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枕之前被苟真硬拉过来吃饭,没带手机,谢解肯定找不到他人。
“别犹豫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牧洵将顾枕拉过去坐下来,“离那朵烂桃花远点,他找不到你人自然就走了。”
顾枕只好答应,他是真没打过麻将,不过大概的规矩还是懂一些。
牧洵耐心地教了一会儿,顾枕就基本上明白了:“先试试吧,你说太多我也记不住。”
“别担心,新手一般手气都特别好。”牧洵也坐下来。
顾枕不太相信,苟真忙证实道:“真的,我第一次跟他们打麻将赢了好多钱。”
他溜圆的眼睛狠狠亮了一下,又很快暗淡下去:“不过后来就一直输。”
顾枕看着觉得特别喜感,心情都好了很多:“这么一说,我忽然有点期待了。”
“来来来,第一把让你摇骰子。”牧洵笑吟吟地看着顾枕。
顾枕根据他们的提示按下键,心里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没什么朋友,打麻将这种“团队活动”也没机会参与。顾枕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玩这些,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可真坐到了桌子前,忽然就有种“融入”的感觉。
可能真的是新手运气比较好,顾枕第一局牌特别好,只走了两手就听牌了。
不过他要的五万始终没出现,顾枕不免有点着急。
牧洵不动声色朝他那边瞄了一眼。
下家苟真打了九万,舒北井正要摸牌,牧洵喊了“碰”,然后打了张六条。
没人要,顾枕摸牌——五万!
顾枕惊喜之余有点不敢置信,下意识凑过去问牧洵:“你帮我看看,是胡了吗?”
“胡了,胡了。”牧洵比顾枕还高兴,“我就说你手气好吧。”
又冲着舒北井和苟真道:“三番啊,准备钱。”
“顾枕小哥哥这么厉害的吗?”舒北井一脸羡慕,“说起来,打麻将还是我教会他们几个的,但是每次我都输最多。现在看来还要被顾枕小哥哥虐,我这运气简直逆天了啊,非酋本酋了。”
他说着,打了张三万出去。
牧洵又碰了,然后随手打了张九万,还不忘挤兑舒北井:“你这种走路都能掉下水道的运气,偏偏喜欢打麻将,怪谁?”
苟真兴致勃勃地跟顾枕详细解说:“有次北井路过一下水道,直接掉下去了。关键是,前面很多人走过都没事,刚到他就忽然掉了……”
顾枕想想那场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舒北井刚想说话,忽然瞥到牧洵那张“九万”,顿时气坏了,狠狠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牧洵一愣,回过神来,慌忙把九万塞进一堆牌里。
顾枕还在笑,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舒北井咬牙切齿道:“我的运气就是被你们这样玩坏的。”
顾枕头发散下来,正拿了皮筋扎小辫子,闻言微微侧头看过来,精致的眼角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怎么了?”
“没事,北井说他就是跟着我做事以后,运气才开始差的。”牧洵眼神在顾枕明亮的眼睛上停留了两秒,转头对舒北井道,“算我的,我的。”
舒北井看看顾枕,没拆穿他。
顾枕什么都没看出来,继续回头听苟真讲舒北井的糗事。
这一下午,顾枕运气逆天,最后还真赢了不少钱。
苟真也赢了,兴高采烈道:“下次还要叫顾枕小哥哥一起玩,他一来,我运气都好了。”
牧洵输得最多,但他很高兴:“好啊。”
舒北井也输了不少:“你们还有人x_ing吗?”
顾枕挺不好意思的,但不要钱他们也不同意,便道:“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啊。”牧洵眼睛都快笑没了,“我们要吃顾枕小哥哥亲手做的菜。”
顾枕更不好意思:“其实我厨艺一般,只是适合我自己的口味。”
“没关系,我们口味都和你一样。”牧洵立刻道。
顾枕不好再推辞,答应下来。
等顾枕离开,舒北井立刻冲牧洵道:“给钱!”
“自己拿。”牧洵把钱包扔给他。
舒北井一边拿钱,一边吐槽:“你可是真够了!为了追人无所不用其极。”
牧洵说:“我只是想把陆羽周欠的房租给他补上。”
舒北井手上微微一顿:“我没明白。”
“顾枕院子里的花Cao折损不少,陆羽周现在那样子,哪里还有人记得房租的事?”牧洵把钱包收回来,“顾枕不会去问,我也不想他再和陆羽周有什么联系。”
舒北井啧了一声,没再多说。
倒是数完钱的苟真忽然抬头:“顾枕小哥哥缺钱吗?我怎么觉得,他过得还挺精致的。”
“精致是一回事……”牧洵顿了顿,说,“我听他提过一嘴,十四岁就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
“啊?”苟真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牧洵站起来:“我有事出去一趟,陆羽周这事还没结束。那个高人多半是冲着顾枕来的,你们警惕一点。”
第20章 被袭击
顾枕早上起床才发现昨晚下雨了,水洗过的晋羽山越发浓墨重彩,跟湛蓝的天边相接,是顾枕最喜欢的一种状态。
吃过早饭,顾枕拿上钱包准备去市场买菜。
昨天答应过隔壁那几个人,今天要请他们吃饭。
一层秋雨一层凉,顾枕出门才发现有点冷,又回头加了件针织外套。
小区外面就有家超市,但顾枕今天心血来潮,去了更远的菜市。
这里有附近的菜农来卖菜,比超市的菜好吃一些。
不过到地方顾枕就后悔了,这菜市有点年头了,行走的石子路早被碾压得坑坑洼洼,雨后随处可见积水和泥潭。
顾枕看着脚上白色的小白鞋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来这边买菜。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
顾枕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早上抢新鲜的人多,市场里挤挤攘攘,他又挑剔,买菜花了不少时间。
走出市场的时候,顾枕长长舒了口气。
正好是绿灯,顾枕两手拎满东西准备过马路。
刚迈出去一步,斜后方忽然冲过来一辆摩托车。顾枕心里一紧,看到那骑手带着厚厚的头盔,摩托车还没有牌照,就知道来者不善。
果然,摩托车像失控一般,直直冲着顾枕撞了过来。
顾枕将手里的食材全朝骑手砸了过去,同时迅速后退。
顾枕反应已算很快了,准头也不小,骑手被兜头的鱼虾等物砸得晕头转向,没撞到顾枕,反而自己撞上了旁边的大树。
但是顾枕只看到摩托车,没注意身后的情况,等听到风声已经来不及,脑袋被击中,眼前发黑,软倒在地。
在失去意识前一秒,顾枕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他已经来不及辨认。
再醒过来的时候,顾枕睁眼就看到满世界的白色,后脑勺一阵阵地疼,脑袋发晕,恶心想吐,手上还打着点滴。
“你醒了?”守在床边的苟真蹦了起来,声音都差点劈了,“谢天谢地!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顾枕不敢大动,直直看着苟真,“谢谢狗哥。”
“不是我救的你。”苟真急忙摆手,又很愧疚,“对不起,怪我们大意疏忽,牧头儿还提醒过我们要警惕一点……”
“没事,跟你们没关系。”顾枕摆摆手,“那是谁救的我?”
“我。”一个穿深蓝色西服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你感觉怎么样?”
“秦医生?”顾枕惊了一下,想起来道个谢,奈何头实在晕,只好又躺了回去。
“你可别乱动。”秦医生忙隔着被子按住他的手臂,“轻微脑震荡,需要好好休息。”
顾枕说:“就想跟你说声谢谢……不过,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今天刚到。”秦医生叹了口气,指着旁边的行李箱道,“你被袭击的时候我坐的车刚好在旁边,实在是巧,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这是得罪谁了?”
“我也不知道。”顾枕苦笑一声,“你看清楚偷袭我的人了吗?”
“对不起,没看清。”秦医生摇摇头,“当时人多,偷袭你的人一击中你就跑了。”
也就是说,凶手在大白天费劲巴拉敲了顾枕一棍子,也没打算绑架杀人,图什么呢?
“老马已经带人排查了,不过出事那段没有监控。”跟在秦医生后面的舒北井上前两步,“小枕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顾枕:“没有,那辆摩托车没有车牌,骑手戴着头盔,我什么都没看清。”
“没关系,你放心,掘地三尺我们也一定把凶手找出来。”舒北井咬牙切齿道,“你先好好养伤,牧头儿马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