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红知道经过这事,刘雪肯定要躲她,起码要躲一阵子,“你和刘雪说,这事我和她没完,她躲我不要紧,我去找她公公婆婆论理去,顺便问问陈天齐是怎么瞎了眼,娶这么个货色进门。”陈建红气得已经失去理智,说话也没了轻重。
刘雪妈妈一听,当然不肯饶她,“她大姑,你这是怎么说话的,雪怎么说也是个小辈,她就是犯点错,你这当长辈的,一口一个货色,还是当着我这个当妈的面,你埋汰谁呢?”
“埋汰谁,谁心里明白。”陈建红也不想和她多说,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刘雪见陈建红走了,这才把车开过来,她一下车就跑过来问,“妈,我大姑她来说什么了?”她刚才一转过来就看到陈建红了,就是她妈不暗示,她也不会过来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那语气不阴不阳的,你怎么惹到她了?你不是一直说和她家关系不错吗?”
刘雪咬咬嘴唇说,“我这也是没办法了,等我把陈天雨送到大牢里,再去给她赔不是,她和我公公婆婆关系不错,应该问题不大。”事情做都做了,陈天雨又不是那人的亲儿子,陈建红还能怨恨她一辈子不成?
“我说你进陈家的门不容易,你可少惹点事吧,别今天这家,明天那家的。你这大姑和你二叔三叔可不一样,她手里有钱,以后保不齐就有用到她的时候。”
刘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等我赚了钱,他们这一家人,我谁的脸色都不看。”
*
话分两头说,陈建红回到店里,刚收拾了点东西想到山上去,警察就找上门来了,问的还是陈天雨的事情,她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情,警察拿出那录音来,她也矢口否认说,当时只是安慰侄媳妇,再没其他的意思,她可以和人当面对质。她这样决绝,警察怎么做思想工作也无法让她开口,又不能逼供,最后也只能这样。
陈建红去山上和陈爸陈妈解释完,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陈建明家一趟,当时陈天齐刚下班,衣服还没换,陈建红没找到刘雪,逮着陈天齐没鼻子没脸地骂了狠狠一顿,她泼辣惯了,又难得这么大动肝火,骂人一套一套的,陈建明和李文彩拉了半天,愣是没□□去几句话。
“天雨但凡有点事,不用建平出面,我第一个就和刘雪没完,就是这次天雨没事,有刘雪在的一天,我这辈子不登你们家的门,我,我说到做到。”
陈建红一甩袖子走了,留下陈建明家三个人面面相窥,最后陈建明抓了桌上的一个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掼,茶杯在地板上摔个粉碎,四散崩开,“这都是些什么事,陈天齐,你打电话让刘雪回来,你告诉她,这日子不过,就趁早离婚。”
睿哲站在卧室门口吓得哇哇大哭,李文彩忙跑过去哄他。
陈天齐沉着脸去打电话。
陈家上上下下乱成一团,陈天雨却直接消失不见了。</p>
第298章
陈安修没找到陈天雨,这边陈天齐找到刘雪还是挺顺利的,他只打到第三遍,那边就把电话接起来了。
陈天齐久不和她联系,这次能主动打电话,一次不接,还锲而不舍地打了三遍,刘雪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早就想到了这结果,这两天里早就准备了一套足够完美的说辞,她也不怕回去面对陈家那些人,所以在电话里也没多推诿,爽快地答应了陈天齐见面的要求。她心里很明白,大姑和二叔家可以躲着,家里这边不能一味躲,不仅不能躲还要取得他们的支持。
陈建明这人一向是个喜欢躲清闲的,工作是这样,处理家里的事情也是这样,能不插手的绝对不多看一眼,能躲开的绝不主动往前凑,睁只眼闭只眼什么事情就过去了,可是现在这件事,他想睁只眼闭只眼显然不行。大妹妹过来闹了这么一场,更让人心里不安稳的是老二家至今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他可不会乐观地以为老二心胸宽大,连这种事情都可以不计较,天雨即便有错,那也是亲儿子,退一万步说,就是老二不计较,老二媳妇又哪里是好相与的人物,最大的可能性是那边已经懒得多说,只等事后算总账。
事实上陈建明猜地也八,九不离十,一开始事情来的太过突然,陈爸陈妈又心知这事和天雨脱不开干系,又气又急之下,难免失了方寸,特别是陈妈,她是当年家里唯一一个亲眼看到天雨被带上警车的人,每每想起都觉得心惊肉跳,哪里还能承受第二次,幸好这次有陈安修在跟前,他虽然平时有点不着调,但遇事冷静,又是个能拿主意的,陈爸陈妈在他的劝慰下,渐渐的也冷静下来了。他们明白,刘雪既然已经做出这种选择,就是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这时候再去撕扯或者讲理也只是浪费时间,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天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另外就要找找关系,打听打听案子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们心里也有个数。
“我最近还回不去,你有事的话去找明承,我会和他提前打好招呼的。”章时年人现在北京,陈安修在电话里隐约听他提过一些,手头上的事情也是不少,有的还涉及到季方平,他们在电话里不方便明说,不过陈安修也明白,季家这种关键时候,有些明面的事情章时年不能公开去说去做,但私底下的很多动作少不得要动用他甚至是章家的人脉和各种渠道。
天雨的事情,陈安修没瞒着他,不过也没往大了说,“应该不用劳动他们,我有个小学同学就在那个派出所工作,管治安那块的,我明天先过去打听一下。”
“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了是小学同学了,初中同校不同班,高中就分开了,说起来好几年没见了。”其实在老家,拉拉杂杂的找点关系还是很容易的,关键就是看这关系搭不搭上的线了。
“能行吗?”章时年听他的语气也知道关系不那么瓷实。
“还行吧,都是一个村的,以前玩地挺好的。”同一个村子出去的,不管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见面总是自带两分情谊的,“他爸妈还在村里住着,我和爸爸今天过去了一趟,他爸爸给了个电话号码,我下午的时候打了个电话,他语气挺好的,说是明天中午的时候一起吃顿饭。我先过去看看,不行的话,我再去找明承他们。”
章时年听他思路清晰,也不准备过多干涉他,安修是个男人,有他自己的担当,“那行,你看着办,有事再打电话,爸妈那边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妈嘴上说气望望这么大了,凡事由着自己性子,不考虑后果,不过心里还是担心,不知道派出所那边能查出什么事情来,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怎么样了,这都好几天了,望望电话一直就打不通,爸爸什么都没说,但自打警察来过家里后,他就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奶奶身体不好,他还不敢在奶奶面前表现出来……”
吃过晚饭后,父子俩刚在家里洗过澡,陈安修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冒冒则全身光溜溜的,他刚才自己在炕上玩了会,见爸爸一直在打电话不理他,他就摇摆着过来,爬到爸爸背上趴着喊爸爸,陈安修故意逗他,略一起身,冒冒刺溜刺溜顺着他的背滑下去,陈安修伸手一扶,让他落到旁边的毯子上。
冒冒可能觉得好玩,趴在毯子上乐得哈哈笑,过会又爬上来,过会又爬上来,陈安修陪着玩了三四次,怕他太兴奋晚上不睡觉,就摁摁的胖腿不和他玩了,他挣了几次没挣开,可能看到爸爸腰后的两个腰窝窝好玩,就转移注意力,伸着胖短的小指头专心抠那里。
那里是陈安修身上的敏感地带,现在被他抠抠抠,笑地差点在炕上打滚,手上不得空,就拿脚去蹬他。
章时年不知道这对父子又在家里做什么,只听电话那边扑腾扑腾的,还夹杂着父子两人的笑声,正事聊得差不多了,他就问,“冒冒在家里听话吗?”
“他什么时候能听话,有一天不捣蛋就谢天谢地了,不过也幸好有他在边上缠着咱妈,咱妈要分神照顾他,就没那么时间犯愁了。”他说话的同时,翻身坐起来,又把冒冒拎过来放在腿上,“冒冒,大爸爸的电话,和大爸爸说句话。”他把手机拿地离冒冒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