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姆，这边，把这里收拾一下，阿瑞去上厕所了，我去外面叫下号。”
“好，马上。”
戴上塑料手套，拿着收纳筐快走到桌面，潲水全部倒到一个大的容器里，其他的碗筷都往筐子里堆放，几分钟搞定，把筐子端到后厨的洗碗间。拿着毛巾和收纳桶朝着那个桌子跑去。
那是，那是，那是兔子。他在擦那张桌子。
“用这个收纳桶里的喷雾朝桌面喷一下，拿出蓝色毛巾擦一遍，这一遍要这样擦，把所有的残羹都沾到毛巾上，将蓝色毛巾的残渣抖在桶里，接着把蓝色毛巾挂在桶沿，换咖啡色，这样过一遍，最后用橙色的毛巾再抹一遍，大功告成了。这条白色的毛巾呢是用来擦沙发和椅子的。你来试一下。”声情并茂，生动形象，声音与动作同步的教学风格。
我接过收纳桶，开始像助理中土刚才示范的那样做。
桶的四个沿边都挂着一条毛巾，分别是深蓝色，咖啡色，橙色和白色。桶中央放着一个喷雾器，里面装着洗洁j.īng_水，桶里边很脏，全是饭桌上的残渣。
“没错，是这样，但是这个毛巾是这样叠的，对两次折，像这样，从右上角到左下角，一遍我就可以把桌子过完，毛巾上全是渣，你看一下，是不是。”中土抓着我的双手，用抹布从桌子的右上角划到左下角。
“没事，很简单的，慢慢来，主要是要速度。这些重复的动作，熟练就很快了。”中土好像从来没有骂过我，他的眼睛对我从来都是笑的。
“看什么看，滚过去收拾你看的那个区域的卫生，扫好地。把碗筷都摆上，你就可以下班休息了。”
“以前我们来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教过我们。这么手把手的。我们吃醋了，请饭请饭。”这两个零零后的小家伙从我来的第一天起就露出本x_ing了，各种怂恿别人请饭。
“请你个鬼，还想不想下班了。”中土一脚过去踢了个空。哈哈，年轻就是好，跑的快。
“甭理他们，小屁孩儿两个，呐，还有哦，你这个毛巾摆的太乱了，擦完桌子也是要给它叠好挂在这四个沿边的。还是按照原来的顺序，开始是怎么样的，结束也要是怎么样的，你先练习一下。等下我过来教你怎么摆餐具，我先去看看那两个小屁孩的收档工作。”
中土背着手朝小可那个方向走去，瘦挑的身材，应该有一米八好几吧。
抽出四个骨碟，拿出四个瓷碗放到骨碟上，四个杯子，四个汤勺和四双筷子，左右手分工，各两个杯，两个勺，两双筷，小心翼翼的端过去兔子擦的那张桌。
兔子擦完桌子，朝我露了一个微笑，点了一下头，眼神里带着温情，回到收银台。心里很暖，但无暇过多的感受暖流，手边动作很快，摆好这张桌子的餐具。
我一转身，小可已经端了水壶站在我后面。我传递着兔子的微笑与点头。小可心里应该也很暖吧。
“您好，请喝水……”伴着小可对客人的服务，阿瑞继续带进来一桌客人，我端着水壶朝那桌客人走去。阿瑞看到我，一个微笑，一个点头。整个上午在微笑与点头中度过。
我给你一个微笑，你给我一个点头。
“哎，服务员。”
我转过身。小可距离那桌客人比较近，已经伸出手向那桌客人呼应，“哎，您好。”
“这边结账。”
“您好，支付宝微信扫描桌面的二维码结账，美团券，停车券和开FA PIAO到这边的收银台。”
从洗碗间端出几个收纳筐放在前厅。抽出一个准备过去刚才小可指引人家结账的那一桌准备收拾。小可拦住了我，“先别忙收拾，那边在使用美团券结账，等他们结账完毕再收拾。”
“行。”
“服务员，我想问一下，那个，你们这里有充电宝租借吗？”我端着收纳筐，用头指着方向，“那边儿，在那边。”
“好的，谢谢哦。”
回到前厅，小可又“训”我了，“以后不要用头给客人指方向，不礼貌，要是店长看到你又要挨骂。”嗨，我还说上班的时候来报报昨晚的仇，算了吧，这小家伙关键时刻还是不会掉链子的，就是平时比较吊儿郎当了一点，这么说了我倒有点小家子气了。
“不过我那时候端着筐，难道我要用脚给人家指方向吗？”调侃小可。
“你要是敢用，我就不姓叶。”小可的口头禅，你要是敢做，我就跟你姓。
“那我下次就来，你跟着我姓，王小可也挺好听的。”
“滚犊子。”小可锤了一下我屁股。
“你们两个男的还快去给客人上饭，客人叫了好久了，在那里聊什么SAO呢！”我去，店长回来，神龙不见头不见尾的。一回来就开始骂街的感觉。
“来啦来啦。”小可去打饭了。店长把我叫到一边。
“你啊，你是大学生，你要听话一点，不要被他们这些小屁孩给带坏了。少跟小可他们一起鬼混。”店长真是嘴不饶人。领导都是这样的嘛。幸好小可不在，不然那该有多伤心啊，人家还那么小的年纪。大学生怎么啦，来这里上班也是从零开始啊。店长你太抬举我啦。
“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店长。我会好好努力的。”
“行，我去看看后厨，这次我就不说什么了，下不为例，上班时间不允许闲聊。”店长的背影很有趣，和中土的不一样。一个一米六几的身板，背着手往前走着，步伐稳健。
“看啥呢，喜欢上店长啦。”小可的手在我的眼睛前晃悠。
“瞎说啥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哎，有时候我在怀疑你是不是十几岁了，我记得我们以前十几岁的时候满脑子都只有学习考高中考大学的。”
“哎，我跟你说你不能喜欢上店长，你看那边。”顺手势望过去是收银台。打了一下小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