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睡得正香,直觉脸上酥麻麻地痒,下意识挥手,直直打在太子的鼻尖骨上,痛的他捂着鼻子苦不敢言,轻薄什么的,果然是要代价滴。
“西侧,别闹!再闹把你送给八弟的东雏当媳妇儿!”胤禛板着小脸咕噜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又乖乖睡去。
太子鼻子歪了,心里那只疯狂的咆哮马不停吼着两个字:西——侧——西——侧——
爷刚才那么高超的吻技,竟然变成西侧那只傻不拉唧的——狗的狗舔,嗷嗷……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太子越想越郁闷,越想越不甘,越想越不服气……心中某一处一点点膨胀,不多时某人已成功化身饿狼,将被子一拉开,对着眼前的猎物扑了上去。
死死抱着怀里的人儿,嘟嘴就准备再亲一遍,他在心里起誓,非亲的某人再也不会说他的吻是西侧那只傻不拉唧的狗的狗舔——太子心里还没宣誓完毕,胤禛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突然一脚踢了过来,直直踢在太子肚子上。
太子正好抱着胤禛,于是两人都滚在了地上,而他就此做了人形肉垫,突来的重量压的他吃痛闷哼两声:“哎呦……呃……”
“二哥???”这时胤禛醒了,抬眼望着两人这姿势,嘴角抽了,脑袋里乱哄哄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两人怎么就滚在床下面了。
这边太子迎上胤禛扫来的询问目光,不自在的干咳两声,他摸摸还微微痛着的鼻子,恶人先告状的训斥道:“四弟!你睡觉能不能给爷安生些,你这是谋杀……”亲夫!后面两个字他自动省略,留在心里自个丫丫。
胤禛一愣,脱口问道:“我踢的?”
见胤禛面上有些微怀疑,太子眼眸轻眯,他死不要皮的说道:“当然!难道你以为是我将你抱下来的不成?”
胤禛的耳根微微红了,双眼顾盼左右的,怎么都不敢往太子望,他心道:额娘只说我睡觉爱踢被子,怎么连二哥都给踢了下来?
他自是不知道,某人是给他当了人肉被子,见太子一脸吃疼模样,像是被踢得不轻,心上不仅内疚起来,慌张爬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二哥,我……我我……”
难得见胤禛这副羞愧的模样,太子心里在偷笑,面上却露着痛苦之态,嘴里哀叫道:“好痛好痛……”说着还不忘拧着眉头,捂着心口——实足的西子捧心状!
胤禛更内疚了,伸手就去爱抚他心口,有些担心的问道:“二哥,你无事吧?”
太子趁机抓住胤禛爱抚的手,对着自己身上就是一阵上下乱摸,“这里也痛……啊……还有这里,这里也痛……”
望着自己的手被太子按着从他头上摸到肚子上,眼看就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胤禛恶寒,赶紧说道:“二哥!别闹了。”
献身演出被揭穿,太子无所谓的耸耸肩,正色道:“好吧,不闹了。”
他说完又在心里猥琐的补了一句:现在不摸了,等你长大了,我们上床好好摸#^_^#
胤禛嘴角不可压制地抽了。
如果他要是知道太子这猥琐的想法,怕是又是一招无影脚上去,让某人好好摸摸。
隔日!胤禛顶着两黑眼圈进来书房,太子也顶着两黑眼圈,不过人家关禁闭可睡回笼觉,胤禛就惨了,四个时时辰的习字,写的他只想会周公,极度困乏啊。
下了早课,胤禛第一时间回到阿哥所补眠,雷打不醒的睡到日落西山,搞得午饭晚饭一起吃,也让小李子担心不已,深怕自家主子成了睡美人。
胤禛醒来就听说太子解除了禁闭,一问才知晓,原来是索额图进宫见了老祖宗孝庄太皇太后哭诉了太子年幼丧母什么的,老祖宗怜悯孩子,遂向康熙递了句话,康熙无法驳老人家面子,便将太子叫到乾清宫痛斥了一番,这才解除了禁闭,而此事就此也告一段落了。
春天到了,皇宫里四周都透着勃勃生机,原本突兀的枝杈慢慢长出新叶,东去的鸟儿已经有几只飞了回来,偶尔见它们落在屋檐,总能听见‘吱吱’叫个不停。
宫里的日子依然如初,除了少了一个年羹尧,就是太子多了一项迷恋男色的污名,还有就是佟贵妃的产期临近了。
胤禛昨日去了趟承乾宫,回来后心神一直不宁静,大清早去上早课,也心不在焉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一时间心里堵得紧。
卯时刚过不久,胤禛就看见书房外一个像是承乾宫的小宫女对小李子说了什么,然后小李子的脸色难看起来,那脸色堆满震惊,害怕,与慌乱。
胤禛心里的不安瞬间扩大,他也不管台上顾八代还在讲课,起身就往书房外面走去。
不等胤禛开口询问,小李子已经一脸悲痛的跪地说道:“爷!佟主子早产,好像……好像……您还快去看看吧。”
胤禛的心跳乱了半拍,抬脚往承乾宫跑去。
“四弟!”太子安抚了正上课的顾八代,跟着出了书房,正好看见胤禛慌乱跑开的背影,也没多想赶紧追了上去。小八见外面状况不对,手里书本一扔,也追了上去,徒留了顾八代对着几个没敢跑的阿哥吹胡子瞪眼。
去之前康熙已经在承乾宫外陪着,宫门紧闭,只有女医官来来回回进出,端出的血水一盆又一盆,胤禛听着屋里佟贵妃压抑的喘息声,脑海里成了乱麻。
转首望向康熙,抖着声问:“阿玛,额娘会不会有事?”他现在急需一个肯定,那怕是骗他也好,只要告诉他自家额娘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
康熙不吭声,眉宇间有着明显的焦急和担忧,拳头紧紧握着,宽厚的手背上绷起的青筋显示他现在的心情——他也无法肯定。
他想到刚才太医说的话,母体虚弱,可能有危险……他记得自己吼的是‘朕要母子平安’对对,是母子平安,康熙心想,太医院这群御医虽然不能说是华佗再世,怎么也算大清朝医术不错的,保母子平安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他还是失望了。
纵使心里万般不愿意相信,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高估了太医院这帮庸医,所以当太医慌张走了过来说‘母体太过虚弱,两者只能保其一,而且保孩子希望较大,望圣上定夺’的时候,他——心凉了。
太医不停擦着额头汗,等着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