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欧阳纯和徐蓉蓉之间似乎步入了正轨，整个天成集团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老总终于摆脱单身，开始向坟墓前进了。
一个小秘书抱着文件夹，看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叹了口气：“这世上又少了个钻石男了。”
“就算他没女朋友，也轮不到你。”旁边的同事泼了盆冷水，“听说对方可是荣跃的千金，这还真是门当户对啊。”
“真的？你说说她长的怎么样？”
这是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八卦，尤其是在办公室这种地方。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始八，总经理秘书就领着一个美女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那个女子，而她好像也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坦然自若地走进办公室。
“不会就是她了吧。”
“这还用说么？除了这样的美女，还有谁能配得上我们的总经理呢。”
“哎，看来我们真的没戏了，当小三别人也看不上眼啊。”
办公室里面的谈论自然瞒不过徐蓉蓉，她好笑地看着欧阳纯，“没想到你的魅力这么大，不知道多少人为你心碎了。”
欧阳纯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为马蓉蓉泡了杯茶：“你怎么有空来？”
徐蓉蓉指了指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
徐蓉蓉不赞同地看向他：“要知道工作重要，但是呢，也不能因为工作忘记吃饭。”
欧阳大少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对徐蓉蓉弯了弯腰，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既然如此，徐小姐，请允许我与你共进午餐。”
徐蓉蓉伸出手，笑道：“荣幸之至。”
帝国饭店的一间包厢中气氛凝重。
“我不同意！”一个年逾四十的人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我们在座的哪个不是在会里呆了十几年的，就光资历，除了徐少你，还有谁能领导我们。”他狠狠地看向坐在徐少身旁的阿斌，“他是什么样的货色，道上度已经传开了，这样的人接管城西的地盘，徐少就不怕别人看扁我们么？”
徐少扫了眼坐在这里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是和刚刚说话的人一个态度，他又看了眼阿斌，却见他并不意外，有些懒散地坐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徐少无奈地笑了下，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不在乎所谓的地位、名声了吧。
“我已经决定了。”徐少开口，话语不容反驳，“我也知道阿斌的资历并及在场的各位，资历并不代表一切，将城西交给他我完全放心。”
“难道你要我们这些人服从一个卖屁股的家伙么！”一个脾气火爆的长老忍不住喊了出来，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道上的人都知道这个阿斌是徐少的心头肉，任何冒犯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更别提是在徐少面前这么说了。
“呵呵。”最先打破窒息的气氛的不是别人，竟是阿斌，所有人都以诡异的目光看着笑得正欢的阿斌，任何人被人那么侮辱都不会笑出来的吧，难道这个阿斌的大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
“对不起，我忍不住。”阿斌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虽然说这道歉的话，可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倒是旁边的徐少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很是纵容。
阿斌抓了抓头，叹了口气，“我知道在做的各位都不服我，我也知道道上对我阿斌的评价很差，实话说，我根本不想接手城西这块烂摊子。”
“城西是烂摊子，那么哪里是好摊子？！”
“城东城南城北三块地区具体情况我也算是知道一点，虽然目前他们无法跟城西抗衡，但是如果依照目前发展情况来看，超过城西所耗费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年。”阿斌话语从容，“我阿斌不喜欢养老的生活，但是各位却已经在养老了。”
男人最不允许的就是被看低，而阿斌的几句话无疑触怒了在场的众人。
没等人出来反驳，阿斌继续说道：“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也不管你们究竟服不服我，现在徐少已经将城西的地盘交给我打理，你们所能做的就是听从命令。当然，如果你们认为自己可以超过我，随时欢迎挑战。”
阿斌站了起来，举着酒杯，似笑非笑道：“各位，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一顿午餐，一群可以称得上长辈的人吃得索然无味心事重重，反倒最应该不安的阿斌却姿态潇洒，神态从容。
等到那些人走散开之后，偌大的一个包厢里面就只剩下徐少跟阿斌两人。
“今天我又看到你不同常人的一面了。”徐少给阿斌倒了杯酒，“有时候我在想，你究竟是怎样的人，怎样才能将你看透。”
阿斌笑道：“其实我很简单，别人待我好，我自然也待别人好。”
徐少挑了挑眉：“那我爱你，你是不是也会爱上我？”
阿斌脸上的笑僵了一僵，很快便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这不一样。”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徐少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欧阳纯和徐蓉蓉用好午餐之后刚走出包厢就看见了对面走来的几个长辈，只听她开心地喊道：“刘叔、方叔，洪伯，好巧，你们也在这里吃饭么？”
欧阳纯看了眼这几个人，从他们散发出的气度不难看出这些人不是做正常生意的。
“三小姐，好巧。”原先神色凝重的几人立即换上了笑脸，也并非虚情假意，倒是有几分真心。“这位是？”被唤作洪伯的人打量着欧阳纯。
“三位好，我叫欧阳纯。”欧阳纯礼貌地介绍自己。
“原来是欧阳家的公子，久仰大名了。”
“看来三小姐也长大了。”
“你们真是讨厌。”
“哈哈哈。”
“二位慢走。”不远处响起了侍者礼貌的声音，从那个包厢里面又走出了两个人。
徐蓉蓉惊喜道：“哥哥。”
欧阳纯抬头看去，顿时愣住，纵然十年间变化再大，他也不会认错。
笔挺的西装衬得那人身形高挑，他随意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散，他的目光很是随意，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周围，可却又会闪过精光，一个矛盾的人。
或许是欧阳大少的目光太过强烈，那人偏过脸来，两人目光相对之时，不同于欧阳大少的愕然，他仅仅是挑了挑眉，然后又将视线挪开，就好像大街上随便看到的一个陌生人而已，是的，陌生人。
不知为何，欧阳大少心里有点难受，他很想冲到那人面前质问他这十年跑哪儿去了，可却又不敢，因为那人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时机不对。
欧阳大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算重活一世，换一个人，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不了。
“哥，我给你介绍下我的男朋友。”徐蓉蓉的声音换回了欧阳纯的思绪。
徐少笑道：“好啊，让我看看你挑的男友是怎样的人。”
欧阳纯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伸出手：“初次见面，欧阳纯。”
“久仰大名，徐峰。”
一旁的阿斌充当空气，并不打算加入其中，可就算这样，话题还是会扯到他身上。
徐蓉蓉好奇地看着徐少身边的阿斌，问道：“哥，他是谁？”
徐少笑道：“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可以叫他斌哥。”
徐蓉蓉的脸色微微一沉，皱眉道：“哥，你怎么还将他带在身边，你明明知道爸妈他们……”
“好了，我的事情我有分寸。”徐少断了徐蓉蓉的话不难看出他对阿斌的维护。
徐蓉蓉瞪了阿斌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大哥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改变。
一旁的欧阳纯皱了皱眉，他看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人，心底生出一股担忧。
回到办公室的欧阳纯将整个人埋在椅子里，他揉了揉头，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喂。”
“哟，大忙人竟然会给我打电话，这还真是稀奇。”
欧阳纯没有心思跟那人胡扯，直接开口：“我要你帮我去查一个人。”
“谁？”
“徐峰身边的阿斌。”
对面那人沉默了一下，“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事办不到。”
欧阳大少皱眉：“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挖别人老底的事情我干多了，只要是我想查的几乎没查不到的，但是那个叫阿斌的却打破了先例。”
欧阳大少沉声道：“我不要你查太多，就从他出现到现在的事情就可以了。能查多少就查多少，事成之后，我会将钱直接打到你的户头里。”
“好，你等我的消息。”
☆、第 6 章
依旧是昏暗的酒吧里，徐蓉蓉拎着一个小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去，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虽然说一个女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并不是一件什么安全的事情，但是对于她来说根本无需担忧，谁叫这里是她家的地盘呢。
依旧是吧台旁，阿斌坐在那里喝着酒，看着中间舞台上的表演，神情懒散。
忽然，一个窈窕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阿斌抬起头来，挑了挑眉，他可没想到徐蓉蓉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阿斌站了起来，笑道：“三小姐。”
“我可担不起你这声三小姐。”徐蓉蓉的声音有些冷淡，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点了杯鸡尾酒，接着便仔细大量阿斌，“你可真是令人头疼的人，你难道不知道我家里因为你闹翻天了么？”
阿斌叹了口气：“你要知道，这不是我想的。”
徐蓉蓉笑着说：“所以说你是无辜的？”
“不，一点都不无辜。”阿斌支着下巴，“三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要你离开我哥。”
阿斌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我说我跟你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信么？”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我哥为了你婚都不结了，不是我想的那种，那是哪种？”徐蓉蓉眯了眯眼，“还是说你故意耍我哥？”
果然大家出身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阿斌暗自感慨了下。
“听说我哥将这里交给你了？”
“不错。”
徐蓉蓉盯着阿斌：“我哥可真是信任你啊，连二哥都得不到的竟然被你这个外人得到了。”
阿斌笑了笑：“我不过是帮徐少管管而已，所有权我可从来不奢望。”
“你到底要什么？”徐蓉蓉沉声道，“别说是为了报恩，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个知恩图报的家伙，所以你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阿斌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徐蓉蓉竟然会这么敏锐，不过就凭她还不可能令阿斌惧怕什么。
“蓉蓉。”欧阳纯的声音响起，他快步走到徐蓉蓉身边，一转头就看见了阿斌，他愣了下，然后恍然间想起上辈子他就是在这里再次遇见费艳艳的。“好巧。”欧阳纯立即调整好表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阿斌站了起来：“既然欧阳先生来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慢着！”徐蓉蓉也站了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还是说你心虚了？”
欧阳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立即关心道：“怎么了，蓉蓉？”
徐蓉蓉只是盯着阿斌看，好像一定要一个答案。
果然女人都是麻烦的，如果他真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难道就会说出来了么？
“三小姐，如果你不信的话尽管派人盯着我好了，如果哪天抓到我阿斌的马脚，到时候就算我辩解也无济于事，不是么？”阿斌摆了摆手，“两位好好玩，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徐蓉蓉似乎被阿斌气着了，恨恨地等着阿斌离开的方向，胸口起伏不止。
“怎么了蓉蓉？”欧阳纯问道。
徐蓉蓉哼了一声：“没什么，不过是个以色事主的混蛋。”
欧阳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联想到徐蓉蓉的态度以及徐峰对阿斌的维护，欧阳纯立即想通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徐蓉蓉也注意到欧阳纯的神色，立即道：“你要帮帮我。”
欧阳纯有些好奇：“怎么帮？”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能帮我将那人从我哥身边赶走么？”
对于这么幼稚无理的要求，往常欧阳纯绝对会以和善的方式推拒掉，可这次他却答应了下来。
酒吧里面灯光昏暗，送徐蓉蓉走后，欧阳纯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折返回去，他迫切地想要见见费彬彬，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他想知道那人是跟上一世的费艳艳一样，还是真的扎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再次步入酒吧，欧阳纯的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将原先已经淡忘的记忆又挖掘了出来。
欧阳纯缓缓走向前，记忆中那个他要见的人坐在偏远的一张沙发里，整个人躲在黑暗中，如果不是特意去寻找的话，根本看不见他。
果然，还是那张位置。
欧阳纯呆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面带笑意的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我应该叫你什么？阿斌还是费彬彬？”拧着眉头的欧阳纯直直盯着阿斌的眼睛，“我告诉过你，千万别加入黑社会，你这又是什么？”
阿斌放下酒杯，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纯，“对于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么？”
不知为何，欧阳纯胸口涌出一股怒气，“不相干？你认为我们不相干？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费老爷子到处找你！”
阿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坏坏地笑着：“我早就被赶出家门了，难道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现在不是费彬彬，就是阿斌，城西合会的阿斌。至于你说的那个费家，不好意思，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欧阳纯的脸色微微发白，他想起了七年前，费老爷子忽然病重，庄阿姨憔悴的面容，还有费叔叔疲倦的神情，难道是在那个时候？
阿斌靠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城市遇见你，也难怪，你们欧阳家是地产大商，到哪个城市都有可能。”
“你真的和费家断绝关系了？”欧阳纯还有些不死心，追问着。
阿斌笑着说：“你好像非常不愿意接受事实啊。”
欧阳纯想到上辈子也是到了最后才知道费艳艳是卧底，所以他自然还抱有一丝希望，“不论如何，只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费彬彬，我自然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阿斌起身拍了拍欧阳纯的肩，笑道：“我的事情就不说了，作为老朋友，我是不是该恭喜你找了个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欧阳纯叹了口气：“你知道这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蓉蓉说你以色事主，这是怎么回事？”
阿斌嗤笑一声：“我就不信你没查过。”
“我要听你亲口说。”
“传闻怎样，就是怎样，□不离十，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欧阳纯握紧了拳头，脑中不知为何想到了15岁那年离别时对方说的话，难道这家伙真的是GAY？只是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又怀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蓉蓉要我想办法把你赶走，如果是我开口，你可以离开这里么？”
“哈哈哈，真是天真的想法，你觉得我要走要留你能左右？”阿斌挑眉看着对面的人，“虽然我挺喜欢你的，但那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那个时候的你也不可能改变我的想法，更何况是十年之后。”
欧阳纯忽然间觉得有些苦涩，他沉默了，因为他知道不论是他自己还是眼前这家伙都不是轻易动摇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只见那人低头在阿斌耳边说了什么后就离开了。
又是这样的场景，欧阳纯眼神闪了闪，不过是换了个人，但是经历的事情却是一样的，这让欧阳纯有种错觉，眼前这人就是费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