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场事件我不想再提。
回别墅时距离我上场有半小时,美妮姐脸色比她喜欢用的海藻泥面膜也要铁青:我找你搜遍了整个别墅!差点报警,你上哪里去了?
她扭着头打量我:衣服怎么换了?你干什么去了?
我也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好没迟到。我先上场,你等我唱完再跟你解释。
她身后跟着赫连,无风要起浪:哎哟快看,手腕上是XPV钻石手表,全球限量只有八只哟亲!不包邮哟亲!
我将他俩关在门外,褪下手腕的钻石手表扔在旁边。想一想又觉得不合适,连忙揣在衣兜。
机场接人如同黑帮火拼。私人飞机坪上抬下来的男人,衣衫褴褛,伤口纵横狰狞交错,犹如方从战场浴血归来。
我在车中眼睁睁看着身穿定制西服,行头贵气迫人的男人卷着袖子,行动似猎豹,嘶声咆哮,跟另一群黑衣男人打得惊天动地。
他抢到了那个浑身是血,昏晕不醒的男人,将他抱上了车。
我手足无措,见那群男人跟着跑过来,在他刚关闭车门的刹那飙车而出。
我一路狂踩油门抿紧嘴唇,目光直盯着前方的路手脚都僵硬,一路飞驰到海滨公路才稍稍喘口气。
他低头盯着怀里的男人,嘴唇轻蹭他苍白的脸颊,目光里有种令人心悸的眷恋。
我在宽阔路边停车,说道:他在流血。要去医院吗?
他低声道:闭嘴。不该问的不要问。开车回去。
我启动汽车,心中还是不忍,脱下西装:衣服口袋里有小剪刀。先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给他穿上衣服吧。
廖五爷抬起头,盯着我,慢吞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凌博仁。我回答,嗯,你放心。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我记不住也不想打听。
他不理我,用西服轻轻盖住那男子,低下头,隔了一会,轻轻吻他额头。
那手表是他下车时从男子手腕上拽下来的,冷冷道:送你的,当油钱。
他说完,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赶紧在他荆棘般的刺人目光中讷讷戴上手表,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迅速开车溜走。
我走出车库,有人为我递过来一件上衣,声音和煦:先穿着。廖启望就是这个烂性子。
彼时傍晚,我心急火燎看看他,只得接过,笑着答谢:谢谢。不知您是?我一会就可以把衣服还给你。
他摆摆手,笑了一笑,转身离去。
这两首歌我唱的略微低沉。舞台在古堡的一侧,前方有华丽白石柱略微挡住视线,既不喧宾夺主又不完全隔绝。政界名流衣香鬓影在大厅中穿梭,细声低语中偶有人站在吧台侧身倾听,唱完后均有适度的掌声,人人脸上有疏离的礼貌的微笑和鼓励眼神,是符合这个阶层的矜持的礼节,在温和的外表中掩藏着傲慢,俯视的眼光里,全是根深蒂固的高不可攀。
唱完后主办方分红包。我方抽出一摞要交给助手,赫连身手敏捷抢到身前,将我拉到露台栏杆处。
干什么!我拍开他握在腰侧的咸猪手,低喝道:让咱老板看见,以为咱俩要另起炉灶!
赫连在我西装口袋一阵乱摸,拽出那块手表:有奸情!你俩有奸.情!我亲眼看见廖五爷上你的车,从实招来,你俩上哪里去了?
他目光溜溜,还有,你为何穿了别人的衣服?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骇笑,胡说什么!八公!今天忙完了我专门找时间给你赔罪好不好!
他泫然欲泣,几乎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帝,你难道不知我的心?
我将他手摁在栏杆上,冷笑:我的心谁又知道!我就是对他神魂颠倒,我就是看上了廖五爷,他是我的!我的!难道你想跟我抢!
重重帷幔处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我俩慌乱转身,见故事男主角又一次站住。手中端香槟,目光复杂。
他身侧男子端起酒浅浅一啜,掩住唇边笑意。
我与赫连瞬间挤做一处,十指紧扣,如同一对瑟瑟发抖的鹌鹑。
我尴尬的后背冷汗直冒,手忙脚乱脱下西装,说道:谢谢你的衣服
那男子接过西装,看见后襟处歪扭别住几个大头针,我更觉尴尬,脸上在冒火:不好意思,衣服还是大了些,我只好将后背用别针别住,太抱歉毁了你的衣服
赫连扭头看我:
我摊手对着那男子:
廖五爷打破沉默:原来你是表演嘉宾。刚才失礼了。那男子双手捧过一个信封,笑言:这是启望的一点谢意。
廖五爷点点头转身离去。
那男子手臂上搭着衣服,向我笑道:蔡邵雍。初次见面,你好。
赫连干巴巴回答:赫连名扬,初次见面,你好。
他反应过来,两眼呆直:
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凌博仁,你好。
他二人走远赫连以袖遮面瘫倒在我肩膀:还有没有更糗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惨了惨了这可怎么得了!我早晚死在这张嘴上,我只能退出娱乐圈以求自保了
我身上冷汗淋漓,靠住栏杆猛灌了一口酒:早晚被你拖累死!你开什么玩笑不好,非要拉着我在这开这种玩笑!
他虽然靠在我肩头,手却异常灵活的抽开信封捏出一张支票:哗!哗!好大面额!出手这么阔绰!说你们没奸.情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