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回来的时候,建材店里的情况已经基本稳住了,就是被刘雪砸坏的东西还没收拾,满地都是玻璃碴子和各种零碎东西,李文彩和刘雪他们还没走,大的哭,小的也在哭,门外看热闹的被陈爸爸请走了,但各家门口还有不少人往这边张望,议论纷纷,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朝向外面的门关着,陈奶奶一推门进来,李文彩见是她,抹抹眼泪,抱着睿哲就过来了,“睿哲过来给你太奶奶看看。”
老太太疼他,一见小重孙孙哭成这样,也顾不上其他了,就摸摸他的脸问,“睿哲这是怎么了,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有人当着他的面打他妈妈,孩子能不吓地哭吗?”
“谁打雪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爸爸过来扶她,“娘,没事,就是有点事情没说开,吵吵了两句,你甭管了,我们说开就行了,你去隔壁窗帘店里坐坐,我把这里收拾收拾就接你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文彩就打断他说,“什么叫有点事没说开,娘,你要给我们评评理,天雨不明不白地去把雪的店砸了,至今不露面,我和雪今天过来要个说法,老二媳妇就开骂,安修就动手,一句话都不让我们说,这是看着我们一家好欺负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陈妈妈要说话,陈爸爸拉着她不让,偏偏李文彩和刘雪不放过,还在那里轮流告状,陈爸爸想带人走不行,最后陈妈妈忍无可忍回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刘雪报警,非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呢。”
陈奶奶一惊,抬头问,“你说啥,谁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
陈妈妈还没再次开口,就听坐在里屋门口的柴秋霞喊了一声,“文文,你这裙子上怎么有血?”
大家都知道林李文文的情况,陈妈妈也顾不上说别的,就往她跟前跑,果然见她的裙子上沾了血,“这不是要生吧,文文你哪里难受吗?”
李文文唇色发白,“肚子有点疼。”
陈妈妈着急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你怎么不出声呢?”
李文文咬咬嘴唇,讷讷说,“我见你们都在忙。”
“事有轻重缓急,你这孩子……安修,快去开车,先送文文去医院。”
陈安修跑出去开车。
柴秋霞一看李文文这难受的样子也着急了,“这不是说离着预产期还有半月吗?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天意这还不知道呢,怎么这么突然?”她念着念着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站起来对着刘雪就问,“是你,你刚刚推了文文一把。”
刘雪辩驳说,“我又没把她推到地上,这事也能赖我。”
柴秋霞又问李文文,“文文,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疼的吗?”
李文文勉强点点头说,“好像是在那之后。”
柴秋霞这下彻底怒了,“刘雪,文文和孩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饶你。”
陈安修很快把车开过来了,陈妈妈和柴秋霞想扶着李文文出去,可是李文文疼地站都站不起来,这里就两个男人,陈爸爸年纪大了,没那么大力气,李文文又是他侄媳妇,他实在不好近身,剩下的陈安修再不合适也就剩下他了,他上去把李文文抱起来往车上走,陈妈妈和柴秋霞跟着后面打算一起去医院。
经历眼前这一切,陈奶奶又惊又吓,眼睛一闭,厥过去了。
李文文的问题不大,进医院的第三天破腹产生下一个七斤八两的胖小子,陈奶奶的病情却不容乐观,这件事彻底激怒了一向好脾气的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