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更现实一些,目的x_ing也更强一些,大家都是奔着婚姻去的,而不是奔着爱情去。
但恋爱不同,正常的恋爱是两个彼此吸引的人慢慢向对方靠拢,一开始是淡淡的好感,最后在某一个时间节点,情感爆发,走到了一起。
人们总是愿意问爱情和面包要选哪个,郑知觉得,选爱情。
不是物质条件不重要,而是,面包可以再去争取,但一份真挚的爱情没有了,或许今生都是遗憾,更可能,从今往后再也遇不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了。
人的一生只为了面包而活,却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难道不是更遗憾吗?
在游择一答应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起,郑知就已经在盘算回家出柜的事情,只是,暂时还没腾出空来。
“妈,这些你都别c.ao心了,你儿子的眼光你还不相信么。”郑知说,“你放心吧,他特别好,以后你见了他,也一定特别喜欢他。”
听儿子这么说了,郑妈妈也不再坚持多问,她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儿哽咽地说:“行,妈妈不问了,那你们好好处着,你有些坏毛病都改改,收敛一点,别欺负人家。”
郑知笑了:“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啊?你不是应该担心我被欺负吗?”
“谁能欺负得了你啊!”郑妈妈说,“下次回来把她也带回来给妈妈看看,我得瞧瞧是什么样的姑娘入了我这个儿子的眼。”
“再说吧。”郑知又回头看了一眼游择一,发现他正低头摆弄怀里的捧花,“我不和你唠叨了,下周吧,我回趟家,你跟我爸注意身体,不用担心我。”
☆、第 60 章
游择一很少会问郑知他的私事, 尽管两人已经是情侣,但游择一还是经常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让对方不喜欢的事。
他始终没什么信心,觉得自己不够好,郑知会喜欢他,不过是因为还没看到他更多的缺点。
当他跟郑知这么说的时候, 郑知告诉他:“你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吗?c-ui情药,就是那种能让人不仅觉得对方的优点可爱, 连缺点也觉得可爱的东西。”
可就算郑知这么说了,游择一还是觉得不安。
他也不是不好奇对方身上发生的事,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郑知说什么, 他就听什么, 做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从不提问。
就像这样, 郑知在外面接完电话回来, 他不会问是谁打来的,也不会问有什么事。
郑知跟他妈聊完之后,心情有些复杂,他在犹豫下周要不要直接带游择一一起回去,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对于这件事他自己还没有把握,还是暂时别告诉游择一。
“我在想一个问题。”游择一抱着捧花,扭头问郑知, “你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抢捧花这事儿不过是个疑似迷信的东西,为什么大家还是那么愿意凑这个热闹呢?”
郑知看他一本正经地在想这个,觉得好笑:“图个喜庆吧,人活得那么清醒干嘛。”
他发动了车子,俩人往家里去。
“婚礼开始之前和我说话出言不逊的那个男人你还记得吗?我忘了他名字了。”
“我也忘了,”郑知说,“要不是周通跟我说那是咱们高中同学,我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游择一小声嘟囔着:“周通跟他关系很好吗?”
“也不是,我问了周通,他俩中学的时候也不怎么一起玩儿,但那人现在和他一个公司,都是同事还是老同学,就请来了。”
游择一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他就释怀了。
说到底,还是有些小气的,周通是他的朋友,但那个人曾经在中学时代欺负过他,如果那两人关系很好,游择一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有的人说的话不用往心里去,”郑知知道游择一心思重,怕他受到影响,“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其实他还跟我说了一句话,刚刚我一直在想。”
“什么话?”
“他说我可怜。”游择一说,“他说像我这样的人最可怜了,走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
郑知皱起了眉:“说的什么屁话。”
“我反驳了他,”游择一轻声笑了笑,“我说,可怜的不是我,而是像他那样总以恶意对待别人的人,他们不仅可怜,还可笑。”
游择一摆弄着手里的花说:“不是说‘存在即合理’吗?不是说‘求同存异’吗?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在面对少数群体的时候,非要戴着有色眼镜?我想不通,我们究竟打扰了他们什么?”
“你知道的,有一种人就是这样,”郑知y-in沉着脸说,“有些人,他骨子里就有欺软怕硬的基因,他本身其实是极度自卑的,但又不愿承认,所以就只能借由欺凌弱者、打压少数群体试图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游择一没出声,想着那个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想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不公平的对待。
“其实,最可悲的就是他们。”郑知说得咬牙切齿,“他们就是看准了一部分人因为客观原因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敢轻易吭声,所以才这么得寸进尺。”
他握了握游择一的手说:“其实你今天做得很好,要学会反抗,哪怕为了维护自己受了伤也是值得的。”
游择一笑了笑:“你现在说话,像个哲学家。”
“是吗?”郑知大笑了几声,“这都是从你身上学来的。”
“啊?”
“虽然不太想提那件事,但你和我讲的退学原因,当时听得我又是心疼又是骄傲。”郑知说,“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有多勇敢。”
有多勇敢?游择一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