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伽斯的回答,克里亚想表达出一种难过,奈何现在做不到,他也就不装了:“那还是难听吧。”顿了顿,他又问,“你既然不想叫我克里的话,那想叫我什么?还是伯爵大人?”
克里亚停下了脚步,因为一条街之后就是大汉的家了。他说:“那不行,天亮之后我们就离开维斯王国了,再胡乱叫伯爵大人就不合适了。”
伽斯胡乱“嗯”了一声。
克里亚:“想好叫我什么了吗?”
伽斯:“叫你团长……怎么样?”
在维斯王国,克里亚是零号军团的团长,“团长”这个称呼在其他国家倒不会引发什么事情,最多就是被人问一句而已。
克里亚驳回了这个提议:“不行。”他说,“你不是军团的人,而且……”
而且他团长的身份团里的其他人并不承认。
伽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克里亚接下来的话,追问:“而且什么?”
“没有而且。”克里亚的声音冷肃起来,顺带敲了敲一旁伽斯的脑袋,“就叫克里吧,就算难听你也得这么叫。”
伽斯不自在地摸了摸被克里亚敲的脑袋,随后跟上了克里亚的脚步。他虽然没有反驳克里亚的话,但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在心里想另一个属于克里亚,只有自己能叫的名称了。
……
“伯爵大人还在你这里吗?”
问出这话的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已经不是第一个来找克里亚的人了。
今天凌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老鬼头就被敲门声惊醒,和克里亚这些客人可以继续在屋里睡觉不同,他得去给人开门。
来人问出的问题无一例外,都是在询问有关于“伯爵大人”的事情。
克里亚昨天上台了没几分钟,这些群众们都不尽兴。
之后有人想起了伯爵大人会上台那是因为老鬼头的话,便后知后觉地找到了他这里来。
老鬼头的回答一律是“不知道,不在。”
如果有人不信老鬼头的话,想要硬闯的话,会被他一律打出去,就算他的契约兽暂时无法召唤出来,但他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现在日上中天了,还有人过来询问。
屋内。
克里亚:“磨磨蹭蹭的,你是在生j-i蛋吗?”
因为昨天晚上埃斯维喝醉了,今天起得就不是很早,到现在还在收拾东西的人也就只他一个而已。
昨天晚上埃斯维回来的时候发了会儿酒疯,将自己储存在契约兽那里的不少东西都拿了出来,说要“进行记录”,然而没写几行字,他就睡了过去。
埃斯维这会儿自己也在发愁:“别催了,我脑壳疼。”
在埃斯维收拾东西的时候,老酒头抽空进来了一趟:“如果没有急事的话,你们要不再继续停留几天?”
等屋内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老酒头继续说:“反正庆典还没结束,你们留下来热闹热闹?”他转向克里亚,“伯爵大人,现在镇上还有好多人殷切地想要见你呢,你不去见见他们吗?”
克里亚笑着回应:“还是不了,如果再留下来,我们还不知道能什么时候离开。”
老酒头:“说的也是……”
他还想再说,被屋外的人一嗓子叫了出去。
……
和老酒头告别之后,一行人骑上马兽,继续往北,很快他们就离开了维斯王国的边境。
大概是那天夜里一起喝酒的缘故,克里亚对埃斯维的“看管”越发松散,甚至有时候埃斯维都能暂时离开克里亚的视线了。
这一种情况埃斯维可能没有察觉,但一直注意着克里亚的伽斯却察觉到了。
但伽斯却想着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在刚认识埃斯维的时候,埃斯维和克里亚关系好极了,好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那次在边缘山脉救了奥尼恩的时候也是,克里亚带着埃斯维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而现在克里亚和埃斯维的相处模式却好像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天傍晚,他们没能抵达有人烟的地方,晚上只能在野外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露宿了。
在他们喝饱饭足之后,奥尼恩开口叫了克里亚。
克里亚:“什么事?”
奥尼恩看向一旁的伽斯和埃斯维,没说什么事,他往旁边的树林里一指:“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克里亚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伽斯看向独自一人的埃斯维,心想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自从那晚在小镇上不小心偷听了埃斯维和克里亚的谈话之后,伽斯对这件事情就一直念念不忘,直接问克里亚是不行的,他一直在等埃斯维独自一人的时候。
原本以为他和埃斯维是不可能有独处的时候,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再犹豫下去,说不定克里亚和奥尼恩就要回来了。
伽斯打定主意,就朝着埃斯维走去,一些问题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问。
伽斯先问他:“你和克里认识多久了?”
这种问题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埃斯维没有细想,回答得非常爽快:“也没多久,一个多月吧。”
伽斯一愣,重复了一遍:“一个多月……”
“对啊,怎么了吗?”
伽斯回神:“没有,我就是看你们两个人关系那么好,还以为你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了。”
一听这话,埃斯维就笑了,他摇头:“没有。”
“没有什么?”
“我和他关系不好。”
伽斯心说:怎么可能。
平时埃斯维和克里亚一起时,他们的相处怎么也不可能说是关系不好。
埃斯维说:“我和他只认识了一个多月,关系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又不是一见如故。况且我和他的关系是真不怎么好。”
伽斯想到了他偷听的那天晚上,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当时克里是想对埃斯维动手的。
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真的并不怎么好?
埃斯维说:“克里第一次见到我就打了一架,他下手可重了,你差点就见不到活着的我了。”仗着克里亚本人不在现场,埃斯维省略了一部分事实。
人不在眼前,说起坏话来带感极了。
“如果不是当时我跑得快,我就当场交代了。”埃斯维一说起来就止不住话头,“你不知道他还是个控制狂,我在他眼里就像犯人一样,就连离开他的视线一会儿都不行。”
说完这句,他还往克里亚离开的方向望了望,随即一顿。
现在他不是已经离开克里亚的视线了吗?
当场打脸的感觉有点舒爽,埃斯维装作没发现这回事:“算了,不说这个,聊点其他的吧。”
伽斯也就如了他的意,问:“你喜欢克里?”
埃斯维:“……”
埃斯维跳脚,他搓了搓手臂上不存在的j-i皮疙瘩:“你别开玩笑了,我会喜欢他?他,他……你是没见过他私下里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问出这种话了。”他看向伽斯,认真道,“我觉得啊,除非我是瞎了眼,否则怎么会喜欢他呢?”
埃斯维没发现的是,伽斯问这个问题的表情也十分认真。
伽斯:“我看你刚刚对克里的事情侃侃而谈,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