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羲岚受魔气侵蚀,然后自己渡气帮他净化。真气在即将透支时,被江羲炎强行打断。而自己在收手之后就昏了过去。
那时只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晕晕乎乎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睡过去似的。
期间的事情也记不大清楚了。似乎是江羲岚追踪魔修,被反击然后就成了这样,尔后好像还见到了城主。
他总感觉这中间有什么遗漏的,例如江羲炎
江羲岚体内的魔气不断侵蚀他的丹田,如同一汪死水一样,输进去的元婴真气都惊不起任何波澜。
若那魔修的修为高于元婴倒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元婴以上的修为,以江羲岚筑基后期的修为能撑一夜?
阮映辞想起江羲岚身上那件华贵的金缕衣。那件金丝锦袍上众多祥云组成的纹路,好似是道符文。
阮映辞几乎每一世都窝在清廉殿,见识颇为贫乏,故有很多东西都不清楚,包括修真世界基本的常识。
他总认为他是个过客,只是被这个世界困住了而已。他相信可能就在下一世,他就会回到他所熟悉的世界。
可他一面这样积极地想着,却又很消极的活着。
他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以及永远也逃不掉的重生轮回,就是因为活得太明白,所以才消极。
在别人眼里,他这模样或许是不理世俗清高孤傲,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
每一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猜测这一世自己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他活着,也只不过是离死更近而已,曾想过挣扎反抗,但结果又有什么不同?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斗不过主角,所以这一世才会以阻断主角前程的方式,来换得暂时的苟且偷生。
重生了四百一十九次,他也会觉得累,他也会想,何时才能真正的解脱!!!
阮映辞甩了甩头,抛开那些负面的情绪,继续回忆昏迷前的事情。
想来江羲岚身穿的那件金缕衣是个法器,许是那个法器起了作用,才得以让他在魔修的掌下撑那么久。
而江家家主身上也有一件,让阮映辞看不透家主真实的修为。
江家的奇珍异宝似乎很多啊。
阮映辞想起江羲炎。
他的态度也甚是怪异,为何之前那般催促着他给江羲岚渡气,可之后对他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之前一心想着双生弟弟,之后却似乎又后悔了,强行让自己去休息。
阮映辞总觉得还有些什么自己遗漏掉了,可用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到。反而后脑勺还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季枭一直守着床头,等阮映辞醒来。
他见师父忽然痛苦地皱眉,立即喊道:“师父。”
他用手抚平师父紧皱的眉头。那睫毛似乎是因疼痛而不断颤动,轻轻刷过他的掌心,霎时,便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蹿进心里。
阮映辞突然睁眼。季枭真的在!!!
方才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喊,他还以为是梦。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坐立,清冷淡漠的声音略带虚弱,问:“你怎么来了?”
季枭看着师父。师父除了脸色苍白似乎并无其他症状,季枭这才彻底放心。
他掏出那封信,道:“天一道君的急信,我看到后就立马赶来了江家。”
阮映辞心想,这信定是催自己回青鸾派收徒的,不看也罢。于是他对季枭道:“你收着便是。”
季枭将信放回袖子里后,突然俯身。他看着师父,面上尽是心疼和担忧。
他伸手探阮映辞的眉头,凑得很近,问道:“师父,你怎么突然昏睡了过去,在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枭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吸间喷出的热浪,让阮映辞很不习惯,偏头避开。
他道:“无事,我只是疲倦了,想睡一会儿而已。”
阮映辞并不打算告诉季枭。
他鼻翼微动,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问道:“什么味道?”
季枭愣了半晌,细嗅并未发现什么味道,很是疑惑。但师父现在这情况,他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他放眼望去,将屋内都扫了一遍,才发现香炉正燃着,冒出一丝丝白烟。
“师父,是安息香。”
离远了闻着并无气味,靠近了,季枭仔细嗅也只能嗅到淡淡的气味,那气味似乎与泥土的味道相差无几。
“大概是香炉为清理干净,沉积了其它香的气息。”
阮映辞皱眉。他总感觉在哪里闻到过似的,却又记不起到底是什么气味,莫非是在梦里?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季枭想让师父回阮家,便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师父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他望着阮映辞,用软糯的声音道:“师父,我饿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bookcu
34.嫉妒
季枭又道:“师父,我饿了,咋们回家吧。”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接着外头敲门的人自行推开房门进来了。
季枭一见是江羲炎,脸色霎时就沉了下了。
江羲炎只当季枭不存在,他看向师父,道:“午膳已准备好了,还请师父留下来用餐。”
方才江羲炎一直在门外彳亍,不敢进面对醒后的师父。却听季枭突然说要回阮家,他一时没忍住就推门进来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师父,见他面色无虞,才稍稍放心,看来师父并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于是他才大胆地问:“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阮映辞面露怀疑但转瞬即逝,他依旧是往常那副面无表情、清冷淡漠的模样。
他下床,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袍,面上平静,可脑子快速转动。
片刻后,等不到师父反应的江羲炎,内心颇有几分惴惴不安,但还是很镇定,道:“师父?”
“无碍。”阮映辞这才看向自己的这个三徒弟,问:“江羲岚醒来了么?”
师父一醒来就问江羲岚的情况,这让江羲炎愣了片刻。
“他虽丹田稳定了,但还没有醒来。”一瞬间,内心五味杂陈,道:“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他体内的魔气被抑制,若我这几r.ì再辅以真气引导,必定能醒来的。”
“哦。”
阮映辞看着江羲炎,目光里带着几丝意味不明。
半晌后,继续道:“切记量力而行。”
说罢,他就拉着季枭,越过江羲炎往屋外走去,回阮家。
而江羲炎忽然抬头,目光里闪过一丝喜悦。师父刚才是在关心自己么?
阮映辞没看到江羲炎的反应,但不代表季枭没有注意到。
季枭脸色更沉,他扯了扯师父的袖子,哼哼道:“师父,我好饿啊,咋们快些回阮家吧。”
阮映辞这才想到,还未跟徒弟道别,于是道:“既然江羲岚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不留在江家了。”
“师父”江羲炎突然跑过来,“徒儿还有一事相告。”
阮映辞皱眉,不虞道:“何事?”
他潜意识里对江家有种排斥感,莫名不想在这里多待。
江羲炎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季枭后,才道:“城主正在大厅,想请师父过去议事,不知师父”
城主?
阮映辞不假思索地道:“你带路吧。”
有些事必须得向城主了解才行。
季枭眯眼,看着师父调了个方向跟江羲炎走,莫名觉得不爽!
他顿时抓紧了阮映辞的袖子,却觉得还不够。于是手往下滑,与师父十指相扣。
而阮映辞被江羲炎分去了注意力,俨然没有注意到季枭的小动作。
前去大厅的途中,江羲炎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每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阮映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想说什么?”
江羲炎突然指着季枭道:“师父,您想让他进清廉殿?”
江羲炎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阮映辞皱眉,声音带着几丝寒气,道:“他马上就是你的师弟了。”
他并不想和自己的徒弟讨论收徒的问题,但江羲炎似乎还想问,于是阮映辞岔开了话题。
他问道:“你为何要回钧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