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不动声色,所有人却都听出他话里的强硬之意。
徐燕卿嘴角似笑非笑地一扬:“噢?那我今夜要是不宿在此,陆大管事,你当如何?”
陆管事身子微躬,态度恭谨地说:“二少爷,今日小人若多有得罪,明天必去总管那儿领罚。”他额头冒着薄汗,微微抬眼,低声道:“……可今晚,是二少爷的大喜日子。”
徐燕卿这才朝我这一头看了看,我跟着缓缓站起。那抹肆无忌惮的目光,只让我觉得如芒刺来。
“……大喜日子?”他喃了一喃,冷笑了声,“这话说的极是。”瞬即扫了一眼那些下人,“那你们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都给我滚出去。”
陆管事沉默,终是低低应了一声:“是。”
除了房内伺候的婢女,他带着其他下人走了出去,我便看着他转身,这一刻,我与他四目交错,只短短的一瞬,那一扇门就牢牢地掩上。
我站在原处,手脚如僵,那徐二爷一步步地走来,越过我去,一把坐在床上。虽是离了几步,我仍旧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胭粉气。就算不说,也能让人猜到,他这一晚上,都待在何处。
徐燕卿觉着燥热地扯扯衣襟,瞥了眼我,语气不甚温和地道:“怎么还傻傻站着,难不成,沈氏没教导过你,要如何伺候官人?”
他面目极是好看,此刻却做出无赖的样子,想是刻意要为难我。我并不知自己是如何招惹了他,可我从来就知道,人既有无端端的好,自然也有无端端的恶。他看我极不顺目,我却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垂下眼目,犹豫地俯下身子,将手放在他的鞋上。
我本为贱庶,虽身份低微,却也未曾做过下人的活儿,此时不免有些笨手笨脚,好容易为他除了一只脚上的鞋,又换了一边。这时候,他突然坐起,一手朝我脸庞捏来,将我扭了过去。
珠帘轻轻碰撞,我怔怔望着他。
只看,那双桃花眼微沉,喜怒难辨,目光锁在我脸上一阵,就听他道:“素闻沈家女国色天香,爷原先当你们是大小二乔,各有千秋,没成想,原来是东西二施——”他将我的脸往旁一撇,轻道一声,“不过尔尔。”
徐燕卿由床上而起,走至案前。
他夺过酒壶,倒了杯酒,高举饮下。早些时候我就听说过,徐氏二郎为今上钦点的探花,少年才俊风采过人,清风潇洒而不羁,当年骑马游上城,惹得京中多少男女钦慕。他囫囵喝下数杯酒,酒水流出嘴角,沿着脖子滑下,转眼一见我,仿佛想起什么来地道:“是了。今夜……可是你我的新婚之夜,怎生能忘了这杯交杯酒。”
就看他倒了两杯来,之后便走来将我从地上拽起:“过来!”
我跌跌撞撞地跟他走到案前,不慎碰到了桌子,其中一只酒杯就滑落掉在地上,一分为二。随侍的婢女见到,忙颤声说:“……奴、奴婢再去取一只来。”
装着酒的喜杯碎裂成片,是为不吉利,难怪她要如此惶恐。
“——不必。”徐燕卿勾住我的脖子,下一刻,便用嘴直接将酒渡来。“……唔!”他此番来的突然,我丝毫不察,就由他将齿关撬开,随着那辛辣酒液,他的舌头如游龙一样卷扫而来,一番噙咬吮吸,直让我无处可躲。之后,他将我松开,我立时如脱兔一样,从他怀里挣退两步。
徐燕卿抬袖擦了擦嘴边酒液,我轻喘数息,只觉两唇烧红,嘴里还残留着酒水的苦辣滋味。
饮了酒,自然到了帐暖春宵的时候,下人过来,为我拿下凤冠,另一人捧来装着剪子的玉盘。那婢女正欲解开我身上的喜袍时,我跟前站着的男子却道:“你们都下去。”
那两个伶俐婢女相觑数眼,皆识趣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这下,屋中就只剩下我和徐燕卿二人。
烛光似微弱萤火,忽然,耳边就响起一声:“脱。”
我身子僵硬,两眼抬起,朝他看去。他站在烛火边,幽深两眼亦直勾勾地望来。那目色露骨,我也是个男子,又已知人事,如何……读不懂他眼底的意思。
我缓缓背过身子去,抬了抬手,十指微颤,试了几下,才将喜服上的环扣解开,衣服滑至脚踝时,便响起一阵窸窣之声。那喜袍足有四层,我便一件一件地褪去,直至剩下亵衣外的一件薄软锦衣。那五重结为死结,只能由夫君剪开,我方回过身来。
徐燕卿拿起搁在桌上的剪子,走来两步,便到我眼前。他身量亦是极高,我头顶也不过到他锁骨处。冷冽的寒光微闪,便看他扬着手里的锐物,轻轻贴在我身上。冰凉的感觉让我微微一颤,我丝毫不敢动弹,既不知他要做什么,也担心那利器伤及自己。
只看,那尖头从我的颈脖,先是贴着肌肤,徐徐地滑下,到了衣襟,也不去将衣结挑起剪开,而是往边上悄声无息地探去。我那一身布料单薄,极是贴肤,那利物滑到我胸前,来到那透出的一点殷红之处,一股凉意随即袭来,就见它在那圆心轻轻碾磨,直将那红珠弄得挺起,折磨得我又刺又痒。
“……”我紧抿双唇,胸口上下起伏,他磨完一处,便换另一头,如此尚未尽兴,剪子尖再来到下腹,到了脐眼打了个圈儿,慢慢地滑到我的股间……
“男尻天生阴体,身无长物,那你这个——”徐燕卿稍一俯身,便将我整个人覆在他的阴影之下,“又是什么?”耳边拂来一团热气,那利剪此时正抵住我的玉*。任是健全男儿,那一头都经不起挑拨,那一只手随着利物有意无意地摩挲那处时,我便觉一股股热流由下腹逐渐烧来。
我嫁来之前,徐氏便知我身子有异,故而那一夜,徐长风见了我的下身,亦不惊奇。徐燕卿这一番话,自然就是恶意作弄,明知故问。他几乎要整个人贴于我身上,轻佻道:“既然无用,过几日何不叫那宫中的人来,如此,也好让你六根断净,只任凭男人梳弄才是……”
我猛地将他推开去,徐燕卿许是未想到我会弄出这么一出,踉跄退了好几步。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哪来的胆子,当下便惊慌地要逃走,可还跑不出他三步之外,一双手便从后迅速探来,将我拦腰一抱。
“啊!”他大步走到床前,将我扔进那片刺目的红艳之中,不等我起身再逃,他便整个人重重压下。
我惊慌失措地挣扎,可身板子终究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徐燕卿只一手便将我死死制住,只瞧他双眼阴冷,如玉面庞流露出几分狰狞神色,嘴上却是笑道:“爷起先还当你像根木头般无趣,没想到,这只小猫儿……还是有爪子的。”
耳边陡然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他将我身上那件袍子连带亵衣一起撕开。 “嗯……!”他一摸我的身子,我便整个人一颤,手脚又开始不安挣动。徐燕卿耐性尽失,解开腰带,就将那红稠缚住我的双手,接着一手压在我的头顶上。
“……不、不!”我摇着脑袋,见我死命挣扎,他脸色更是难看,只将我脸庞用力捏住,倾身吻来,如泄愤一样,咬得我嘴角生疼,随后再将我放开。
“不?”他怒极反笑,身子紧贴着我,一只手已伸向我的腰下,在我臀峰处肆意揉捏,“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不’这个字么?”
徐燕卿所言,虽是刺耳,却也无半句假话。我若是说不,几日前便不该踏进徐府,如今已经拜过堂,他已是我的夫君,又如何不能对我做这样的事。徐燕卿见我安份下来,面上却无一点喜色,反是更为阴沉。可他不再多言,只将我衣裤粗鲁拽下,随后便一手放在我的玉*上,忽轻忽重地按压起来。
我别过脸去,胸口直喘,他此时在我颈边一边啄吻,一边撕咬,疼得我浑身直颤,身子却不争气地热了起来。徐燕卿虽是可恨,却到底是才子风流,床笫间的手段极多。他握着我的玉*,先是两指夹弄,待有几分硬度,便以四指持握,从根部到荡头,到了泪眼处,就用指刺激小口。
我从未领教过这等功夫,只觉下身胀热,朦朦之间,好似闻到一股男人的麝香,那气息环绕着我,如鸦片也似,直教我四肢渐渐软下,不自觉便屈曲两腿,胯骨分开,穴处隐隐有瘙痒,像是跨入潮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