
翻新后的苏府也并没多壮观多少,依然很普通,刚刚入内就看到了枯枝败叶。
如今是盛春,但是苏府却没有生机,李峤看得有些心酸。
那日在考场,以及前不久在太元殿,他都看到了苏沚心的白发。
“李大人?”这个管家姓张,是洛阳城的老人了,朝中大臣也都识得。
“我来找苏道。”
“您先堂上座,老爷在后院。”
李峤罢了罢手,“我去找他。”
管家领了李峤去了后院。
后院也是一片荒芜,只不过枯枝败叶都被清理的差不多,泥土的味道很快充斥整个院子。
“后院在翻新吗?”
管家摇摇头,“老爷说这后院慌着浪费了,花花CaoCao他也不喜欢,就差人从江南移了一批树苗。”
池子里的土翻过了,应当是拨了些花种。
李峤实在是气愤,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如今苏道的处境与地位,她还有心思在这里种花种Cao。
院里有些打扫的下人,但是李峤还是很快的从众人中找出了苏道。
青衣木簪,挽着袖子。
“老爷,李御史来了。”
苏道拍了拍手,“李御史?”
将视线挪了挪,看见了远处站的李峤,苏道没有赶到意外,李峤会来找他这是必然的事。
苏道叹了口气,将锄头给了身旁的下人,拂了拂身上的灰尘。
“他是来骂我的~”
管家不明所以。
“巨山兄!”苏道走过去笑眯眯道,“御史大人怎么有空来我也这里了?”
“你还有脸说,你跟我来!”
刚刚走进,李峤就没给苏道好脸色,气愤的将她拉走。
这里是苏道府里,还是苏道最清楚,她带李峤入了书房,吩咐了人泡茶。
待下人们都离开后李峤便开始发怒,“你何至于想不开要如此?”
“以女子身入朝,你疯了吗?”
“苏家已经没人了,你就不能安稳一点吗?”
“这个朝堂你也看到了,你如今这样,当驸马之位已经定下,谁能救你!”
苏道一下被他数落这么多,心中也有不爽,李峤固然有治国之才,却也是榆木脑袋。
这样的情况下,他连说了几个都能让苏道死的话。
好在,苏道身边还有葬红。
“我不需要谁救,我也不会有事,至于我为什么来,这便是我的事,巨山哥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你还唤我一声哥哥,我便要对得起你兄长,苏家只剩下你了!”李峤的语气渐渐下沉,像是哀求。
苏道看得出李峤眼中,是怎样的着急,许久,没有被这种关怀的眼神注视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巨山哥哥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该知道。”
苏沚心之才,的确李峤很明白,就是这个朝中也找不出谁能够将她比下的人,可是这是郑州的朝廷,他不需要有才的人。
“可是这个朝堂,你不该来。”
“正是不该来所以要来。”
“为什么?”
苏道没有回答李峤的为什么。
“你与君王,可有联系吗?”
李峤眼里的天无痕,是个让他忠心追随的人,天子关乎江山社稷,又岂能因男女而定。
李峤觉得,君王与苏沚心还是有些关联的。
皇室与苏家扯不开关系,李峤也知道,如今他在朝中自保,君王为保他断了联系,他也只做本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