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这边的亲戚很多,柴秋霞那边也有几个哥哥也拖家带口的来了不少,说不大操办,也坐了七八桌人,这还是李文文和陈天意的那些同学同事的都没通知。
陈天意的儿子小名叫安安,大名叫陈秋野,野这字是陈天意自己定的,说是希望孩子将来心胸开阔,有个性,有主见,小安安出生后,陈安修在医院见过那么两次,胖嘟嘟的,个头比冒冒那会还大,就是太黑,陈天意白白净净的,李文文也不黑,可是安安就黑地不行,冒冒刚出生那会也不白,但他发红,远没有安安现在这么黑。
陈天雨还没见到安安的时候,问陈安修孩子长什么样,陈安修跟他说,像个黑皮小面瓜,这话被陈妈妈听到了,拿拳头敲他好几次,不许他出去胡说八道,又说孩子长长就好了。不过陈安修也就是在家里开个玩笑,真到人家父母跟前,还是要称赞孩子长得倍儿有精神的。
安安除了黑,还有一个不能不说的特点,就是哭起来嗓门洪亮,有时候哭的很厉害了,眉心那里还攒个大疙瘩,老人们这样的孩子气性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家里的大多数客人已经往小饭馆那边去了,陈天意和李文文的房间里就没多少人了,就陈建敏,陈妈妈还有陈天意的两个舅妈在里面坐着说话,冒冒坐在床上也勉强充个人数,陈建红今天在医院陪床,就没过来。
“二哥,你今天还没见过安安呢,趁着他现在不哭,快进来看看。”陈天意在里面喊他,陈安修知道这会应该没什么可避讳的,就进去站了站,安安这回应该刚吃过奶,正躺在妈妈怀里,瞪着眼睛看这看那的也没哭。
冒冒可能觉得好奇,也刺溜刺溜爬过去,坐在那里瞅,陈妈妈在后面叮嘱他,“冒冒,别碰弟弟啊,弟弟还小。”
李文文见他胖嘟嘟的坐在那里也是着实可爱,就把安安往他跟前凑了凑,“冒冒,给你抱抱弟弟。”
冒冒立刻把两只小爪爪往身后一背,“洗洗。”他这年纪会说的话有限,发音也不准,屋里其他人根本没听出他说了一个什么词,只看他动作,以为是他听奶奶的话,不碰弟弟,陈建敏就笑着夸他,“你看冒冒,两岁就这么听话懂事了。”
只陈妈妈和陈安修天天带他,约莫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他是觉得安安没洗干净,嫌弃了,陈妈妈摇摇头低声说,“真是随。”
陈安修赶紧撇清关系,“这点真不随我。”
其他人忙着逗孩子,也没注意他们母子在说什么。
过会柴秋霞端着李文文的午饭进来了,拿鲫鱼汤下的宽面条,里面看着还有不少青菜,另外的碗里放着几个荷包蛋,知道冒冒在这里,还特意给冒冒盛了一小碗面条,柴秋霞边端给陈妈妈边说,“文文碗里的没什么味道,冒冒这碗又加了点盐,你替他尝尝味道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就再给他换一碗。”
陈妈妈拿勺子尝了一口汤说,“行,有什么不行的,这汤熬得真是好。”他招呼冒冒过来说,“冒冒过来,咱吃饭,你三奶奶给下的面。”
别的话冒冒可以听不懂,这种话,他秒懂,一点都不耽误时间的在陈妈妈边上坐下来,仰着胖脸,这就准备等吃了。
他吃饭的习惯很好,不会到处跑,也不会手脚动来动去的,陈天意见他实在乖巧的过分,就故意喊他,“冒冒。”
冒冒拿眼睛瞅瞅他,见他没什么事情,就把眼睛收回来,继续盯着自己的饭碗。
陈天意又喊他,他又看了一次,等陈天意第三次喊他,他就不搭理了,任凭陈天意在边上喊,“冒冒,你看我手里有什么。”“冒冒,你看我有只这么大的熊。”“冒冒,你看我头上长了一朵花。”
冒冒低着头,该怎么吃怎么吃。
陈天意有时候也有点小孩子脾气,见他不理会,还越发上劲儿了,“冒冒,我打你爸爸了。”
冒冒也不看他。
“我真的打了。”陈天意见他还是不抬头,就作势在陈安修的肩上敲了一下。
这一下被冒冒看到了,可不得了,他饭也不吃了,爬到安安边上,一伸肥肥的短指头,在安安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李文文把安安喂完奶,刚哄睡着了放下,冒冒这一下不要紧,安安转醒,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了。
李文文赶紧放下碗筷,重新把孩子抱在怀里,陈天意就扑上来抱冒冒,“冒冒,你个小坏蛋。”
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地目瞪口呆,继而哈哈大笑,连柴秋霞都笑骂陈天意,“叫你使坏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