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张脸涨得通红,吃惊地看着顾枕,眼神游移不定。
顾枕还想说什么,老板忽然发狂般吼了一声,将手中的水,全朝顾枕泼了过去。
这一下事发突然,距离又近,顾枕根本没处可躲,只能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脸。
但下一秒,他就被人强势护在怀里,浓郁的男x_ing荷尔蒙气息将他的所有感知填得满满当当。
紧接着,耳畔传来牧洵压抑的闷哼,将顾枕从微微失神中拉回了现实。
“小枕,你没事吧?”谢解慌乱地在拉他的衣摆。
顾枕没空理他,费力从硬邦邦的胸肌中抬起头,去看牧洵的情况。
牧洵正龇牙咧嘴,察觉到顾枕的视线,立刻利用咧了半边的嘴角将痛苦的表情转换成一个s_ao气的笑容。
这人迟早得s_ao死,顾枕一边想,一边扒过他的肩膀。
牧洵后背已经s-hi透了,T桖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老板泼出来的是货真价实的滚水,牧洵后背这会儿还水雾缭绕的。
担心他烫伤,顾枕伸手去撩他的衣摆,但才碰上,就被牧洵握住了手。
这人似乎感觉不到痛,痞里痞气地道:“乖,咱回家再看。”
看来是没事了,顾枕一生气,抽出手来,将他推开。
牧洵被推开后,也没回去坐,眼睛盯着慌乱的老板,飞快摸出手机来拨了个号:“老马,马上带人到晋阳路口卖地沟油的周记火锅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比心心(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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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媳妇儿
老板没想到牧洵会打电话叫人,他一看牧洵就不是个正经人,像混道上的,忍不住问道:“你叫人什么意思?想打架?”
牧洵比老板高出一头,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反问:“怎么?你也想叫人?”
“别以为只有你有人!”老板并不惧他,“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跟你们计较,你把人打发走,我们就算两清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理亏,污蔑造谣是要坐牢的,知道吗?”
老板这会儿脑子飞快转动,觉得顾枕应该是信口胡说,谁能吃出来油里面那点氯化镁的味道?分明就是诈他,所以他现在底气十足,一点不担心。
牧洵这次连眼神都欠奉,半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算是给了回应。
老板被牧洵的态度激怒,也马上打了几个电话,huo药味十足的让人过来“收拾几个不懂事的”。
谢解暗中拉了拉顾枕的衣服:“小枕,我们走吧?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算了,没必要跟这种人较真。”
顾枕看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你先走吧。”
“我肯定跟你共进退。”谢解表明立场,又急忙解释,“我不是胆小,只是担心你受伤,这些人都不讲理……我刚才也想保护你的,但是被他抢了先。”
“没事。”顾枕摇摇头。
谢解不提,他倒是差点忘记了。
这是一张四人位的桌子,顾枕和谢解坐了一边,牧洵坐在对面,没想到他的速度那么快。
察觉到顾枕的打量,牧洵朝他飞了个媚眼。
顾枕别开头,有点恶毒地想,刚才那壶水要是泼在这张脸上,他还能笑得出来吗……算了,要真毁容,他赔不起。
一个跛脚的谢解,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几分钟后,老板叫的人先后到了,齐刷刷一排对着顾枕几人虎视眈眈。
牧洵有意无意挡在顾枕前面,一一扫过前面的人:“人还不少。”
“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老板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悠长的警笛声,“什么情况?!”
“我的人到了。”牧洵冷冷道,“现在后悔的确来不及,去警察局思过吧。”
“什么情况?”
“你们是警察?”
“老周,你搞啥子啊?”
……
这几个显然身上都有事,纷纷四散逃跑。
老板被抓住才反应过来:“我什么都没干!合法公民!就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玩玩,你们警察不能诬陷我们啊……”
他倒打一耙倒是快,牧洵懒得跟他争辩,几句话说清楚情况,又道:“老马,安排个人,我们得去晋久路看看。”
老马是个三十来岁的瘦高个,他飞快安排好工作,亲自开了辆警车过来:“牧头儿,走吧。”
牧洵的眼神掠过顾枕,落在谢解身上,欲言又止。
地沟油是顾枕提出来的,他当然要跟着去,但是谢解……
“我一定要跟着。”谢解明白牧洵的意思,抢先拉开警车门,上了后座,“我也算当事人。”
牧洵哂笑一声,上了副驾。
老马似乎没注意到他们几人间暗藏的机锋,一脸笑意:“牧头儿,这次真的要特别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
“怎么?”牧洵微微前倾身体,“那几个人里有收获?”
“收获大了,其中有个我们找了好几个月的抢劫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老马趁着红灯的间隙,塞给牧洵一包烟,“都说牧头儿聪明,办事最灵活,果然名不虚传。话说,你是怎么想到把那些人引过来的?”
“咳,我也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哪里猜得到还能招来个抢劫犯?”牧洵撕开烟盒,将一支烟抽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拍了回去,“你们要感谢,就感谢后面那位帅气的小哥哥吧,地沟油是他吃出来的。”
老马开车,不方便转身,只是冲后排摆摆手:“我谨代表霖州市人民感谢小哥哥,回头给小哥哥送锦旗。”
顾枕一直在看牧洵难得板正的坐姿,闻言笑道:“是我们该感谢你们,晋羽山这一代人流量大,流动人口多,还有不少本地人仗势欺人,警务工作很不好做吧?”
“知音啊,兄弟!”老马感动得稀里哗啦,只恨现在开车,不能抱着顾枕痛哭一场,“自从调来这边,我头发都愁白了,没日没夜地忙,兼顾不过来的时候还被人骂……”
“别干嚎了。”牧洵听不下去,“说得这么动情,你好歹请人吃顿饭啊,送锦旗有毛用?能吃还是能喝?”
“行行行,请吃饭。”老马无奈,“请你们俩一起吃饭,可以了吧?”
牧洵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
说话间,警车已经到了晋久路口。
一眼看去,人山人海,车子行进很艰难。
老马干脆将车停在路边,几人下车步行。
刚打开车门,各种香味便扑鼻而来,肚子随即咕噜噜一叫。牧洵这才想起他们还没吃饭,摸摸空荡荡的胃,他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小兄弟怎么称呼?”老马分了支烟给顾枕,“来晋羽山旅游的?”
“谢谢,我叫顾枕。”顾枕接过烟点了,就那么捏在手里,“我已经在霖州定居了,就住在晋阳路99号。”
“99号?”老马微微一惊,但很快掩饰过去,“难怪和牧头儿认识。”
很快,他们就看到牧洵提着几个大袋子过来了。
袋子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吃,还有饮品。
“先随便吃点东西垫垫。那些人消息灵通,周记出事,我怕生产地沟油的人得到消息,会销毁证据,得先找到他们。”牧洵拿了一盒酸n_aic-h-a上吸管,直接塞到顾枕嘴里。
顾枕猝不及防:“……”
老马刚捡了块卤豆干丢进嘴里,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来一听,飞快冲牧洵道:“就在那家手工豆腐厂后面。”
牧洵将小吃扔回车上,在前面带路:“这地方人流量大,龙蛇混杂,连空气都比别处浮躁,你们跟着我,别跟人起冲突。”
他身材高大,身手灵活,所到之处再拥挤的人群也会被劈开一条路。而那些被挤开的人没一个质疑,好像都没发现身边走过这么一个开路机。
手工豆腐厂算是晋羽山的一个特色,来参观的人不少,热热闹闹的,显得它后面的小巷子格外安静。
牧洵站在巷子口看了看,直接进去,左拐,就看到一家陈旧的矮房门口挂了个纸牌,上面写着“粮油米面”。
牧洵打手势让老马和谢解躲起来,他带着顾枕敲门。
半晌门才打开,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眯着眼睛问:“干什么的?”
她似乎是睡觉中被人吵醒,边说话边揉眼睛,语气非常不好。
“买油。”顾枕上前一步,抢先开口。
妇人警惕了一点,稍稍犹豫后侧开身子:“进来看吧,都在这里了。”
她打开灯,屋子里还是显得很暗:“我们这里都是批发,买得多才便宜,拿货少价格跟外面零卖一样。”
顾枕扫了一圈,说:“我们不买这些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