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撮合我俩 作者:狂渚(上)【完结】(8)

2019-04-04  作者|标签:狂渚 星际 情有独钟 生子

  他本来觉得两人二十年没见得先留点时间相互重新了解一下,但现在看来,根本来不及了。

  “先来定个小目标:一个月内让昆特接受你的临时标记,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怎么样?”安洁丽塔的声音犹在耳边,海伯利安薄唇紧抿,给副官道尔森发了消息,让他今晚帮忙留心一下昆特的踪迹。

  庆功宴在晚上六点准时举行,海伯利安作为主人公需要提前到场做好准备。他在汉森尔顿专门准备的房间里换上黑色军礼服,对着镜子整理胸前的勋章。

  镜子里的Alpha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冷硬,铂金短发精心打理过,每一根头发丝儿都严谨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眼眸是如海一般深沉的蓝,一身黑色军礼服笔挺,锃亮的军靴包裹到小腿。

  海伯利安松了松腰带,这时汉森尔顿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把佩剑。

  他把别在腰间装饰用的佩剑扔给海伯利安,在软皮椅上坐下:“这么急急忙忙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我把康纳让用的阻断剂给停了。”海伯利安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确认礼服没有丝毫褶皱后转过身来,眉头紧锁:“宴会上有什么需要我出席讲话的项目尽量提到最前面,我可能会提前退场。”

  “我就说你肯定不愿意用那东西,康纳非得说试试。”汉森尔顿叹了口气:“行,哪天你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再让他们给你打一针吧。”

  海伯利安嗯了一声,终于把话题引上了他把汉森尔顿叫来的真实目的:“我要昆特这几年来所有的体检报告。”

  夜幕缓缓降临,整个皇宫里灯火通明,这里将要举行远征军归来的庆功晚宴。全帝国最大的露天广场被用作宴厅,月色下无数酒水和食物端上长桌,银质烛台上烛火轻荡,等待着一场由三万四千名将士共同组就的狂欢。

  出席晚宴的还有各界名流与政要,他们衣着考究而华丽,鲜明的区分于军装整齐的军人。海伯利安和汉森尔顿坐在休息室里看各自的演讲稿,颇有些又回到了军校时期错觉。

  康纳敲了门进来,见汉森尔顿精神不高,伸手抬起他下巴,看到皇帝眼底的乌青他“啧”了一声:“你这黑眼圈有点太重了,要不要上粉底遮一下?”

  “一会叫人来弄。”汉森尔顿演讲稿一扔,坐着拦腰抱住康纳,脸埋在他小腹上:“困死我了。”

  “别撒娇。”康纳戳了戳他额角,到底还是心疼:“还有一小时呢,你先睡会儿吧,讲话到时候即兴发挥就行。”

  “你去歇会儿吧。”海伯利安也劝道。汉森尔顿肯定把很多原本需要他做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了。整个帝国虽然都在为远征军的凯旋疯狂庆祝,但战火依旧没有停歇,虫族复兴在即,“幽灵”暗中窥伺,军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内忧外患,怎么能不让他c.ao心?

  “行吧,那我去睡一会儿。”汉森尔顿站起身,黏黏腻腻地亲吻康纳手指,牵着自家皇后去休息了。海伯利安看到好友幸福也心情舒爽,又想起汉森尔顿当年的“豪言壮语”,一下子笑了出来。

  道尔森自昆特来到会场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他做了海伯利安八年的副官,把一切看在眼里,清楚将军到底有多深情。

  将军叫他留心今晚昆特首席的踪迹。道尔森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脑补,首席要去干什么?难不成要去私会其余Alpha?那他待会儿禀报将军,岂不是要亲历修罗场?

  ……想想就觉得超激动的有没有!

  宴会在晚六点准时开场。演讲结束,海伯利安刚一走下露台立刻就有一大群权贵涌上来或敬酒或攀谈。他面带微笑一一应付完这些人,拒绝了其中一个政府官员做客的邀请。官员的儿子——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mega少年眼中立刻涌出了泪水,但仍在强颜欢笑,目光紧紧追随着海伯利安的身影。

  这是个无比出色的Alpha,英俊,高贵,强大,全帝国的Omega没有一个不想嫁给他的,不是吗?

  这样的攀谈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海伯利安终于从满是脂粉和政治气息空间中脱身,有的Omega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竟然主动降低阻隔臂环的阈值,让信息素逸散出来。当然,他们也的确成功了,海伯利安不得不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上万名未结合的Alpha,任何一个冲动的举动都有可能彻底改变他们的人生。

  让负责人停药之后骨痛一直持续在之前的强度,倒没突然加剧,但也足够让人受的了。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烦躁。海伯利安连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的欲.望都没有,随意从侍者手里拿过一杯高度数的加冰伏特加一饮而尽,问道尔森:“他在哪儿?”

  昆特吃饱之后就偷偷溜出了宴厅,他一向不喜欢热闹,加之这几天他身体不适有一阵没有去实验室,不少听说了的人过来询问他是否好些。昆特和他们攀谈了一阵,瞅准一个没人注意的空档,端了盘香果慕斯,溜去后花园。

  今晚花园被汉森尔顿下了禁令,没有准许谁都不准进入,昆特试图仗着和康纳的关系进去,还真成功了。

  海伯利安找到昆特时他正坐在游廊的大理石栏杆上,侧着身子看湖中的游鱼,从布拉斯星系引进的观赏鱼鱼嘴微张探出水面,似在饮一捧月光。昆特西装外套脱了搭在臂弯,米色马甲完美贴合着腰身,黄铜色的怀表链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把手里最后一点蛋糕碎屑喂给湖里的鱼,他换了个姿势靠在石柱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乏了。

  “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海伯利安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对正隐匿在暗中的道尔森打了个隐蔽的手势。道尔森终于等来了他们将军,松了口气,完成任务回广场喝酒庆功去了。

  昆特依旧靠在石柱上没有动弹,只是抬眼看他,笑容很淡:“你怎么也跑来了?今晚你不应该是主角吗?”

  “我只是那三万四千分之一。”酒劲上来了,从食道一直烧到胃里,手指的痉挛似乎被镇住,连痛感都没那么明显了。海伯利安不知道到底是酒还是面前的人让他升起了些许醉意——他的酒量分明很好的。

  昆特没说话,花园中发着幽蓝荧光的小昆虫从面前飞过,他懒洋洋地伸手去抓,扑了个空,那点光从他指缝间溜出去,转眼不见了。半晌他轻声道:“那怎么能行,他们发现你不见了,肯定得四处找你。”

  “那就让他们找吧。”海伯利安察觉到昆特兴致不高,略一沉吟道:“比起别的,还是和你叙旧更重要一些。”

  “也是,二十年没见了,有很多地方也需要重新了解。”昆特直起身子,笑容很淡,对海伯利安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好多?”

  “没有很多吧,至少到现在看来你给我的感觉还和从前一样。不过有一点的确变了。”

  “哪里?”

  “比以前更强大了。”海伯利安语气格外温柔:“我猜你现在肯定不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了吧。”

  昆特没忍住笑出声来,“那次是意外,要是知道会被你发现,我才不会特地跑出来呢。”

  “没关系啊,被我看到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夜空中相月一高高悬挂,相月二只剩下了弯刀似的一小个边,相月三紧紧跟在它身边,像最忠诚的守卫。

  “津,白溪,摩耶。为什么要给它们起这样的名字?”时隔二十年,海伯利安再一次问道。

  昆特一愣,惊奇得音量都提高了几分:“你竟然还记得?”

  “这难道不应该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么?我怎么可能会忘。”海伯利安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之前你就没告诉我,这次愿意帮我解答一下疑惑吗?”

  昆特轻轻嗯了一声,抬头望着最亮的相月二:“那是我小时候朋友的名字。”

  “在竹明砂的朋友?难怪,我听着就很像那边的语言。”海伯利安道:“还亏得我这几年一直在自己瞎猜。”

  “我这人有点恋旧。有时候怕忘记过去的一些事情,就只能这样。”末了昆特总结一句:“不是个好习惯。”

  “我也恋旧,到没觉得哪里不好。”海伯利安假装一不留神碰到了昆特手背,感觉他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过去的事儿很多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毕竟这颗星球上有我最珍贵的回忆。”

  最珍贵的,关于你的回忆。

  “是啊。”昆特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回去,垂眼盯着粼粼湖边,道:“年轻时候的那些事有很多美好得想让人回到过去。”

  昆特在躲着他。海伯利安心想,他在躲避和他的身体接触。

  几乎想都没想,海伯利安皱着眉闷哼一声,直直朝前倒去,反正他现在也的确疼得厉害,根本用不着装样子。昆特惊呼一声,原本一直没什么精神的眼睛瞬间瞪大,把他当胸一拦不让倒到地上去。海伯利安顺势歪倒在他怀里,一手死死抓着他后背衣服。

  “你怎么样?”昆特完全没察觉海伯利安在故意诈他,紧张地抱着他。他伸手探探海伯利安额头,摸到一手毫不作假的冷汗,立即点开随身终端要给康纳发通讯。

  “不用。”海伯利安咬着牙阻止他,费力道:“就算把他叫过来除了打止疼针之外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我缓一缓就好了。”

  “……好。”昆特本来也不清楚海伯利安发病时要怎么办,加上他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就不再坚持。他抱着海伯利安,轻轻拍着他后背,就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疼痛似得。

  海伯利安深深吸了口气,满脑子都是昆特身上的味道,那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青柠香气。他紧紧搂着昆特,贪恋这个怀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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