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重聚
“楼碧辰,你在干什么?”抱着衣衫半褪的小竹,楼碧辰回头看向冷冷发问的女友,尴尬一笑:“我只是……”“不用编理由了。我还不了解你么。”女友面容冷若冰霜,在他脸上狠狠拧了一把,楼碧辰咧咧嘴,却什么抵抗的动作都没做。“我爹地打电话来,要你现在和我一起出席一个宴会。”他女友着重强调了“现在”。“那他……”楼碧辰看看怀中的人,又看看女友充满嘲讽的笑容,只得惋惜地把小竹放下,与女友一起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竹慢慢醒过来,迷茫地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的样子,然后渐渐回想起刚才令自己脸红心跳的一幕。虚弱感一过,他连忙爬起来,正手忙脚乱地扣着衬衣纽扣,手机响起来。他用肩膀夹住手机,边系扣子边说“喂?”“小竹,是我。”居然是他爹爹的声音。小竹不由得一愣,手机从他肩项间滑出来,摔在地上。
他忙俯身拾起手机,惊喜而急切地说:“爹爹,你好吗?你现在在哪里?”“你中午放学后到老地方来见我吧。”他爹爹说完这句话,就挂上了电话。小竹兴奋不已,连忙给柳眺打电话。结果听到一个机械的女声说: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算了,等和爹爹见过面,再告诉小叔叔这个好消息吧。小竹心想。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低呼一声“糟了”。下节课可是那个严老头的课,那老头可不近人情了,迟到三次就给挂科。而小竹已经很不幸地迟到过两次了。他连忙冲出去,跑了几步,发现身边走过的两个女生看了他之后一直偷笑,还窃窃私语。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现自己慌乱之中居然系错扣子了,只好边跑边返工系扣子。
小竹总算是踏着铃声进了教室,虽然严老头已经站在讲台上了,并且话里有话地说起了时间观念问题。小竹向严老头微微鞠躬表示歉意,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来。他身旁的人轻轻推推他,递给他一张纸巾。他转头看去,看到楼雁晴俏脸微红着示意他擦擦额头上的汗。他有些尴尬地说了声谢谢,拿过纸巾匆匆擦了擦额头,就摆出一副正襟危坐听严老头侃中国古代文化的样子来。楼雁晴似乎要问他什么,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也把注意力放到老师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时间,小竹拿出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教学楼,奔出校门,冲向老地方。所谓老地方,就是小竹的爹爹曾经带他去过的一间咖啡馆,就在学校附近。当他气喘吁吁地站在咖啡馆门口的时候,看到他爹爹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向他招手示意。他连忙进门,坐到他爹爹对面,看着他爹爹,他想说的太多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一味地傻笑。
他爹爹眉目间有些郁悒之色,迟疑片刻,缓缓开口:“小竹,真的很抱歉,可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知道。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子,不可以玩那种禁忌的感情游戏。那次我只是酒后失态了……”小竹怔怔听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他爹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我不能留在你身边,你以后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小竹茫然地在街上走着,从烈日高照走到夕阳西下。突然一首歌在他耳边响起:“……别问最爱我的人,伤我有多深,现实总是太残忍,我早已付出了灵魂……”泪就突然掉了下来,他循声走去,来到一家酒吧,绚丽的霓虹灯招牌上是四个大字:醉生梦死。
小竹记不得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只记得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看什么都是两个了。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他停到一棵树旁吐了起来。有一只体贴的手轻轻帮他拍背,一个陌生的声音问他:“你是柳眺他远房表哥的儿子,是不是?”
小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笑容痞痞的脸在他面前晃着。“你认识我小叔叔?”“我是他的,嗯,一个朋友。”那个人把小竹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搀扶住他,“走,我送你回家。”“就算你是坏人,我也不怕。我小叔叔可是警察。”小竹醉意朦胧地说着。那个人微微一笑,说;“是啊,我怎么敢欺负警察的侄子呢。”
到了柳眺家楼下,那个人抬头看看柳眺家的窗户,发现还是黑着的,轻叹一声,对小竹子说:“我还以为有你在,他能变乖一点呢。”他把几乎睡着了的小竹架到楼上,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小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正要转身去关门,突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匆匆应对几句,冲出门去。
次日上午,小竹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柳眺的床上,身上落满吻痕,腰部以下还又麻又酸。他试着想起昨晚的情景,却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冰冷的凉水浇在自己身体上,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了爹爹的身影,半阖着眸子低低笑出来,自动贴上了那具看不真切的身子,轻轻蹭着那人的胸口,似乎在汲取来自他让人安心的温度。
光裸的小腿勾住了他的腰身,手指环上他的背脊抱紧,迷蒙地睁开眼睛,出口的声音低沉而脆弱:“爹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小竹可以做到的……就像那次一样……”
感觉到那人有些迟疑地想推开自己,急切地攀上他的身体,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火热的唇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吮吸舔舐着,沙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爹爹,小竹子可以像以前一样乖的。”听到低低的一声叹息,怔忡间感到脚下一空似乎被打横抱了起来,接着摔到了软软的大床上。
醉眼迷离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克制已久的思念忽然间像是得到释放,像共赴一场华丽缱绻的盛宴,昏暗的灯光下两具纠缠的躯体,此起彼伏,细碎**的**、粗粗的喘息声夹杂着淫靡的水声满室回荡……
……
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小竹子有些怀疑般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像要被撕裂般的痛苦从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楚让他额头沁上一层薄汗。
咬着自己的下唇,小竹艰难地挪动着几乎支离破碎的身体到了浴室里,将浴缸水龙头阀门开到最大,慢慢将身体泡了进去,头埋在水面以下,面颊上是充血一般的绯红,久久不散。
他清晰地记得……那人在自己身体上冲刺的时候,叫的是“小竹”这个名字……而爹爹……自己唯一一次引诱他的时候,他叫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到底……昨晚那人是谁……为何身体这么熟悉……记忆却模糊成一片……
第六话 趁人之危?
清晨,只有寥寥数人的大街上,柳眺慢慢向警察局走去,头儿召唤他去协助一位美女破案。虽然他一直抑制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的事情,可那些画面却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算是趁人之危吗?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那是他一直渴望的事情吧。
昨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柳眺坐在客厅里,一边泡面,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视里播送的新闻,偶尔抬头瞥一眼。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点声音做伴,孤独感就会特别强烈。小竹子还没有回来,或许是和同学在一起吧,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有一点社交需要的。想当初,自己就常常会拉着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个一醉方休,然后再翻墙回去。这个时间还不至于让人担心。柳眺心道,看了眼泡面,叉起几根塞进嘴里。
柳眺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屏幕,看到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有点眼熟。他正在想是在哪里见过,播音员给出答案:“……被控告勒索等罪名……”哦,是依依他家那位大律师和自己见面那次,大律师的当事人。嗯,大律师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苏倾鑫。呵呵,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家伙,不过像依依那样的,应该配这么一位,不然依依的豆腐绝对会被人家吃光了。
柳眺再次把注意力放到电视上的时候,只看到那条新闻的尾巴,说富豪吴齐仁先生(就是那天的原告)对此事发生深表遗憾,但认为那只是一场意外。柳眺心血来潮地来了兴致,关上电视,捧着面碗来到书房,上网查起这条新闻的详情来。随意点开一个相关网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那天作证人的小男孩被两个黑衣保镖从一块墓碑前拉走的照片。
标题耸动:无罪释放却丧生车轮下,是天灾还是人祸?虽然文章写得貌似很客观,但边吃面边阅读的柳眺还是轻易从中读出这样的信息:吴齐仁因与其子有**,不满其子移情别恋,又陷害不成,因而买凶杀人。现在的记者,真是什么都能想的出来。柳眺微扯嘴角,又换了一个网页看,虽然没有父子乱伦的情节了,但是吴先生的买凶嫌疑仍是没有摆脱。
又看了几篇大同小异的新闻,柳眺终于没有关心的兴趣了,从收藏夹里点开个网址,挑了一部特殊动作片看起来。片子看完了,他瞟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走出书房,各处转了一圈,根本没有丝毫小竹子回来的迹象。这小子,玩疯了吗?柳眺用客厅里的电话,按起小竹子的手机号码来,没多久后听到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你等着,等我找到你的,有你好看的。”柳眺嘟囔着,又拨打起林易悦的手机号码来。
接电话的居然是苏倾鑫。“有什么事吗,柳先生?”对方声音冷淡。“请帮我问依依一下他表侄女楼雁晴的电话号码,谢谢。”柳眺的语气只有客气没有热情。过了一会,林易悦的声音响起来:“小柳,雁晴失踪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柳眺一惊,考虑了一下小竹子和楼雁晴私奔的可能性,叹口气:“算了,没事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嗯,晚安。”放下电话,柳眺就立刻换衣服出门找人去,边走边说着会如何如何惩罚小竹子的话。
柳眺首先骑着摩托去了小竹子的学校,向值班的门卫打听了一番无果后,又沿着小竹子回家路线慢慢巡视起来。他进了学校附近的几家网吧,除了沾染了一身烟味,什么收获都没有。在从网吧出来的柳眺正急得很有揍人冲动的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喂?”他接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哦,头儿啊,什么事?”边听电话,他边扫视四周,“我现在没空,我在大街上找我侄子呢。我是说真的,就算和美女合作也没空。”答应了头儿找到小竹子后会去局里,柳眺挂上电话,继续寻找小竹子。
带着一身疲惫和怒火却没有半点进展的柳眺,打算回家联系龙涛让他再假公济私一回,他刚走过楼梯拐角,却看到自己家居然有灯光照射出来,连忙奔到门口,发现屋门竟然大开。真够嚣张的小偷啊!居然偷到警察家里了。柳眺冲进去,结果屋里他走时候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是多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关好门,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向卫生间走去。小竹子正伏在马桶上翻江倒海地呕吐。略微用力地帮小竹子拍拍背,柳眺嘲讽道:“你还记得回来啊,真是不容易。”
终于没东西可吐的小竹子瘫坐在马桶旁,醉醺醺地看着柳眺傻笑:“爹爹,我们再喝一杯好不好?”柳眺厌恶地看着小竹子沾染上呕吐物的衬衣,叹了口气,把小竹子抱起来放进浴缸,然后给他脱下衬衣,丢在一旁的盆里,又麻利地除去小竹子剩下的衣物,拿起淋浴喷头对准了他开喷。小竹子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柳眺,蹭着他的胸口,喃喃道:“爹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别动!老实点!”柳眺立刻费力挣脱开来,在与小竹子的身体摩擦中,他发现自己身体某处居然有了反应。Shit!柳眺低声咒骂了一句。
估计是禁欲太久的原因吧,那明天自己就去泡头儿说的那个美女去。柳眺暗自咬牙道,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可是小竹子并不放过他,双臂又揽着他的脖颈,主动亲吻他的唇角,带着那种该死的迷蒙笑容说:“爹爹,小竹子可以像以前一样乖的。”“好吧,这是你自找的。”柳眺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俯首狠狠**着小竹子的菱唇,扯过一条浴巾将小竹子湿漉漉的身体匆匆擦拭一遍,将小竹子打横抱起,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把小竹子扔到床上,利落地除去自己所有衣物,欺身压上他,对上小竹子的朦胧醉眼,柳眺没多少诚意地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推开我就趁早。”得到的回答是羞涩的笑。于是柳眺便毫无顾忌地在小竹子身上攻城掠地起来。终于他从小竹子身上爬起来,看着那具布满吻痕的身体和小竹子充满开心微笑的睡容,低声道:“这只是交易,你需要一个替身,而我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是解释,或者自我催眠?柳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七话 有惊无险
小竹慢腾腾从浴室里走出来,雾气蒸腾得面颊发红,随便扯过一条干燥的毛巾胡乱擦着滴着水珠的发丝,窝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kelly sweet性感空灵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小竹迅速扑过去摁下了接听键,咽了下口水,略微颤抖地出声:“喂?”
电话那头传来同学有些焦躁急切的声音:“小竹!都几点了你还不来!这节课和尚要点名你忘了么!”
听到好友的声音,小竹瞬间心灰意冷。竟然还在期冀着会是那个人么,这是怎样愚蠢的想法?明明清楚的知道他说了要离开就绝不会再回来的……
“啊……哦!我马上就来!”敷衍着说了这样的话,小竹挂掉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
小竹奔到教室的时候刚好赶上和尚点名。有惊无险地躲过了这一劫,他伏在最后一排课桌上慢慢喘息着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好友有些不悦地在他的耳边小声嘟哝着,为了给他占到最后一排的座位是多么不容易。要知道,最后一排永远是最吃香的位置,尤其是在和尚的课上。
这时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小竹心头——就好像被当成猎物给猎人死死盯住的感觉。
左右环顾着周围的脸孔,运指如飞聊天的、低声窃窃私语神侃的、看小说的和补眠的人占了大多数,极为稀少的几个好学生多半坐在前两排。
“纪宵竹!”和尚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阴翳的小眼睛紧紧盯在一脸迷茫站起来的小竹身上,那神情活像一只癞蛤蟆等待美味多汁的苍蝇自动落入口中。
“请回答一下海上丝绸之路对中国的影响。”仍然是缓慢慵懒的似乎毫不经意的口气,在小竹听来却像是当头棒喝。从来都是考试之前才临时抱佛脚,平时的书本崭新到像刚买来一样的小竹,艰难地环顾着四周,希望谁能伸出亲切的援助之手,却失望地看到一片乌黑的发顶。他愤恨般在心中暗暗嘀咕着,等下了课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小竹慢吞吞地,挪揄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一张小纸条砸到了他的手边。他立即紧紧抓住那张救命稻草一般的纸条,迅速展开,皱巴巴的纸条上只有两个清秀的数字——89,4。小竹心领神会,翻开了古代史89页,从上往下第四行开始,正是答案,顺利过关。
和尚明显有些不太开心,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便让小竹坐下了。
小竹长舒一口气,开始四处打量到底是哪个哥们雪中送炭仗义执言如此深明大义!扫视了一圈,却未果。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蓝牙请求,接受连接,对方的装置名称为:楼碧晨。
等等……楼碧晨……楼碧辰?!小竹惊恐地张大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名字。
略微颤抖地看着那条便签通过蓝牙传了过来,像是狠下心来一般点了查看,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你好,小竹。下课能出来一下么?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楼碧晨。
看着如此客气的说辞,小竹有些迷茫。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学生会主席么?带着心中的疑问,小竹传过去一条便签:请问你是……
对方很快便有了回复:我就是刚才给你传纸条的人。楼碧辰的弟弟。
第八话 失踪案
和柳眺一起办案的果然是个美女,叫霍绛蕾,嘴很甜地把柳眺叫作柳哥。现在两个人正在楼雁晴家的客厅里,霍绛蕾向楼雁晴的家人提问一些常规问题,柳眺则负责记录。他用三分注意力速记,同时把七分注意力用来观察楼雁晴的家人。楼雁晴的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在,母亲揽着楼雁晴的大哥楼华池的手臂,紧靠着他坐在长沙发上,父亲和楼雁晴的二哥楼华溪则分别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
母亲一身华丽的贵妇人打扮,依偎楼华池的神情却像个怕被抢走糖果的孩子。楼华池一身展现修长身材的运动装,面无表情,看他母亲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和无奈。父亲和林易悦有几分神似,一副成功儒商的模样,眉头紧皱,是唯一表现出焦急的人。楼华溪一脸无所谓,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他不时低头玩手机游戏。
霍绛蕾问了一句“你们是否对楼雁晴有过不恰当的举动”,多含蓄的话了,那位贵妇人居然发飙了,像机关枪似的嘟嘟嘟了一串指责的话,弄得霍绛蕾都快含泪欲滴了。儒商一脸尴尬却没有阻止的意思。那兄弟俩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柳眺抓住贵妇人终于停下喘气的空当,立刻英雄救美。“抱歉,虽然我同事的话可能对您有所冒犯,但这只是失踪案的常规问题。像您女儿这个年龄的人失踪会有多种原因,我们需要多考虑一些,希望您能谅解并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柳眺的语气不卑不亢。
不知道是被柳眺说服了,还是火已经发尽了,反正贵妇人不再指责霍绛蕾,转而伏在她大儿子身上低声啜泣起来。霍绛蕾感激地看了柳眺一眼,柳眺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提问下去。等霍绛蕾将准备好的问题问完后,柳眺浏览一遍自己的记录,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向霍绛蕾递了个眼色。霍绛蕾会意地点点头,向楼雁晴的家人提出察看一下楼雁晴房间的请求。
在楼雁晴父亲的陪同下,霍绛蕾和柳眺来到楼上楼雁晴的房间。很典型的女孩子的闺房,整洁雅致还有淡淡花香,哦,窗台上的确有一盆花,正开得多姿呢。柳眺走过去,俯首轻嗅,却不经意瞟见旁边的写字台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楼雁晴和一个气质忧郁的男孩子,两人举止间十分亲密。“这是令千金的男朋友吗?”柳眺转头问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楼先生。楼先生走过来,看了眼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很奇怪的神情,笑道:“这是一个,嗯,亲戚。”楼先生说谎的时候居然还能有真诚的笑容,柳眺真的很佩服他。不说算了,大不了自己回去问依依。柳眺心中暗道。
结束了在楼家的询问,已是十一点了。柳眺出于礼貌和测试自己魅力的原因,邀请霍绛蕾与自己共进午餐,美女的回答是:“呵呵,为了感谢柳哥对我的照顾,这顿饭我请。”其中一个外号叫做“铁公鸡”的柳眺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可是午餐吃了没有五分钟,美女就接了个电话,然后歉意笑着说:“柳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你慢慢吃。我,嗯,我去先把帐付了。”“没事,你先忙吧。账我来付。”一番推让后,柳眺是最终的胜利者。
于是美女走后,柳眺一个人不紧不慢地享受着美食,留下几样肉菜不动,准备打包带回去给小竹子打牙祭。出于无聊,柳眺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瞥见林易悦和他那位大律师后,柳眺眼睛一亮,起身走过去,手搭在林易悦肩膀上,对着两个人笑道:“这么巧啊?”苏倾鑫刚才还有笑意的脸立刻板了起来,冷冷道:“真是巧呢。”林易悦轻轻推推苏倾鑫,笑着对柳眺说道:“小柳,你一个人来这里吃饭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恐怕柳先生很忙吧。”苏倾鑫立刻打断林易悦的话,看柳眺的目光里有了些警告的意味。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识相的话,最好赶快滚蛋”。柳眺微微一笑,故意佯作不知,坐到林易悦身边,道:“好啊,我一个人吃也怪孤单的。苏先生,我不打扰你们吧?”“没关系的,对吧,倾鑫?”林易悦看向苏倾鑫的目光里有一丝恳求。觉察到林易悦很为难的柳眺好心地不再恶作剧了,开始问正事:“依依,你表侄女有男朋友或者是和她比较亲密的男性朋友吗?”林易悦思忖片刻,道:“雁晴似乎没有男朋友,不过她和她大哥关系比较好。”“和那个扑克脸的楼华池?”柳眺惊讶道。“哦,对了,你不知道雁晴还有一个大哥的。”林易悦轻叹一口气,道,“那个孩子叫楼华觞,很早就离家出走了。”
“是个气质挺忧郁的小孩对吧?”见到林易悦点点头,柳眺又问道,“这孩子为什么离家出走啊?他家里也不找?”“说来话长……”林易悦刚开了个头,柳眺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苦笑道:“依依,麻烦言简意赅点。”林易悦迟疑片刻,伏在柳眺耳边说了几句话。柳眺眨眨眼,低声道:“哇,兄妹恋啊。”林易悦白皙的脸上浮起薄薄红晕。柳眺起身笑道,“好了,我不做电灯泡了,两位慢用吧。”慢慢走向自己桌子的时候,柳眺听到苏倾鑫的低声抱怨:“小悦,你怎么还和他有来往?”“他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