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秋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已经睡着了。
卫戈翻了个身，侧对着那堵冰墙：“梁夏秋，我可能是有点没摸明白我跟你的关系，但是，我可以保证，那一刻我说的话不是胡说八道的，我是真的那样想的。”
他说完后自己感受了下，觉得还不如不说，越发糟糕，宛如一个没有半点见识的小年轻。
可让卫戈真的憋着啥都不说，承认他对梁夏秋的感觉就是梁夏秋嘴里的误会和错觉，他又觉得自己是个被按瘪的弹簧，蓄到了最极限的那一点，但因为按着他的人是梁夏秋，所以他又没办法弹出去。
心里塞塞的，更像是得不到自己所爱的憋屈小男生了。
“我知道了。”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梁夏秋的声音终于从卫戈看不到的另外半边传了过来。
卫戈觉得他那个弹簧稍微被放开了一点，鼓胀的气球被轻巧地戳出了一个小洞，里面膨胀的气流顺着那个洞呼啦啦的全部漏了出来。
“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那个什么宴会我们俩估计也要参加，早点睡吧。”
卫戈心满意足地说出了睡觉宣言，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
梁夏秋等了会儿没再等到卫戈说话，只听到了卫戈逐渐平稳了的呼吸声，他乖巧地缩成了一个被剥掉壳子的虾仁，也朝着冰墙的方向，闭上了眼。
今天已经过去了，然后明天会更好。
卫戈醒来时，反射 x_ing地就往墙那边看，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叠成小方块的空调被。
太遗憾了，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还是太遗憾了。
啧了下嘴，暗自埋怨了一下自己慵懒喜欢赖床的糟糕习惯后，卫戈叹着气下了床，被子什么的当然是随便一扔就丢到了旁边。
房间里已经没有梁夏秋的踪迹了，大概率他在醒来后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卫戈刷牙时想到这一茬，又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异能的真实x_ing。
他怎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梁夏秋睡的是里面哎，怎么着都肯定是要从他身上越过去的，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觉得自己亏了十个亿的卫总裁非常不愉快，牙刷一不小心竟直接捣上了牙龈，他嘶地喊了一声，吐出来一口含着血的吐沫。
卫戈觉得今天的开局真是相当不完美，急需要他人工补救。
快速洗了把脸后卫戈两三下就换好了衣服，他看也没看自己皱巴成一团的被子，直接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空荡荡的走廊里他的敲门声迅速响了起来。
梁夏秋没让他等多久，响了三下后就拉开了门，只不过门拉开的距离格外小，对比起昨天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看着只露出半张脸的梁夏秋，卫戈也不太清楚自己该说什么比较好，不过他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他为了自己的春天自然要好好努力。
“……那什么，早上好啊，昨天睡得怎么样？”
毕竟他在追认方面的技能实在格外欠缺，小学生毕业的水平，他必须得找点别的加分项，比如说死缠烂打穷追不舍之类的。
梁夏秋盯着卫戈多看了四五秒，他的头发并没有翘起来，全部都很乖顺地垂落着，就如同他那个人一样，浑身都散发出一种绵软的气息。
“还好，很舒服。没什么特别的，卫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卫戈的错觉，他总觉得过了昨天那一晚上后，梁夏秋的声音也奇幻地变了味道，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梁夏秋将卫戈的走神误解成了深思，他迟疑着还是拉开了房门，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卫戈面前：“你不用担心，他们今天不会多做什么的，昨天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卫戈却并不苟同梁夏秋的观点：“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不能简简单单地随便过去了，反正我是彻底记住他们想干什么了。梁夏秋，糟糕的事情可以忘掉，可糟糕的人绝不能忘了。”
梁夏秋听了后微微张开了双唇，愣神了片刻后才闭上嘴巴点了点头。
“嗯。”他唇角向两边弯起，似乎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卫戈在心里暗暗送了口气，他在上一秒就已经想把莫名其妙说出j-i汤言论的自己给原地裁决了，还好梁夏秋应该是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抽风发言，竟然平静无波地接受了。
还好还好，好感度加二扣一，问题不大。
“现在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吃早餐吧。”卫戈整理了下衣服，故作自然地邀请道。
梁夏秋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或者说，如果卫戈不陪着他，他可能连早餐都不会吃。
心里默默地又责备了一通他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梁夏秋带上手机和钥匙，锁上门后跟在卫戈后面走了。
无论是刘婉若还是江书文都并没有在楼下出现，江父更是早早排在了登场名单之外，女仆将东西一一准备好，卫戈近距离观察了下发现她们和昨天的侍女还是有点地方不太一样的。
昨天出现在舞会上的那些女人，更加沉默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