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番外 作者:于欢(一)【完结】(69)

2019-04-05  作者|标签:于欢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女强 女扮男装

  “朕还是那句话,天下事, 天下人,随心就好, 你不必如此牵强。”

  南婉深深叹了口气, “不必了。” 望着殿外的天空看了半天随后才继道:“既然是答应了父王, 我又怎么能反悔。”

  “为何要这样做,将终身大事与我这个不相干之人…”他似有些着急,因为他是天子,他不想亏欠任何人,他的亏欠只能给枕边人。

  “或许我也是不想欠你的, 又或许是感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情深说不上,更多的是羡慕。

  今日送别使臣,白沐雪没有来,他嘱咐的,让她留在太后宫中。他要自己处理这桩事。

  玉慈宫内大多是菊花,菊花以盛秋开之,如今深冬,玉慈宫内开着的只有那枝剪于盆中的梅。

  皇帝遇险,太后心中自然担忧,也不悦,责怪他也责怪她。心中的喜爱摸了一道黑。但太后嘴上是不会说的,伪装,她极为擅长。

  “母后宫内这梅开的甚好。”她心不在焉,太后怎么会瞧不出。

  “喜欢梅的人自然视若珍宝,可是那不喜之人又可曾会去看一眼?。”太后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她的儿郎她最清楚。

  大殿内,离别的话多了便是伤情,可是他不为所动,只是心中有愧。

  “叨扰多日,便不在惹是非了,就此告辞。”

  婚礼就在下月,他知道。

  “朕那日对你的话依然算数。”

  她心中明了,你若来中原我随时欢迎。但是南婉知道,此生可还有复来中原的机会?

  “陛下有心,我便在多嘴一句,勿要待她人太过好。”

  他愣住,不知道她何意“什么意思?”

  “外刚内柔之人,陛下可以在朝堂果断,那么感情呢?太过温柔了,终归是不好。”

  南婉倒不如这样说:太过温柔,缺乏果断,就成了多情之人。

  他明白,但是他很无奈,这些都是他未能预料的事,人心这个东西,尤其是女人心。他懂,也不懂。

  “不知你所指什么,但是朕从来都是一心只待一人。”

  她闭着眼摇头,觉得这人还是‘朽木不可雕’ “皇上可知,爱情都是自私么?再宽宏大度的人也容不下她人,更何况是女人,天生的占有欲。”

  这话朕怎么耳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人之欲他也有,他也是女子,不会弱,不然李玉为何会死得这样快。

  “皇上只需要好好待皇后娘娘便是,别人的事就不需要多管了。”

  “可是你不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也不能管?”

  南婉没有回这个木头的话,或许今后他就会明白了。

  皇宫城门外,深冬的雪消失殆尽,但是地面上依旧s-hi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上请回吧。”那夜他对南婉说的话今日又重现,只是物是人非,所处的地方所开口的人早已经换了。

  “改日来访,朕定亲自带你到中原游走一番。”

  “那在此谢过圣上美意。” 她行了中原女子的礼…

  “后会有期。”

  “驾!” 随着马鞭一声抽打,马啼声踏青石地声响起。南诏的车架便驶离宫门。

  他回到宫内,搓着冻红的手。

  一月后南诏车马回到南诏,恰好赶上大婚。

  南诏公主大婚,南诏百姓同乐,张灯结彩于南诏各地,四海之内分分来贺。天无痕没有去,因为他是肃朝的天子,九五之尊。

  南诏公主出嫁,南诏皇宫中气氛更是,南逻爱女众所周知,怎会只限于那十里红妆。

  公主与阁侯,乃是南诏百姓公认的金童玉女,他们的大婚,众生所愿。但唯有一人,南诏公主南婉,她不愿,只怨。一是所嫁之人非她心中之人,二是她心中之人奈何已有心上之人,三恐怕是她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一个女人。

  夜晚十分,驸马酒过三巡,但是未醉,南诏盛产粮食,产酒,自然都是酒量极好的。

  因是南方,冬日过去,春日的气候极好,微风徐徐。

  南诏皇宫内,储君宫内的门。吱--吱…被打开。

  一股寒风从殿外涌来,那殿内的烛火随着风摆动,随着门渐渐合拢寒意渐消,烛光又如常。可是雀床之上那端坐的人,心中的凉意一刻未曾消过。

  “驸马。”宫女们齐行礼。

  “嗯。”坤离还是那样,谦恭有礼,不同于李玉,他是真君子。六礼之行一一而过,唯到最后喝合卺酒之时,她迟迟不肯动手,坤离于是明白。

  “你们都退下吧。”

  单手附在胸前行礼,侍女们退下,关门。

  “我知道你不愿意,只是…”

  “那又怎么样,我终究还是要嫁你,驸马!” 她似凶神,琥珀色眸子里都是凉意。

  “别这样,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

  这少年只年长她一岁,却比她痴情。

  “给我一些时间来证明吧,公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我,哪怕需要用一生。”

  “一生?就不怕我误了你一生?”又是一生,天无痕说过一生,坤离如今又说了,可是他们所说的一生,都不是她心中的一生。

  “怕!可是怕有什么用,我喜欢公主,但是更不想强人所难,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想用未来的时间照顾你,和南诏。”

  她没有回答坤离的话,就如同从前一样不回答,坤离也不会追问。

  “公主早些歇息吧。”

  “那你呢?”

  “我睡外室,外面的人也都支开了,不会有人知道。”

  “谢谢。” 她从不会谢这个字,但是今天说了。坤离确实很优秀,也很好。只是她不喜欢。

  “也谢公主给我时间证明。”

  南婉没有再回答,只是微微的一笑,或许眼前的人真的可以化解她的心。

  十五的月色格外明亮,映衬着下面的人儿,竹林随风轻轻摆动,沙沙作响,一旁的人时而望着天空,时而又低下头思考什么,今夜是南诏公主大婚之夜。

  “陛下,更深露重皇后娘娘要等急了。”

  居元的劝告之声并没有换来回应。

  许是她真的等急了,石子路上响起轻柔的脚步声,不见其人,不闻其声,但听此音她便知是她。

  夹着威风吹来,带来的是淡淡桃花香,很舒适。

  她上前来将手中的披风缓缓披上他的肩再系好,没有语言,有的只是温柔的动作。

  天无痕挥了挥手,她们各自最信任的下人便躬腰离开。

  “今晚月色甚好。”

  “可不是,问过殿内的丫鬟说你天黑便出来了,我猜就是到这了。”

  “哦?”

  “你有心事不与我说,是因为她吗?”

  “那算不上心事,毕竟我与她只是恩情。”

  “你太重情,我又怎会不了解,今晚是她成婚之夜吧。”她的眸子微亮,或许是衬着月光的缘故。

  天无痕扭过头,不与她直视,心虚。

  “是。”

  “四海之内传开,皆说良缘,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陛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还是说陛下且动了别的心思?”

  “怎么会,我心予你,岂分与她人?”

  “那你如此又是担心什么?”

  他无法回答,但是内心深处告诉他,有情,但不是爱情。

  “天作之合,不相爱之人只单单凭政治关系又能走到何时,她之所以胁迫也是因为朕,将终身之事所付,仅仅只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朕心中有愧。”

  “对她来说是不相干的人,还是爱人呢?”

  “不论出于何种,她不亏欠朕,朕亦不想亏欠她。”种种如此,他只是道那愧疚。

  “那陛下不如下旨抢亲,如此一来不是化解了?她有情,陛下有意,还可借此吞并南诏。”

  “你看你,又说到哪里去了。”他回过头,这人却不再看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心,就这样难懂。

  “是啊,陛下可后悔了?”

  “没有。”

  “是吗?那么陛下早些休息吧,臣妾先告退。”

  天无痕看着白沐雪离开,哑口无言。

  “朕又说错什么了?”

  “主子?”居元走过来,他和小云一般不解其情。

  “皇后娘娘她?”

  “闭嘴!”他正纳闷着呢,居元问着不该问的,挨了骂。

  回了自己的寝宫,是他不懂。不懂因为太在乎才会嫉妒,才会吃醋,哪有当着心爱之人说对另一个人愧疚一说的。这不就是个榆木疙瘩吗?

  也许是月光太明亮,吹灭灯火后从窗投进的月光使得寝宫如白昼,使得二人彻夜未眠。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今日庄王又未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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