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蝉又要再推一把,谁知道舒无隙忽然侧过脸,路小蝉还没醒过神来就被对方给吻住了。
他的舌尖毫无预兆地挤入路小蝉的唇缝,手臂一捞,就把路小蝉给抱了起来。
路小蝉的手才刚撑在了舒无隙的肩膀上,就被对方扔在了榻上。
还好褥子刚换成了软的,不然就舒无隙的力道,路小蝉的骨头都得散了!
路小蝉好不容易撑起手肘,后背稍微与褥子有了些许缝隙,舒无隙的唇一刻都没离开过他,他刚跨上来,路小蝉又给压了回去。
路小蝉那个气啊,他怎么又给压得动不得啦!
他又是拽了舒无隙的后衣领,又是用灵气推他起来,将脸侧向一边。
谁知道舒无隙如影随形,舌尖一勾,硬是将路小蝉给亲了回来。
路小蝉给亲得晕头转向,舒无隙的呼吸也是越来越烫,唇舌翻搅就想要着火。
舒无隙弯起了自己的背,路小蝉还以为他要起来了,但他还是亲着路小蝉,只是腾出了空隙来扯开了衣襟。
路小蝉又是用力一挣,总算得了空隙:“你干什么啊!”
“是你说‘喜欢你才惦记着推倒你’的!”
舒无隙一手拽着路小蝉的衣领,只听见衣物撕开的声响,路小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像是有什么低压压的……仿佛磅礴暴雨将至。
路小蝉拽了被子,利落地一滚,把自己整个裹了起来:“你要烧死我啊!”
舒无隙顿住了,原本要扯开被子的手就停在边缘,另一手撑在路小蝉的耳边,手臂上的青筋都快暴起来了,绷得死死的。
路小蝉咽了咽口水,盯着舒无隙那只扣在被子边缘的手。
良久,舒无隙才说:“小蝉,出来吧。”
声音很轻,这是在哄他了。
“不要。”路小蝉知道这床被子在舒无隙面前没一点鬼用。
但是从前舒无隙没有附骨衣的时候,也曾隔着被子抱着他。
那个时候自己不知满足,现在想来,最是安全。
“你都闷出汗了。”
舒无隙又轻轻拉了拉被子。
路小蝉看着舒无隙已经扯开的领子,肩颈线条带着绝对的力度感,当他的手又扯了扯被子,肩颈线条绷起,看得路小蝉喉咙里干渴,心里却有点害怕。
舒无隙的手从被子缝隙里伸了进去,贴在路小蝉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你看,是不是出汗了?”
路小蝉看着他好像平静下来了,于是伸了左边的胳膊出来。
舒无隙摸了摸他汗s-hi的额发:“好了,出来吧。”
路小蝉这才滚了一下,谁知道才刚出来,舒无隙又一把摁住了他。
“你干什么!干什么啊!我最喜欢这条腰带!你别扯!你还给我!你这骗子!”
这一回,舒无隙是一点没有让着他的意思了。
路小蝉以灵气抗衡,舒无隙手掌一摁,直接将路小蝉镇得动弹不得。路小蝉哪里甘心,就要结咒!
吃我的太凌清源咒!清火吧你!
谁知道只听见“哗啦”一声,这张床受不住两人灵气的冲击,塌掉了……
掌柜和小二听到声响,赶紧冲上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啊!”
“二位客官没事儿吧!”
门刚一推开,掌柜和小二都愣住了。
“出去。”舒无隙侧过脸来,双眼沉冷,如冰裂一般碾压而来。
掌柜与小二赶紧退了出去。
路小蝉心想,完了完了,这回是不得善了了!
这一回,路小蝉被折腾了个够呛,越发地后悔自己当年在镜花水月之前想了那些不该想的玩意儿,让舒无隙给学了去!
直到入了深夜,路小蝉才无力地趴在舒无隙的怀里,呢喃着:“没有了……无隙哥哥……真的没有了……”
章容修回了章山派之后,将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命人将他送去了章山的一处断崖下的山洞,名为“静心崖”。
临走之前,章无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住了章容修的大腿。
“爹——爹——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的亲儿子啊!你怎么能把我关到静心崖去啊!”
章容修双手背在身后,不为所动。
“你还敢说!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章城百姓对我们章山派怨声载道,是我太过纵容,才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
“爹!那些凡夫俗子算什么啊!不过蝼蚁罢了!我们堂堂章山派,还用看他们的脸色吗!”
章容修一脚将章无天给踹开。
“你竟然生出了这般想法!仙门本就该以维护一方祥和为己任,你都已经忘本了,我更加留不得你!”
章无天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爹你怎么了……”
章容修背过身去,抬了抬手。两名弟子一左一右将章无天给抬了起来,拖出了章山派的正厅。
章容修整顿章山派,不容门下弟子再像从前那样跋扈,不得为祸百姓,过去对章城百姓造成的种种伤害都必须弥补。
于是,第二天就看见许多章山派的弟子前来修葺损坏的民宅,赔偿百姓的损失。
客栈老板看着十几名章山派弟子御剑悬于空中,连夜为客栈夯实基柱,砌砖堆瓦。
路小蝉和舒无隙就在不远处的酒楼里面,坐在靠窗的位置。
一开始路小蝉还在计较昨天舒无隙太过分,要不是他最喜欢的腰带都给烧没了,估计自己还躺在榻上养着呢。
“小蝉,你怎么不说话?”
路小蝉冷着脸,把脑袋歪到一边。
“是你说,喜欢才推倒的。”
老子现在不喜欢你了!
路小蝉摸了摸自己的腿,酸着呢。
“我也没弄疼你。”
那是因为附骨衣差点烧没了!
“你也喜欢的。”
路小蝉炸了:“你给人那样捏着你能没反应?”
舒无隙沉默了,良久回了一句:“你夜里经常碰到我……”
路小蝉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自己睡觉不老实,喜欢滚来滚去,还喜欢架手架脚,难道说……
“哪里有经常……”路小蝉心虚地说。
“每天。”舒无隙回答。
路小蝉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热了。
“那……那你怎么办?”
“忍着。”
舒无隙回答的认真,路小蝉忽然觉得自己跟他生气就是气自己。
这时候,酒楼里的小二来上了一盆红烧狮子头,顺带介绍了起来:“本店的藕夹也是香脆可口!小公子要不要试一试!”
“我要吃藕夹。”路小蝉说。
“好。”舒无隙点头。
“你以后不能那么摁着我了!我说了我要在上面的。”路小蝉绝对认真地说。
“我让你在上面了。”
“你那是把我摁在上面!”
舒无隙垂着眼,没说话了。
他从来都让路小蝉觉得稳重且强大,好像没什么能难住他,也没什么能羁绊着他。
可这会儿,他的表情,却让路小蝉觉得心疼了。
“算了算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反正以后不许再摁着我了!”
“好。”舒无隙点头。
路小蝉也终于呼出一口气来。
这时候,又有几个章山派的弟子御剑从他们的床边行过,好像是去哪里修葺被毁掉的民宅。
“无隙哥哥,这个章容修是真的要带领章山派改邪归正啦?”
当然,章山派只是嚣张忘本了而已,“邪”倒还谈不上。
只是如果路小蝉不出手点拨章容修的话,章山派不出百年必堕入邪道。
舒无隙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回答路小蝉。
路小蝉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舒无隙一下:“无隙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好歹也应该“嗯”一声才对嘛!
舒无隙忽然开口道:“世间种种,皆是因果相连。今日章容修得到了你的点拨,却不知道它日又要因为你这点拨付出什么代价。”
“啊……”路小蝉愣了愣,“我看现在章容修也不像个恶人了。我只是净化了一下他的丹海,可没想过要他因此而……”
“所谓代价,不一定是坏事,也许是他修道一途之中的试炼。就好像烨华元尊的‘弄尘世界’,你选择了‘渡一物’。章容修将来也会面对自己的选择。”
“哦……如果选对了,说不定能上到另一层境界?”
“这并不是我们的事。”
“嗯,当然。”
路小蝉胃口大开,又夹了一个藕夹,正要送入口中,却没想到舒无隙却伸手点在了路小蝉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