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尴尬一笑,生硬地解释道:“我不和你呆在一起怎么HE呢?”
像是抓住了江弦的窘迫,冥司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站起身走到江弦身边,揉了揉他的发顶,宽阔的手心带着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香味,化作一股热流注入江弦冰冷的胸腔,一时间让他感到无比眷恋。
“以后想找我了就来这里。”冥司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仿若一只大手,将他之前的焦躁尽数抹去,只留下安心。
江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想念他,想要和他拥抱、亲吻。
他抬头望向冥司,对方眼里的柔情几乎要化作无底沼泽,让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江弦眨眨眼睛,突然开始怀疑跟自己爱的人赌气,到底是在惩罚对方还是在惩罚自己?
……
之后江弦就成了冥司书房的常客,也会帮冥司处理一些大小事务,曾经在地府待了那么久,这里的一砖一瓦,一Cao一木江弦都熟悉到不能再熟了,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住的那间装潢与其它地方格格不入的房间和房间后面那一片彼岸花田。
花田江弦可以理解,想来应该是冥司为了讨自己喜欢才在房间后种的,可那怪怪的房间又是怎么回事?
江弦捧着一摞文件边走边想,没留神,迎面突然撞上一个人,差点把手里的文件都撒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江弦搂着文件忙道歉。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可是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你都没发现。”熟悉的调笑声响起:“还是说你虽然看见了还故意往我身上撞,想来个投怀送抱?”
江弦抬头瞪了塔纳托斯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塔纳托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你还没答应和我去冥界呢,我怎么可能离开。”
“哦。”江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我是不会跟你去冥界的,我还要等着完成任务投胎呢。”
“投胎有什么意思?”塔纳托斯说:“你跟我去冥界,我赐你永生,我会比那个蠢阎王对你更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保证比你待在地府有意思多了。”
江弦嗤笑道:“就你们冥界那焦土万里寸Cao不生的样,能有什么意思?”
“唉……”塔纳托斯突然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让你感到难过的,可你不领情,既然这样我就不得不告诉你实话了,其实是阎王让我来带你走的,他说有一个冒充判官的人一直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实在是很讨厌。”
“胡扯!”江弦立马反驳道:“冥司才不会说这种话!”
话音刚落,江弦就看见对面的塔纳托斯露出一个y-in险的笑容,视线越过江弦,投向他身后,慢悠悠地重复到:“冥司啊……”
江弦猛一回头,就看见冥司正靠在通红的殿柱上看着自己笑,那模样活像一只偷j-i的狐狸。
“你俩算计我!”江弦把怀里的文件往冥司的方向一甩,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还没走几步就被从后面追来的冥司一把拽住,钳着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熟悉的檀香味将江弦包裹其中,冥司的吻霸道而温柔,他轻轻噬咬着江弦的嘴唇,舌尖嬉戏般舔过他的一列贝齿,直到江弦忍不住发出一丝呻|吟,才抓住机会从他齿缝中探入,邀请似的勾卷住江弦的舌尖带入自己口中。
塔纳托斯双手叉腰,垮着张俊脸站在两人身后开口道:“冥司你别太过分,好歹在意一下失恋的我的感受吧。”
冥司放开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江弦,双手搭在他肩上把人圈进自己怀里,对塔纳托斯说:“这是你欠我们的。”
“好吧好吧。”塔纳托斯无奈地耸耸肩:“现在我还完了。走了,我可不想继续吃这泡着醋的狗粮。”
在经过江弦身边时,塔纳托斯顿了顿,邪气地勾起一边嘴角:“宝贝儿,如果他对你不好,或者你对他感到腻烦了,欢迎随时来冥界找我。”
冥司冷哼一声:“永远不会有这种可能,你死心吧!”
“那可不一定。”塔纳托斯说着朝江弦抛了个媚眼,潇洒地挥挥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目送塔纳托斯离开,江弦扭头一口咬在冥司胳膊上,还故意使劲磨了磨。
冥司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依旧没松开江弦,反而低头在他耳朵尖上亲了亲:“江弦,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想等了,如果不是你一直装做没恢复记忆,我也不会去找那个到处发情的死神来演这么一出。”
这是冥司第二次向自己道歉,要是放在以前,这位骄傲的阎王大人是断然不会说自己半个不字,至少从这点来看,青面之前说他在改也不是假话。
“好吧。”江弦点点头:“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和你生气,但之前你在六本小说里耍我要怎么解释?”
“耍你?”冥司皱起眉反问。
江弦说:“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还要我做什么‘穿书弭怨’的任务,不是耍我是什么?”
冥司闻言叹了口气,那感觉听上去还带着几分哀怨:“也许你自己都没注意到,你虽然写的都是渣受虐攻,但那些受的结局也无一不是同样悲惨,你怨恨的其实是你自己,你的仙格因为你的怨恨全被封印在那六本小说里。”
听了冥司的话,江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的确如他所言——颜青雨死在卫绮阳刀下;钟初云登基后不久便被郭淳翰暗杀;张辰睿在杀了迟洛兮后被柳毓虐杀;博瑞沃在巨龙死后不久便被反叛军攻入城堡砍头;蓝褚被异种吞噬;田暖烟在吃了鲛人心脏后毒发而亡……而他最后一本小说,再现了自己如何与冥司走到分离的尽头。
也许当初自己会偷跑过奈何桥,不仅是因为生气冥司对自己的态度,更气的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放弃喜欢他的自己。
可是不论怎样,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在看见冥司的时候依旧会被他吸引,就像扑火的飞蛾,对他的感情已经成了本能,深深印刻在自己灵魂之中。
江弦哭笑不得地想,或许自己真的是个抖M。
“所以你一直是在替我弭怨。”江弦鼻腔发酸:“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如果我知道你是因为这件事而不愿意面对我,那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冥司再次吻了吻他的耳朵:“我一直以为你还在为之前我误会你和塔纳托斯的关系生气。”
“我早就不生气了。”江弦转身抱住冥司劲瘦的腰,埋在他胸口贪婪地嗅着那让人安心的香味。
自己真蠢,之前还在为当初没有和冥司认真沟通而懊悔,如今却再次犯了相同的错误,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
“所以当初我就该听白无常的。”冥司说着突然像土匪抢亲般把江弦一把扛起:“直接睡了你就好。”
江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发出一声惊呼,而后慌张道:“等一下等一下,地府的公文还散落在地上呢!”
冥司头也不回地扛着江弦大步朝卧房走去:“那就让它们落在那里吧,反正之后有人会收拾。”
用脚踹开江弦的卧房门,冥司将他扔在床上,立马一个饿虎扑食将江弦按在身下。
江弦扭了扭,挣扎着抽出两只胳膊,环上冥司脖子:“我还有个问题,你进小说的时候会有做阎王的记忆吗?”
“没有。”冥司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亲了一下:“只有你的幸福感够了,我才会想起自己的身份。”
“真是辛苦你了,我的阎王大人。”江弦说着主动抬头送上一吻。
双唇分开,冥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其实我还蛮乐在其中的——毕竟每一次我都可以‘吃’到你,虽然不甚尽兴。”
说着他牵起江弦的手向下探去:“我对你的感情,感受到了吗?”
江弦笑着啐他:“这只能说明你是个老色棍!”
冥司俯身靠近他耳边,s-hi热的气息喷洒在江弦耳廓,痒痒的:“不,我只有在面对你时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语毕,他卷起江弦的耳垂,像是舔食葡萄果肉般吮吸舔舐,舌尖 y- ín 蛇般钻进江弦耳眼,一双手更是不安分起来。
江弦眼角因他的动作而开始泛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早已没了心跳的胸腔中绽开五彩烟花,身体如狂浪中的一叶扁舟上下起伏,甚至有种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的错觉。
既甜蜜,又恐慌。
当一切终于平静后,冥司半撑着身子瞅着终于回到自己怀里的爱人,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漆黑柔软的发丝,没忍住再次低下头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串细密的轻吻。
江弦被痒得缩了缩脖子,扭头看向冥司,鼻尖红彤彤的,眼角还带着泪痕,他抬起手眷恋地沿着冥司五官轮廓描绘了一番,在抚摸到嘴唇时被对方嗷呜一口叼住手指,贪婪地用舌尖勾卷着指缝,传来靡靡水声,同时撩起眼皮瞅着他,好像那灵活的舌头舔的并不是手指,而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x_ing感得要命。
“冥,冥司。”江弦的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有些沙哑,他吞了口唾沫,抬起另一只空闲的胳膊缠住他的阎王大人:“再来一次……”
冥司松开他的手指,顺着手心一路吻到手腕,最终一翻身,让江弦骑在自己身上,十指相扣,喉头滚动出一串低哑的笑意:“如你所愿……不过这次,就算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