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难宠 by 羽瞳【完结】(5)

2019-04-04  作者|标签:


  就连茶肆酒楼,亦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新鲜热门题材。甚至民间更是因此崛起许多大大小小的正义堂,呐喊着屠妖旗帜,密谋为民除害。
  对此一切,迟暮寒却全然不知,也无心去知,早在得知迟家噩耗时,他的心就彻底封闭了。
  时常最多时候就是站在窗前失神眺望,看似专注出神,实则却是目无焦距,不过就是傻傻发呆罢了。
  时值桃花凋零的季节,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漫然而落,霎时斐然迤逦,只是那残枝单调,却无端的平添几许怅然落寞之景。
  那只着**的身影在淡暖阳光的氤氲下愈显单薄而料峭,轩辕烈刚到门口,心脏就不由痉挛抽搐了下,狠狠的锥痛紧揪了起来。
  生前将他拥进怀里,他就那么本能的靠着,就像,一具没有感知的木偶......
  “暮寒,听闻你每年都有去漫华寺上香,再过几日就是香客上香祈福的日子,不如今年就由朕陪你去可好?”其实对于迟暮寒的习性轩辕烈是早就了如指掌,之所以提议,不过是想趁此带他出去散散心罢了。
  迟暮寒没有应声亦没有摇头,轩辕烈就当他是默许了,吩咐宫人就准备了去。
  翌日辰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在数十人的簇拥相护下轱辘由西门出了宫门。
  由于不想被人打扰和引人注目,轩辕烈只带了少数侍卫和阮公公,大家一致便装妆扮商旅出行。
  然而,与此同时,那些被蒙在骨子里的大臣们依旧一如既往的跪在云舒宫门外。
  “我想......回家看看。”出了皇宫,迟暮寒终于说了几日来的第一句话。
  “暮寒你......”轩辕烈身子一颤,猛然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好,好,我们这就去,朕这就带你回家!”一时间,竟是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高高的楼栏上,一拢黑衣的男子凭栏而立,晨光下,衣袂飘决,目送着那豪华的马车调头直奔迟家方向,性感上扬的唇角狂肆至极。
  ------题外话------
  还是那句,呼唤收藏,呼唤热情~
  


☆、第十二章:迟公子,不见了

  马车在迟家废宅停下,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可当亲眼所见,还是不堪打击。幸好有轩辕烈搀扶着,不然迟暮寒真的会瘫软在地。
  昔日的迟府,占地千顷,规模磅礴,落英缤纷,假山池台,修竹清雅,仆人上百,热闹温馨,而如今却是残垣断壁,焦炭横呈,徒留黑朽框架摇摇欲坠,倔而屹立着。
  入眼之际,满目疮痍。
  “暮寒,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们迟家一个公道的。”感觉到迟暮寒轻颤的身子,轩辕烈紧紧拥住了他。
  迟暮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一步步朝废墟深处走去。
  轩辕烈本能的就要跟上,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
  “主子......”
  阮公公有些担忧的望了迟暮寒背影一眼,却被轩辕烈抬手打断。
  “无碍,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一路经过爹的房间,哥嫂房间,昔日光景如幻灯片过滤脑海,迟暮寒只觉脚下如铅沉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住,痛的窒息痉挛。
  两道清流滑落苍白脸庞,清风一吹,尽是萧瑟凉意。竟管头顶暖阳,迟暮寒却浑身冰凉,凝固了血液,浸透了骨髓......
  “迟二公子。”
  身后突兀一道熟悉的声响,迟暮寒抬手抹了把脸,愣然转身看去,竟是莫清绝。一身红艳的他,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你......”眸底一抹惊诧,忽而反应过来,此处正是自己房间的位置,他定然是自密道而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莫清绝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上下打量他的眼神透着别样的**。
  “你干嘛用这奇怪的眼神看我?”警惕的后退一步。
  “啧啧......”莫清绝收起打量,笑睇着他,啧啧有声,“帝王雨露果然养人,短短时日,迟二公子是愈发风姿卓越了呢。”无视迟暮寒苍白病态的脸色,莫清绝尽情奚落着,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觉着酸。
  “酸不溜丢的做什么,莫庄主若是也想滋养滋养,念在你我交情,暮寒定当引荐引荐,让皇上也纳你为妃如何?”如此奚落,迟暮寒表情淡漠,只是那一字一句却无不深深扎痛着心脏,阳光打在脸上,愈发苍白透明了些。
  “暮寒......”莫清绝被他眼底深刻的痛怔住了,竟是脱口直呼其名,两人相熟以来,向来是以迟二公子相称对方,这般亲昵唤出名字还是第一次。
  牵起一丝疏离苦笑,迟暮寒转身径自朝前走着,分明是脚下沉重举步维艰,然那身形却虚浮晃荡的紧,刚走了没几步,就被莫清绝上前拽住了胳膊。
  “给我走。”不给迟暮寒拒绝的机会,莫清绝拉住他径自走向他房间的密道。
  直到进了密道迟暮寒才回过神来,“你带我去哪?皇上还在外面等着,若是让他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天雷地火,天下第一庄还不足为惧。”
  莫清绝答得赌气,迟暮寒却怔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莫清绝答非所问,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见人?什么人?
  闻言,迟暮寒眸色一敛,却是没有多问,尽量跟上他的步伐。
  迟家曾祖那辈之前都是官吏,据说官职在朝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备受皇主器重,这宅子自是在曾祖那辈翻新整建的,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爷爷那辈就弃官从商了。
  宅子里一共有三处密道,分别在假山,望风亭,还有就是迟暮寒的房间,是他在小时候和大哥捉迷藏无意发现的,出于小时候捉迷藏的私心,他并未将这事向任何人提及,等到成人,也就觉得没啥好提的了,既然密道在自家,那父亲应该知情。
  眼下却是百般懊悔,若是当初把密道的事说了,兴许父亲他们也就能逃过此劫了。
  本就大病未愈,加上密道空气稀薄,又触景生情,心伤过度,迟暮寒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竟是连唇上的血色也褪尽,白的骇人。
  莫清绝感觉不对,转头一眼,骇人惊大了双眼,正要问他,却见他身子一软就要倒下,迅即一个闪身将他搂在了怀里。
  “暮寒!迟暮寒!”无论他多大力高声的摇喊,对方已经陷入了昏厥,无奈,莫清绝只好打横抱起,疾步朝出门奔去。
  迟暮寒醒来时,人是在马车上,而此时的他正倚靠在莫清绝怀里。皱了皱眉,想要坐起,竟是浑身使不上力。
  “我们......这是去哪?”喘息着,迟暮寒有气无力的问道。
  见他醒来,莫清绝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来,“我说过了,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刚舒展的眉头又是一皱,“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给你治病。”
  “我,我可是不祥之人,人们......口口相传的祸世妖男,靠我如此之近,你就不怕?”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迟暮寒不禁自嘲的笑了。对于自己祸世妖男的名号早在巧兰岔岔不平的嘟囔中得知,只是装作不闻罢了。
  “与其浪费力气自我诋毁,还是留点力气静养生息吧,都喘成这样,嘴巴还是没个消停。”莫清绝白了迟暮寒一眼,语气听着恶劣,眼底却布满着怜惜。原来这就是那狗皇帝口中所说的‘双喜临门’,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又当如何?这一切也无法阻止不是么?
  迟暮寒扯动了下嘴角,闭上眼没再说话。确实,很累呢......
  ......
  一个多时辰,却久久不见迟暮寒出来,派进去找人的侍卫也久久没有消息,一股强烈的不安压上心头,轩辕烈焦灼不安的引颈而望,恨不得冲进去找人。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进去!就不该让他一个人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
  “主子,您放心吧,迟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是躲起来伤心了,不会有事的。”一旁的阮公公也焦急的很,却不得不安抚主子的情绪。
  话音刚落,那进去找人的侍卫就跑了出来。
  “人呢?”不等侍卫跑近,轩辕烈就上前揪住了那人衣领。
  “回,回主子,迟,迟公子......不见了!”侍卫话一落就被扔到了地上。
  “什么叫不见了?!”轩辕烈如遭雷劈,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搜!即刻给朕搜!就是掘地三尺,也务必把他给朕找出来!”命令一下,当即带头冲进了废墟,就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双目赤红。
  这废墟就这么点大,能藏去哪?不信他就真的这么凭空消失了!
  好,好得很!迟暮寒,亏朕这般心系于你,你却要弃朕而去么?不可能,你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休想逃出朕的掌心!
  ------题外话------
  呃…。某专情腹黑攻发飙了~
  


☆、第十三章:前往琉河镇

  马车轱辘摇晃将近四个多时辰,竟是出了城,一路往西行进。待迟暮寒再次醒来,人已经身处琉河镇,莫家别馆的西厢房。
  窗外的天色几近夜幕,看样子应该是在酉时左右。
  迟暮寒拉上被子坐起身来,环顾打量。
  房间多半以紫色调为主,紫色的纱幔,紫色的被褥,紫色的桌布......就连窗户用的窗纱都是紫色浅纹的,色调虽是大胆,却丝毫不觉俗气,反而给人一种奢华贵雅之感。
  正打量的出神,房门吱呀推了开来。
  见迟暮寒倚靠床头,莫清绝脸上随之露出欣慰一笑。
  “你总算醒了。”说着,人已不请自入,“可感觉好些了?”
  两人自打相识就没这么和气过,迟暮寒还真颇有些不自然,“还好。”一句还好,竟是再无下文。
  莫清绝望着他,在床头坐下,“先在这修养一阵,等养好身子我再带你去见那个人。”
  “那个人......清绝,可以给我一个去见他的理由么?”一声低柔清绝仿若清风拂过心尖儿,直撩拨的人心旷神怡,飘飘欲仙起来。
  莫清绝怔怔的望着他,心情雀跃激动莫名,竟是为了那一句低柔软语的清绝而不能自已。
  “你,你叫我什么?”支吾着,愣是半天才挤出这句话,满心激动,愣是忽视了对方话中的关键。
  “瞧你,不就是一个名字么,至于你兴奋成这样?”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殊不知这娇嗔的眼神更是似娇还媚,“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给你去见那个人?他是做什么的?我可认识?”
  莫清绝面色一僵,随即敛下激动情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这么一说,迟暮寒愈加纳闷儿了。听他口气,莫非是要带着自己去闯那龙潭虎穴?
  “饿了吧?”见迟暮寒一脸纳闷儿的望着自己,莫清绝随即转移话题,“我这就让下人准备晚膳去。”说罢,不待迟暮寒应话便起身走出门去。
  迟暮寒虽也是自小习武,可身子骨向来羸弱,这一养,竟是半月之久。俗话说外伤易愈,心疾难除,说来迟暮寒能修养半月就见起色,还真多亏了莫清绝时不时卖弄幽默,博‘美人’一笑的功劳。
  经过这些日子的沉淀,迟暮寒已经能够极好的隐藏心事,强颜欢笑了。虽是牵强了些,但总比郁郁寡欢,自我折磨的好。
  春末将去,夏至将临。
  转眼在莫家已经住了不少时日,无人独偶之时,迟暮寒开始省思,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如今的自己家破人亡,当真是孜然一身,无牵无挂了,那是非皇宫他毕生再也不想涉足半步,既然出来,天盖地庐,云游度日吧,等见完莫清绝说的那人,便辞行动身。
  在莫家这些日子,虽人无所事事,却不无聊,因为莫清绝每天总是会抽时间陪着闲扯闲聊一通,偶尔抬抬杠,斗斗嘴,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说,迟暮寒听,但每每却是心情舒畅,噙笑唇间。
  反观今日,整整一天居然不见他身影,迟暮寒倒是奇怪了,一个人屋子院落走走转转甚感无聊的紧。
  想着,脚步也就自然而然的朝莫清绝所在的房间走去。
  走到莫清绝房外,迟暮寒抬手正欲敲门,就被里面的谈话给怔住了。
  “小的听说皇上正在大肆选秀,招纳男妃,凡是违抗忤逆者满门抄斩,就连这琉河镇都好几户人家的公子被列入名册,迟公子留在这,怕是不安全呢。”清脆干净的声音与佟七有几分相似,正是莫清绝的侍童云流。
  莫清绝若有所思的点头,“是不大安全,等这阵风声过了再说吧。”想想皱起眉头,“哎,益州的迟老爷怕是等得着急了呢,只是现在启程,打草惊蛇不说,若是再连累上他们,那迟家这次恐怕就真的玩完了。”
  “迟家的产业链遍布各省各地,玩完儿谈何容易,不过大把大把的家产付之一炬,也着实可惜,毕竟那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迟家的主业本是京城,现在移迁益州,确实不能草率行事。”云流一边给少爷斟茶,一边感慨分析道,白净清秀的脸上都是叹惋惋惜之色,“哎......当初要不是迟二公子大病,那会儿正是大好时机......”
  “暮寒本来身子骨就弱,又经历如此变故,自然是吃不消的。”莫清绝摇头打断了云流的话。
  “云流觉得,公子当初应该把迟老爷他们还活着的事情给迟二公子说清楚,说不定他的病也会好的快些。”放下茶壶,云流恭敬的立于一侧,却并不影响他发表言论。
  莫清绝并未就此饮茶,而是白了云流一眼,“错,暮寒那倔脾气,若真那会儿给他说了,他就是死也会加紧赶去益州,岂会乖乖停下治病?” 
  砰--
  莫清绝话音刚落,房门就被砰然推了开来,因为激动,迟暮寒原本就极少血色的脸愈发苍白莹透。
  “我爹他们还活着?这是真的吗?”向来淡漠的眸底此刻全是难抑的激动,竟是连淡白的唇都隐隐颤栗。
  莫清绝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眼神示意的看了身边的云流一眼。那小子立刻会意,上前将他扶到桌前坐下,顺便斟上一杯热茶。
  “清绝,你要带我去见的人,就是我爹对不对?”见莫清绝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饮茶,并没有立刻回话的意思,迟暮寒不禁急切的问道。
  “对。”放下茶杯,莫清绝直视着迟暮寒的眼,点了点头,“正如你所听到的,迟老爷他们确实活着,就在大火当晚,均从密道潜逃,虽然潜逃及时,不过还是有少数家仆不幸遭难。”
  确定家人真的还活着,迟暮寒感觉浑身凝冻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当即起身,“我现在就去益州......”
  “不行!”莫清绝断然喝止住欲要转身的迟暮寒,站起身,难得的一脸严肃,“轩辕烈的事情想必你是听到了,你念及家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当真这么不顾后果?为了你,那暴君已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你当真要赔上家人才甘心?”
  迟暮寒愕然怔住。
  见他不动,莫清绝这才接着道,“轩辕烈现在不光是在广纳男妃,更在严加追踪你的下落,更是不惜张贴皇榜,谁要是找到你,赏金万两,你若在这当口冒然出去,别说去不了益州,更可能因此连累迟老爷他们,而且......”说到这,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你祸世妖男的名号一出,江湖上,许多正派人士,更是群起奋勇的想要除掉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题外话------
  嗯嗯……
  各位看官注意了,下一章,有个神秘人物会出现!
  咳咳……
  点到为止,欲知后事,收藏,继续…。
  


☆、第十四章:回京

  行我该行之事,尽我该尽之责。
  我走了朋友,毋念。
  --暮寒留。
  看着手中的字条,眸底一抹沉痛,莫清绝悠的揉进手心,五指收紧,眨眼已然化作粉末泄落在地。
  云流看了眼自家公子阴翳的脸色,想说什么却是没说,低眉退到一边。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良久,莫清绝才调整好情绪,低沉着嗓子问道。
  “据守门的报,是卯时三刻。”云流敛眸略想了想道,“这迟二公子也真是的,昨儿个公子都把厉害关系给他讲得那么清楚,居然还是一意孤行,难道真的不怕会连累家人?”
  “如果我料的没错,他应该是回宫去了。”说着,那本就紧握的拳头不由又紧了几分,心脏的钝痛迫使得莫清绝皱起了眉头。
  “啊?”云流意外的长大了嘴,“他不是去益州?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宫里逃出来......”
  “他是想当救世主呢。”一拳头砸在桌面,莫清绝愤懑的语气里满是冷嘲。
  ‘尽我该尽之责’,不正是这个意思么?哼,真是天真的可笑!祸世妖男转型做救世主,他这是要去找死么?!
  “呃......公子,迟二公子走了,你怎么看着,很痛苦?”端详了半天,云流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痛苦......
  犹如一记当头棒喝,莫清绝怔愣当场,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
  那一阵阵抽搐的,不正是心痛的感觉么?为什么?难道自己......
  “公子......”见他反应,云流心下一沉,虽然自知逾矩,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虽然那迟二公子确实生的极致貌美,可是,毕竟是男人,莫家三脉单传,老爷顽疾养身......”话到这儿缄口不语,点到即止。
  莫清绝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去,向来风流不羁的他竟是看得云流酸了鼻涕,那背影,转瞬间就似变了个人,着实孤寒料峭的紧。
  “公子这是要出门?”紧跟其后,见莫清绝似乎是要出门,云流禁不住好奇的问道。难道,公子这是打算去找迟二公子回来?
  “去群芳楼。”淡淡扔出几个字,莫清绝负手于背,随即加快了步伐。
  呃......
  群芳楼?
  云流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回过神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那群芳楼可是琉河镇出了名的**,呵呵......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公子其实还是很正常的嘛!竟管被老爷知道公子寻花问柳免不了大发雷霆,但比起龙阳之癖,那后者可就真真玩儿大发了呢,岂是恐怖二字了得!
  若是平时,莫清绝上**,身后少不了云流喋喋不休的唠叨,而今日某侍童却是破天荒的在前谄媚开道,甚是欢快。
  莫家别院出来,迟暮寒身无分文,直接扯下腰间一块玉佩换了一匹快马,直奔京城而回。
  昨晚他想了整整一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轩辕烈既然不惜重金悬赏,怕是下定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自己下落的决心,行踪败露迟早之事,无论是留在莫家还是前去益州,恐怕都难以善身隐之。
  连累家人,连累朋友,连累无辜......
  这样的自由,他宁可不要!也,要不起......
  远远的就见城门口官兵把守盘查,迟暮寒随即勒住马缰。
  虽然早就做好自投罗网的打算,可当面临时,心中却还是不免畏缩。
  长嘘一口气,迟暮寒这才驭马漫步上前。
  “来者何人?速度下马接受盘查”刚走近城门,为首的官兵就举茅挡住了去路。
  本能的就要报上姓名,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对方不认识自己?
  心中着实纳闷儿的紧,若轩辕烈重金悬赏搜查自己的下落,那应该是有画像之类的,这些人没理由认不出自己来,莫不是画师技艺太差,画得不像?
  “问你话呢!愣着作何?”见迟暮寒愣怔发呆,那官兵不耐烦的横了眉眼。
  迟暮寒抱拳一礼,这才翻身下马。
  “回官爷的话,小的本是京城人士,前些日子去省城省亲,今日才回来。”抱着试他一试的心态,迟暮寒撒了个谎。
  那官兵围着迟暮寒转圈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须臾,挥了挥手,算是通过了。
  向官兵一一抱拳谢过,迟暮寒这才牵马走近城去。
  隐约听到身后飘来一句嘀咕,“切,大男人长得那么漂亮,跟他妈娘们儿似的!”
  摇了摇头,迟暮寒讥诮一笑,心叹,这轩辕烈找的画师还真是个草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轩辕烈是推断他出逃在外,必然会掩其容貌,像以往一般薄纱遮面,所以向画师叙述了这么一个形象,满城搜索薄纱蒙面男子,自然无人识得庐山真面目了。
  一路走来,迟暮寒忐忑的心情瞬间被一股沉重取代,整个城市仿似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昔日繁荣的京城大街,如今却是一片萧条之景。
  人群熙攘,过往来去的皆是一些老弱妇孺,就算偶尔几个男子走过,不是身有残疾,就是其貌不扬,或者,就是已有家事的中年。
  看似运作正常,然而入目之际,却全然是一张纸愁眉苦脸的容颜。
  高楼上,一拢黑衣的男子品酒打量凝视着街上的绝色男子,鹰隼的眼眸轻佻,噙着莫测高深的幽邃。
  一个灰衣中年仆人走上前来,“主子果然神机妙算,区区小计,还当真就把这迟暮寒给逼了出来。”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浅浅勾挑的唇角尽是平添了几分阴森诡谲的寒意。
  “不过小的愚钝,主子既然当初眼看他逃出京城而袖手旁观,那事后为何又要像皇上献策,威逼之计呢?”那仆人略微犹豫,问出了纠结许久的疑问。
  那仆人话音刚落,就被随后而来的青衣侍卫剑柄敲了一记头。
  “你着实愚钝。”话落,不再说话,竟是没人为那仆人解惑。
  ------题外话------
  看着收藏起起落落,心里真难受~(>_<)~
  


☆、第十五章:意要除之,反成箭靶

  途径琴行,迟暮寒不由停下脚步来,竟是有些怀念起昔日泛舟弹琴的日子。清晰的恍如昨日,却是早就物是人已非。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琴?”他这一驻足,立刻就有伙计迎出门来,年纪轻轻,却是尖嘴猴腮,尤其那斗鸡眼,越是笑容谄媚越是慌碜,“小店所售的琴均是上等乌木和紫檀木所制,无论音色还是质量,那可都是一流,公子随便挑选。”
  一边说着一边往店里走,走了一段忽觉不对,转身一瞧,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咦?没人?”伙计挠了挠头,“难道是幻觉,还是白日做梦呢?”
  想想,伙计蹙眉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这城里稍有姿色的男子都被抓进宫去了,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天人国色的美公子上门?八成不是眼花就是幻觉,要不就是没睡醒,白日做梦了!
  摇了摇头,不由一声叹息。这买琴弹琴都是那些附庸风雅的才子佳人,自从皇上光纳男妃,这城里只要稍有姿色的男子进宫的进宫,死的死,逃的逃,琴行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苦不堪言。
  “哎......这苦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哦!”长声叹完,伙计坐回柜台,继续要死不活的趴着等生意。
  离开琴行,迟暮寒再次翻身上马,不再逗留,直奔皇宫而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一路见闻,迟暮寒心情愈发沉重,既然决定回来,那就不容犹豫,当即拍马加快了脚程。
  长达两个时辰的快马加鞭,终是抵达了宫门,刚翻身下马,却被一干御林军举剑包围。
  不待迟暮寒说话,包围的御林军随即自觉让出道来,那走出宫门的,正是一身华贵艳丽的皇后。
  凤眸微敛,迟暮寒不动声色,已是对眼下的处境猜出个七八分。
  “暮寒何德何能,劳烦皇后娘娘亲自宫门迎接?”抱拳三分礼,迟暮寒浅笑颔首,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迟暮寒,你也别怨本宫,你的无奈本宫自然明白,只是圣君因你而庸,盛世因你而乱,为北唐社稷,为天下苍生,本宫只好纡尊降贵,担起这恶人之名。”迎视着迟暮寒浅笑的眸子,皇后姣好绝丽的容颜一派严肃。
  “皇后身居后宫,消息倒是比朕还要灵通。”皇后话音刚落,一道凌厉之声便破空传来,声音不大,竟是听得众人通体一寒。
  御林军一个激灵,当即惶恐跪了一地。
  倒是皇后不急不慌,眸底划过一抹深意,转身对着那步下马车的人委身福了福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可当真有把朕这皇上放在眼里?”冷睇着那委身福礼的女人,轩辕烈踱步走上前去,却是直接擦身而过,站在了迟暮寒面前。
  迎视着他炽热而压抑着愤怒的俊眸,迟暮寒垂眸,当即掀袍跪礼,“暮寒参见皇上。”
  若是以前,轩辕烈必然会立刻扶起他来,然而,今日却没有。
  “暮寒回宫,却唯有皇后一人知情,竟是连朕这皇上都被蒙在骨里。”说着,转身打量着依旧保持着行礼姿势的皇后,幽潭般深邃的眸子浮动着人看不透的情绪,却直看得人心底发毛,“你们的交情,何时深厚至此了?”此话一出,却是醋酸和火药交织。
  纵是皇后再淡定从容,这下也警觉不对的皱了眉头。
  自己得到匿名信说迟暮寒今日会回宫,竟管觉着猫腻,但还是怀着宁可错信不可放过的心态来此堵截,眼下消息是真,却万想不到皇上会赶在这会儿出宫。
  早早部署在此,本想着除之而后快,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皇上这话表面听着是怀疑两人的关系匪浅,然而聪明人都听得出,这是变相的下马威,人没除掉,反倒跻身箭靶,这是何其荒谬哀哉!枉她精明谋略于身,却是疏忽莽撞一时!
  想着,皇后不由露出一丝苦涩,故意装糊涂,避重就轻的道,“后宫和睦,不正是皇上想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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