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叩在地面发出一声响时,我方回过神来。
姑姑斜倚于案,懒懒瞥了瞥旁边:“打开来。”
那长方箱子看着挺珍贵,没想到一打开来,里头竟摆着一根根假阳势。我一看,便从脖子红到耳根。
“有什么可羞的,这东西,你身上不也有么?”姑姑哂道。我抿抿唇,把微微撇开的眼又转回去,那些*具,看材质皆是木制的,大大小小,足有十来根左右。最细的比幼儿手臂小上一两圈,最粗长的竟如马鞭也似。姑姑从椅子上起了,婀娜地走来,在我面前屈曲下身,边挑选木势边问: “说一说,何以相尻?”
我目光在她手上游弋,犹豫道:“相尻……取、取天性婉顺,丝发黑,弱肌细骨,不长不短,不大不小……”(注:修改自《素女经》第八章,译:选择一个尻,应选天性温柔婉约,头发乌黑亮泽,肌肤白滑,骨弱细竹,身高适宜。)
在我说着的同时,下人便搬来凳子,嬷嬷便压着我,让我趴伏在上头。随之,便有人将我裤子除去,分开两腿,露出臀肉。“此、此外……需凿孔居、居——!”我声音一滞,那嬷嬷不知在我臀缝间抹了何物,极是沁凉,深入孔中。
“此物含当归、茉莉、蛇床子等,可治寒湿带下,湿痹腰痛,最重要的是,可缩阴固精,有助于行房时采阳补气,去古纳新。以后你要记住,每日涂抹,之后揉按后*,一日三回。”姑姑此时挑了那最小的,走到我身后,拿着那假根,先磨着我的臀肉道:“姑姑今日先给你挑个细的,日后一步一步来。记住,这也是为了你好。”
随后,那木势便顺着膏水,先是进来一寸,磨了一磨,再半寸半寸徐徐地进来。这过程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件钝器一点一点的扎进肉里,疼得我两腿颤颤,差点儿失禁。待吞入半根,我便觉后*微微发痒,身子也跟着有些燥热,姑姑又磨了几下,那里便好像湿了,姑姑便笑话道:“你这一处可真是个宝地,姑姑我都自愧不如。”
我羞愧不已,姑姑却拍了我一下臀,让我夹紧:“记好了,玉*入体,不管是徐是疾,你这肉都得夹稳了,也不可太紧,松窒适当,前后无阻方是最好。你别跟个木头也似,等爽利时,当自动摇晃身躯,前九次三寸半外,后一回得深到最里头去。”她一边说,一边推动木势,最后一下时,直至入窍,我却浑身一激灵,几乎要疼死过去。
姑姑见我出了冷汗,解释说:“那里,就是你的‘尻结’了。”
所谓尻结,同女子贞膜类似,却又不尽相同。无论男女,尻皆有结。*合时,唯有将玉*插入尻结之中,方算是阴阳*合,尻结后连产道,精水浇淋那处时,尻方能怀孕。而尻与楔成“结”,指的就是在房事中快要登顶时,楔夫将肉*猛地捅进尻结之中,期间猛撞那处,直至喷精。而这个过程,对尻来说,却是极疼极难受。
只是这轻轻一碰,我便觉如刀割一样,更何况是那真正的刃物塞进那里……只稍一想,我便心生害怕,身子不住抖颤。
姑姑却摸着我的发梢,轻声哄我道:“苦,可不只你一人受得。毕竟,咱们这小祖宗,可不是白白供的。”
姑姑这话,是要警告我,莫生出其他什么念头来。
自五娘一事,他们许是怕我干出蠢事来,不管是睡觉出恭,都有嬷嬷跟随,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利器。可他们却不想,我天性怯懦,自小就被人说性子同女儿家家一样,而我就算不肯从,也当思量思量我那可怜的姨娘。
姑姑起来后,对我说:“这东西你之后吃饭睡觉都得戴着,除非出恭,不可自行解开。先用上几天,等你那儿松动一些了,再作其他打算。”
之后我拉上裤子,一开始连路都走不得,嬷嬷想来扶我,却被姑姑喝止住了。我别无他法,只能勉强站稳,谢过姑姑之后,方一顿一顿地走出去。
夜深,偌大的沈府静若寒蝉。
堂中只点燃一盏灯,几只娥虫便围着灯火,你推我推,谁也不肯相让。
这时,一倩影袅袅由暗中走来,到那老太夫人面前。苏献容也不说话,只乖觉地走到老太夫人身旁,两手放在她的肩头按捏起来。
老太夫人看起来极是受用,只是……她转了转手里的花簪子,又溢出一声叹。
苏献容认出了那簪子,眼里闪了一闪,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夫人……这是在想念五娘?”
老太夫人道:“这五娘子,老身是真当心肝在宠着。”
“老太夫人说的是,您如何对五娘,人人都看得出来。谁想,这五娘子放着眼前的好日子不要,和野汉子私通便罢,还胆敢吞金自尽,真真是不识好歹!”苏献容提及五娘时,目中闪过一丝妒色,可极快的,那点妒忌便烟消云散,毕竟再怎么样,死人都不比活着的人强。
老太夫人并不接话,而是问道:“那小儿……妳管教得如何了?”
苏献容道:“老太夫人放心,一切妥当。”
“嗯。”老太夫人颔了颔首,“看来,是我沈氏祖宗保佑,本以为没了五娘,沈家也走到头了。如今这样,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苏献容犹豫地开口,“徐氏那里,老太夫人有何打算?那四哥儿虽是尻,可到底……”
虽为尻,身子却异于他人,若是将这样的人献给徐氏,恐怕……是折辱了四家。
老太夫人却嗤笑一声:“献容,妳算算,我沈氏之中,楔尻有几人。”
“这……”
老太夫人站了起来: “不说七氏,妳算算看,那四家里头,这百年来,生出尻的,又有几人。”
苏献容连忙跪下:“献、献容愚昧……”老太夫人嗤笑一声:“如今世家之中,楔者众多,尻却越来越少。我沈氏虽不是唯一的选择,可他徐氏难不成愿意放下身段,去那些贱民里,找些不干不净的贱子来,来分他四家高贵的血脉么?”
苏献容不敢应话。老太夫人摇摇首:“如今,李氏虽做主,却要平衡其余三家势力。尻中贵子并非没有,可越是高贵,又怎容得自身服侍几夫。徐大人那两个庶楔,一母家出自名门谢氏,一母亲是敬国公府郡主,无论哪一个,都是贵中之贵,不可偏袒其一。试问,世家里,何来这么的尻,容他们徐氏两子皆一夫一妻?”
“献容,妳想想,徐家虽对我沈氏有几分不满,可到底未将话给说死。”老太夫人道,“七氏里,除了王贺齐三家,并无适龄的尻。这门亲事又早早定下了,如今让他们再去找人,这一两年里,怕是极难找着了。”
“老太夫人所言极是,如此……我沈氏,确实是不二选择。”苏献容忙识趣道。
“非也。”老太夫人面露忧色,“妳方才所说的顾忌,也不无道理。”
毕竟徐家乃是百年望族,非寻常名门,要说徐氏毫不在意,也绝无可能。
老太夫人想了想,叹道:“看样子,过几日,老身得亲自上门拜访,看徐氏有何条件,再言其他。”
苏献容搀着老太夫人,扶着她边走边说:“想来这徐家想来也不会太为难,毕竟,这尻不管如何,能生下孩子,方是正理……”
老太夫人颇觉在理的颔首,随之将手里的簪子扔进火炉之中,再也不看一眼。
第六章
天气渐渐转热了,院子里的花也开了。
那日,姑姑过来,叫人给我换了身衣服。那缎子是云锦的,我记得过去家中夫人也有一身,穿旧了便赏给了姨娘。三姨娘当时连声叩谢,夜里却在那件衣服上啐了几口:“她当我是那些下贱婢子,不要的东西赏给我,呸!”过几日,又命人洗干净了换上,以免夫人哪里想起问道她。
嬷嬷们把我拾掇好了,带到姑姑眼前。她仔仔细细打量了我,嘴角一牵:“虽及不上五娘子三分,好生收拾一番,倒还是勉强能入眼的。”
我并不应声。五妹天生丽质,如花骨朵也似的俏丽,我却像我爹多一些,五官只算得上清秀,自然是比不得的。
之后,我便跟着姑姑走。
我当她要带我去到何处,却又是来到了沈府前堂。我们进去时,并非从前头,而是由偏侧小门入内,经过耳房,走没几步这就到了。老远,我便闻到那股檀香,又教我忆起那日,隐约有点作呕之意。
来到前堂时,我所在的位置位于偏侧,那里摆着只张椅子。我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姑姑却站在我的身后,和那几个嬷嬷一齐。“好好坐着,别瞎动。”她警告我一句,我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我跟前挂着张薄薄的竹帘,此物我是知道的。大户人家小姐待字闺中,不得以须见外人时,便要挂起此帘,我只是没想到,尻也是如此。
影影绰绰间,我看到前头坐着老太夫人和大伯,而在客席上坐的,却是五妹出殡当日,徐家来的那个年轻管事。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一眼便认出他来,他今日未着那日一样的黄衫,而是一件素色踞衣,头上束冠,若非他人说他是下人,我还当真以为他是徐氏的公子。我瞧着他时,他亦跟着看了过来,蒙蒙之间,我俩视线好像对上。
这时,我听他说道:“哦?徐沈二家结交已久,在下还是头一回听说,沈氏这儿,尚有一未婚配的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